邁步的動作一頓,我麵無表情地回頭
自從秦曉進了我們組,每組數據都是我熬夜做的。
熬到心悸貧血,熬到暈倒成為日常。
他從沒問過一句。
袁州似乎也覺得有些無理,摸摸鼻子剛想開口。
我卻幹脆點頭,看不出任何勉強。
“好,老規矩,做完給你發郵件。”
七年前要不是他把我從混混手中救下來,還被砍了一刀。
我肯定就死了。
這組實驗數據,就當我送給他的訣別禮物吧。
我伸手握上門把,聽見他喊我的名字。
聲音裏藏著微不可查的不安。
“......數據的數字最好是10300420。”
握著門把的手微微用力,門開了。
我平靜地走出去。
關上門,我肩膀一垮。
這是他和秦曉的生日日期。
我眼裏的光漸漸熄滅。
片刻,我拍了拍臉頰,收回嘴角苦澀的笑。
大踏步走向電梯。
當天晚上,我回家剛放好洗澡水,他彈來語音。
我濕著手,毫不猶豫掛斷。
來回三次,我隻能勉強接通,語氣不耐。
“怎麼了?”
以往我別說掛電話,就是語氣不好他都會跟我冷戰。
可這次他出奇柔和。
“你的實驗做得還是那麼好,這次科研小組我可以幫你爭取獎金。”
像是擔心我拒絕,他補充。
“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我分不清他是說我難產,還是說我做實驗。
不管哪個,都是給我添堵。
可沒給我機會問。
秦曉夾著嗓音就開始說話。
“奎鈴姐,你真的好厲害,哪像我啊,總是出錯,每次害得袁師兄幫我重做,都不讓我做實驗了。”
我另一隻手探入水中試水溫。
聞言冷笑。
是啊,秦曉是不用做了。
都是我做。
然後獎她拿。
我從水中倒影看見自己冷漠的表情,出神,直到對麵傳來歡呼。
我知道,是袁州帶著整個實驗室的人為秦曉慶生。
舉著手機好累,我正想掛斷。聽見秦曉極為熱情地邀請我。
卻被袁州打斷。
“組內還有好幾個對照組沒做,你就在實驗室做完吧。”
隨後,手機裏隻剩冰冷的嘟嘟聲。
我冷哼,順手把手機放在置物架上。
沒過幾分鐘,袁州給我發來邀請函。
洗完澡後,我才打開看。
首頁的他摟著秦曉笑得開懷,而秦曉則一襲一字肩禮服,身材妙曼。
“打車過來,給曉曉帶個精致點的蛋糕。”
我沒有猶豫,立刻下單訂了個蛋糕。
當我推開包房門的時候,袁州正好在跟秦曉玩撲克牌親吻接龍。
看見我的一刹,袁州惱羞成怒。
“你怎麼來了?!”
那邀請函是秦曉用他賬號發的。
在一起六年,他從不允許我碰他手機。
可秦曉卻能用他手機。
秦曉甜甜地站起來把我拉過去,“袁師兄,你不許凶奎鈴姐,她可是我邀請來的。”
她得意地撒嬌。
在袁州麵前肆無忌憚。
我恍然。
原來這就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嗎?
本以為會難過,可我竟然出奇地心如止水。
袁州剛才還怒氣衝天的眉眼,瞬間溫柔了下來。
我把蛋糕放在桌上,趁機把科研文件拿出來。
出國研學要科研組長簽字,證明科研資格,才能申請。
而我把離婚協議藏在底下......
“簽一下科研合格文件。”
果然,他跟秦曉打得火熱,看也沒看就簽了。
燈光下,我抿著上揚的唇,心情愉悅地拿回資料。
“完美,我們離婚吧。”
剛往回抽手,卻被他抓住手腕。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