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和閨蜜一起報名了市裏舉辦的相親大會,並且同時與男嘉賓牽手成功。
與我牽手成功的男嘉賓雖然不是第一眼帥哥,但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
而與閨蜜在一起的男嘉賓,帥氣逼人,可相處久了才發現,他不過是個花瓶,毫無前途。
結婚以後,閨蜜不止一次對我露出妒恨之色,言語中也是無休止的打壓和羞辱。
後來,在我們一起爬山遊玩時,她將我推下懸崖,命喪黃泉。
再睜眼,我回到了相親當天。
我閨蜜搶在我前麵,將手中的玫瑰花塞到了我上一世的老公邱朗手中。
我低頭不語,隻當作沒看到。
她不知道,邱朗雖然是富二代,但他有基因缺陷,是超雄嵌合體。
誰嫁誰倒黴。
1
“陳悅,你去死吧!”
爬山的時候,周苗先是提出要幫我拍照,然後“指導”著我走到懸崖邊的時候,突然撲過來在我胸口上猛推一把。
還沒來得及反應,我就被推下懸崖命喪黃泉。
我的靈魂飄上山頂,看到周苗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她蹲在地上,輕聲道:“陳悅,憑什麼你樣樣不如我,最後卻是你嫁入豪門。”
“是不是隻有你死了,我才能得到我想擁有的一切。”
接著,她轉身跑去喊人。
“救命啊!救命!”
周苗假惺惺地掉著眼淚,說我對她留下幾句遺言便跳下懸崖撒手人寰,難過的時候,她竟然直接撲進邱朗懷裏嚎啕大哭。
我氣得簡直要發瘋。
我隻恨自己瞎了眼,沒發現一直以來無比信任的閨蜜竟然是這種東西。
後來,我就重生了。
我懵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已經回到了相親當天。
此時,周苗正拿著玫瑰花往邱朗手裏塞。
她還偷偷瞄了我一眼,生怕我發現了。
我低頭不語。
過了一會兒,周苗牽著邱朗的手來到我麵前。
“介紹一下,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邱朗。”
周苗笑眯眯地看著我,鮮紅的玫瑰花尤其刺眼。
說罷,她拉了拉邱朗的衣襟:“這是我好閨蜜,叫陳悅。”
“雖然長得不好看,自身條件又差,但人家努力刻苦,現在也跟我在一個公司上班啦。”
看著周苗望向我的,得意洋洋的臉,我突然意識到,原來——她也重生了。
我努力與邱朗對視了一下,就立刻移開眼神。
我不是怕他,我是惡心。
邱朗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噩夢。
上一世,我跟邱朗結婚以後才知道,他有基因缺陷,是個超雄男,而更可怕的是,他還是基因嵌合體,比一般的超雄更加暴躁易怒。
邱朗的家暴基因在婚後徹底暴露,新婚當天,他嫌我比他早睡著幾分鐘,將我從睡夢中叫醒,然後拳腳相加。
從此以後的每一個夜晚,我都夜不能寐。
後來,他跟我那個寵兒子沒底線的婆婆一起,將我的尊嚴完全踐踏踩進泥土裏。
他們不讓我報警,更不同意離婚,還威脅說會殺了我全家。
而我的閨蜜周苗,卻不止一次對我表現出妒恨之色,她說她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為什麼偏偏嫁給一個毫無前途的銀行小職員呢?
而我,卻可以嫁進豪門。
“陳悅,你家祖墳真是冒青煙了。”
“你又胖又醜,嫁到他們家,是不是一點地位也沒有?”
麵對周苗假裝無意的貶低,我隻是苦笑著輕輕搖頭。
“你不知道,其實我應該羨慕你才對,我的生活並不像你想象中那麼光鮮亮麗。”
“放屁!”周苗白了我一眼,“你少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就是在跟我顯擺是不是?”
我不好跟她再說什麼,我想,或許再過一陣子,她就不會再這麼想了。
平日裏,對她更是各種關心照顧。
可她仍然不打算放過我。
在公司一再排擠我,在背後給我使壞也就算了,還用了些手段想勾引邱朗好自己去當邱家的少奶奶。
我拚命忍耐,最後她卻對我起了殺心。
既然如此,這一世我也沒必要替她著想。
好言難勸想死的鬼。
我拍拍周苗的肩膀道:“恭喜你啦,記得請我吃喜糖哦!”
周苗則輕輕附在我耳邊,帶著些戲謔的意味對我說道:“陳悅,你可別想跟我搶男人,我才應該是那個坐在家裏數錢的闊太太!”
2
這次相親結束後,周苗迅速拉著邱朗離開了。
邊走邊說:“我們快點離開這裏,那個陳悅很拜金的,萬一她對你動了心思,多麻煩呢。”
周苗聲音不大,但我聽著卻是非常刺耳。
我放慢了腳步,心下隻覺得好笑。
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活了兩世,還是隻配跟一個家暴男在一起?
一轉身,碰到了上一世的銀行男程路輝。
他扶了扶眼鏡,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點頭示意。
整個相親過程中,他都盯著周苗不放。
這會兒周苗跟她心心念念的超雄富二代走了,他心裏一定很失落。
我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喝兩杯解解悶?
程路輝拘謹地笑笑,然後點點頭。
其實我知道,上一世的程路輝,並不是一事無成。
他隻是家庭底子不太好,所以往上走的路比較困難罷了。
平時在銀行兢兢業業,為人剛正不阿,大家都很喜歡他。
況且他是客戶經理,收入並不低。
回家以後對周苗也是極好。
所以我怎麼都想不通,周苗為什麼放著這樣一個“經濟適用男”不珍惜,反而要劍走偏鋒去愛上一個家暴男呢。
我和程路輝把吃飯的地方定在一家燒烤店。
順便點了兩瓶啤酒。
不遠處的位置上,正是周苗和邱朗。
嗨,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我跟程路輝喝了幾杯,也逐漸敞開心扉。
程路輝說他在職場上鬱鬱不得誌,無法實現抱負。
我鼓勵他要麼跳槽,要麼改變自己。
“你工作認真,業務能力又強,要想成就一番事業還不容易?”
“你現在的問題,不就是人太老實,不愛與人交往,也不會樹立在領導心目中的形象嗎?”
程路輝眼前一亮:“你怎麼這麼了解?”
我偷笑。
我當然了解,上一世周苗常跟我抱怨,活兒都是他們家程路輝幹,功勞都是別人的,到頭來連個優秀都評不上!
“其實改變這些並不難,要麼你離開這家公司,跳出這個烏煙瘴氣的圈子,要麼就改變自己。”
“你為工作做了哪些努力,總不能等著領導猜吧?所以呢,凡事做到領導眼裏,邀功也要積極一些啊!再說了,你隻顧著悶頭幹工作,不跟同事搞好關係,誰會幫你說好話啊?”
程路輝坐直了身子,聽得極認真。
“你說的對是對,可是,那不都是形式主義嗎?”
我緩緩歎了口氣。
哎,還真挺軸的。
我開了口,正準備繼續對他進行職場pua,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異響。
扭頭看過去,是有人打起來了。
好巧不巧的,正好是周苗和邱朗那桌。
隻見邱朗把一個賣啤酒的小哥推倒在地,然後直接坐在人家身上掄拳頭。
“我叫你占我女朋友便宜!我叫你手腳不幹不淨的!老子打死你!”
邱朗身材高大,沙包大的拳頭砸下去,隻一小會兒,那位賣啤酒的小哥就已經滿臉是血,不省人事。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警察來了”,邱朗才停下了打人的動作。
3
聽說那位賣啤酒的小哥隻是東西掉了彎腰去撿,卻被周苗誤以為是在偷看她的裙底,所以嚇得花容失色。
邱朗瞬間暴怒,還沒等那位小哥反應過來,就一煙灰缸砸在他後腦勺上,直接給人家開了瓢。
警察來了以後,邱朗直接從包裏掏出一遝一遝的現金,丟在桌上,對小哥的家屬說道:“夠不夠?這些夠不夠?”
小哥家一看也不是什麼富有人家,她深知邱朗不是好得罪的主兒,隻得哭哭啼啼地答應私下和解。
接下來,幾人隻需要去警察局做個筆錄就能離開了。
走的時候,邱朗緊緊摟住周苗的肩膀,對她說道:“看見了嗎?隻要錢夠,沒有什麼是擺不平的。”
“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保護你。”
周苗看著邱朗的眼睛裏幾乎泛出了小星星。
“阿朗,你真棒,真man!我超愛!”
我和成路輝麵麵相覷,然後又看著這一對神經病男女的背影發呆。
大約也是發覺了自己先前的眼瞎行為,他坐在椅子上,還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
我跟程路輝又聊了一會兒,他便送我回家了。
晚上,程路輝還意猶未盡地跟我聊了好半天微信,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聽周苗說,邱朗為了擺平這件事扔出去了十幾萬。
“你說說,他出手是不是特闊綽?為了我,直接砸出去十幾萬呢。”
我尷尬地笑笑。
“是挺厲害的。”
周苗得意地點頭:“是啊,我們剛確定關係他就這麼護著我,可見對我是真愛。”
“我看你跟那個眼鏡男在一起?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個男人啥也不是,不過你啊,也就隻配跟那種平平無奇的人在一起,豪門你是進不去的。”
我“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周苗如此為情亂智,可見他對超雄男也是真愛。
不過,雖然邱朗已經用錢擺平了這件事,但是昨天晚上的不乏有看熱鬧的人把視頻錄下來傳了出去。
社會各界反應還挺大的。
大部分人都在聲討邱朗和周苗這對情侶。
公司領導知道了,心中自然不悅。
一大早就把周苗給叫了過去,說她給公司帶來了些負麵影響,以後在公共場合務必謹小慎微,不要再出岔子了。
其實,高總說這些話並不重,隻是周苗從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就哭哭啼啼的。
嘴裏還在嘟囔:“這是我故意的嗎?明明是對方不尊重我在先,我男朋友保護我。”
“憑什麼都是受害者有罪論!”
高總一聽,直接發了火。
“你是聽不懂好賴話嗎!還沒嫁進豪門呢架子就端起來了?”
周苗也不是個吃素的,或許是邱朗給了她發瘋的勇氣,她直接扭頭又衝進高總辦公室,把他桌上的書啊資料啊全部砸在了地上。
“媽的不幹了!這破前台老娘不稀罕!”
同事們紛紛圍上去看,場麵精彩無比。
後來,還是我殺進重圍,把周苗給拽了出來。
“好啦好啦,生這麼大的氣幹嘛?不幹就不幹了唄,你男朋友那麼有錢,還怕養活不了你?”
“就是!”
周苗瞪了高總一眼,還“呸”了一聲,立刻去到工位上收拾東西。
4
送周苗下樓的時候,恰巧碰見邱朗過來接她。
一見麵,邱朗就把周苗緊緊抱在懷裏。
“怎麼回事?誰又欺負你了?老子打死他!”
我站在周苗身後,半晌才開口道:“邱朗,現在周苗已經為了你丟掉工作了喔,你看看要不要為她負責啊?”
邱朗一驚。
“什麼?工作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