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蘇瑾坐牢三年。
出獄那日,她帶著兒子和白月光舉行他們結婚三周年的慶典。
大屏幕上,兒子親吻白月光,“我為有這樣的爸爸而感到驕傲。”
我問蘇瑾,“盧成是他的爸爸,那我算什麼?”
蘇瑾卻說我善妒,“為了兒子受點委屈怎麼了?”
我忽然有些倦了。
將離婚協議書遞給蘇瑾的那一刻。
她擰眉不悅地問我:
「就因為這點事?」
「嗯,就因為這點事。」
「你和兒子,我都不要了!」
......
出獄那天,我扔掉了在監獄裏的一切,唯獨留下了一張三年前一家三口的合影。
我期待的走出監獄大門,久違的陽光灑在臉上,就連空氣都是新鮮的。
從早晨等到傍晚,卻不見蘇瑾的影子。
直到管教下班,將我帶到市區。
她安慰我說,“出去好好的,家人或許一開始會不接受,慢慢就好了。”
我點點頭,市區的霓虹燈耀眼,抬頭仰望著隔江的大屏幕。
“3,2,1 ......”的倒計時後,熟悉的人出現在屏幕上。
蘇瑾站在盧成的身旁,我的兒子周彬堂緊緊拉著盧成的手。
底下記者問道,“盧設計師,此次榮獲紅寶石設計大獎賽金獎,您有什麼想說的呢?”
盧成麵對鏡頭從容優雅,笑靨如花,“很開心,更要感謝我的老婆和兒子。”
記者連連稱讚,“我們的盧大設計師真的是一位好老公,好爸爸呢!我們也想采訪一下您的家人。”
兒子周彬堂迫不及待地搶過話筒,“我來說,我來說,我為有這樣的爸爸感到驕傲。”
鏡頭對準蘇瑾,“至於妻子呢,我想千言萬語此刻都不如化作行動!”
起哄的記者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聽說今天還是二位的三周年紀念日!”
“親一個,親一個!”
聲音一浪接著一浪,在所有人的簇擁中,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上的兩個人。
蘇瑾起初還有些含蓄,一旁的盧成卻將臉伸過去,所有的鏡頭對準他們,周彬堂直接推了一把蘇瑾,迫使蘇瑾朝著盧成摔了過去,狠狠的親上了。
我的好大兒,真是神助攻。
可在他的心裏怕是更加認可這個爸爸吧?
三年的時光不短不長,長到我對他們的思念度日如年,短到懷揣著對未來的向往也白駒過隙。
我無數次想過出獄後,我們一家三口相擁的場景。
可眼下相擁的不是我們,而是他們。
三年牢獄,我的家沒了。
這個世界,我成為了最多餘的那一個。
我無處可去,回到爺爺的老宅。
房間泛紅的老式家具上蒙了一層灰。
爺爺的遺照端正的擺放在正中央的位置上。
我跪下去,泣不成聲。
當初爺爺不肯讓我和蘇瑾在一起。
他說蘇瑾會拖累我。
我和爺爺大吵一架。
我堅定的告訴爺爺,蘇瑾將來一定會平步青雲。
蘇瑾身上有一股子韌勁,後來她真的成就了一番事業。
在她最巔峰的時候,卻被人誣告涉嫌合同詐騙。
我替蘇瑾入獄,我說隻要蘇瑾在外麵,就一定會幫我洗脫嫌疑。
後來我入獄,蘇瑾並沒有找到證據,而我們的兒子也一天天長大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哭著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身後站著蘇瑾和兒子。
蘇瑾看到地上的我,慌忙將外套脫下來蓋在我的身上,語氣裏帶著對我的責備,“昨天我們找了你一整晚,你怎麼沒回家,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我抬頭有些疑惑的看向她,哪裏是我的家?
上次見蘇瑾還是一年前她去探視,後來她便不再去了,她說公司忙,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
周彬堂這會兒正捏著鼻子看著老宅的一切,一臉嫌棄,“這什麼地方?臟兮兮的?”
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充滿戒備,向後退了一步,“媽媽,這老男人是誰啊?”
上次蘇瑾帶兒子去見我,他才一歲,不記事,現如今三歲,他對我依然陌生。
監獄裏,我隻能保持著基本的身材,至於護膚,沒有這個條件,加上監獄裏有固定的發型,我的確看起來有些蒼老。
“彬堂,喊爸爸。”
周彬堂甩開蘇瑾的手,“這才不是我爸爸呢!我爸爸是盧成!赫赫有名的設計師!他渾身上下連件名牌都沒有,一點氣質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