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d不會直接說她是你同學呀!而且你老婆剛剛羊水栓塞好不容易搶救回來的,你居然在這照顧白露露,都不去看一眼?你就不怕你老婆跑了呀!」
他說著試圖推開我的病房門讓傅慎進來。
可是傅慎卻狠狠地關上了。
「怕?我巴不得她跑了呐,當初是她死纏爛打的追的我,當了那麼多年的備胎好不容易上岸,她怎麼舍得跑,而且現在還有了孩子,她更不會跑了。」
說著還發出了嘲笑,「她跟露露不一樣,露露有心臟病,身體又不好,她是練體育的,羊水栓塞對於別人來說是大事,對於她就是小事。」
「虧你還是婦科權威!羊水栓塞的死亡率有多高你能不知道?」
「去年死你手裏的那個產婦就是練體育的身體好得很。」
「但羊水栓塞發作不到半小時就死了,你老婆命大,閻王爺可能也是看見她嫁的不行可憐她。」
李醫生的嘴皮子都要說破了,傅慎依舊沒進來,隻是不鹹不淡的給我轉賬了兩萬,叫我好好照顧自己。
我拉黑了他,刪除了所有的聯係方式。
晚上臨睡前主治醫師通知我,說見我好轉了一點,市裏麵的記者想要采訪一下我,畢竟能從羊水栓塞這種百分之九十九的死亡率的產婦殺手的手下活下來的人不多。
「你放心,采訪會進行的很快的,到時候中心醫院和幾個大醫院的領導還會對你進行產後會診,對你來說是好事。」
「好。」
我答應的很痛快。
而采訪那天傅慎也來了。
他穿的西裝,站在人群之中,一直講述著他操手這一次羊水栓塞手術的艱難。
旁邊的李醫生垂頭喪氣的低著頭,一句話不說,中心醫院的幾個領導帶著欣賞的眼神看著傅慎,時不時的還要心疼幾句。
「我們當醫生的最忌諱的就是給自己的親人開刀,再何況傅慎這一回麵臨的是妻子和未出世的兒子兩條人命,真是強心臟,頂住了壓力,才能有這麼完美的結局。」
他的直屬領導誇的那叫一個好,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傅慎。
傅慎穿過人群走到了我的麵前。
「你知道的我馬上就要升職,這一次是一個機會。」
「幸虧搶救的是你,要是別人還不好安排,你一會兒可別說錯話,要記得你這場手術是我親自操刀的,跟別人沒關係,剩下的我們領導已經幫我打好關係了。」
他跟以往一樣用手揉了揉我的頭,但因為我生完孩子到現在沒有洗過,有一些味道,他嫌棄的擦了擦手。
采訪開始時,我的主治醫師才姍姍來遲,被中心醫院的人攔在了外麵。
記者的話筒塞到了我的麵前。
「請問這位女士對於這一次死裏逃生,您最想要說什麼?」
我沉思了片刻,捧著話筒,「應該是謝謝醫生們對我的不離不棄,以及在我快要放棄自己的時候,他們所有人從未鬆懈。」
記者嗅到了熱點,看向了傅慎又看向我。
「那這一次您最想要感謝哪位醫生呐?」
我看見李醫生已經準備轉身離開,連忙指著門口。
「我的主治醫師和中心醫院的......」
所有的鏡頭對準了傅慎,他甚至已經準備好了發言稿,而我卻指著別人。
「還有中心醫院的李醫生!」
現場嘩然。
傅慎瞪著眼睛看著我,拿著手機似乎想要給我發微信,可他點擊發送之後,臉色更加難看。
李醫生被我點名之後驚訝不已,隨後有要哭出來的架勢。
記者有些慌亂連忙問道:「還有嗎?」
我笑道:「當然還有,我最要感謝的就是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