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書試圖掙紮,但是他的手握的死死的,讓她無力動彈。
奇怪的是他雖然力氣大,但是她的手腕並不疼。
“對對對,謀殺親夫,省得你不打目的不擇手段,當著我的麵對自己下暗手!”
“你這就看出來了?”
“你以為我瞎?”
雲錦書氣不打一出來,可下一秒,卻破功了。
隻聽他道:“那看來夏兒眼睛也病得不輕,你改日要不也替她瞧瞧?”
雲錦書:“......”
最後,隻得無奈開口:“放手。”
遲非晚唇角一勾,輕描淡寫道:“放心,本王隻使了三成力,這黑血不過是毒血,在三年之期到來之前,本王定會好好活著。”
雲錦書看他說話,似真似假,連她都有些看不明白。
不過他隻要牢牢記住這條款,那她的銀子就必定會手到擒來。
嗯,是好事。
遲非晚看她眉間舒展,心情也好了不少,一下子便從床上躥了起來。
雲錦書問:“你要做什麼?”
“自然是去廟會,和你。”
這話說的簡單,但卻莫名讓雲錦書心間一撞。
她又不想去,他怎麼還湊這個熱鬧?而且非要強調和她做什麼?剛才陸知夏不行?
思索間,便見遲非晚已經走到了輪椅上坐下,還搖著轉了兩圈:“不錯,本王喜歡。”
雲錦書想著,畢竟是金主的要求,拒絕也不太好吧。
萬一他真是想逛逛呢?
廟會在翠影河舉辦,沿著河岸長長的一條,直到末端才是福澤廟。
福澤廟在京城已有上千年,傳說當時的京城土地貧瘠,民不聊生,結果有一位上神降臨,福澤庇佑,讓鬧饑荒的京城生了一片富裕之壤。
洪恩天賜,才有了當今的盛世與繁榮,而福澤廟,便是那上神的居所,也一直供奉至今。
雲錦書也知道這個傳說,隻是以前不曾當一回事罷了。
臨近傍晚,整個廟會便已熱鬧了起來,到處張燈結彩,各種攤位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金簪跟在身後,忍不住感歎:“奇怪,今年的廟會怎生這般熱鬧?”
雲錦書回頭問了一嘴:“你之前來過?”
“是啊夫人,奴婢在入府之前,每年都來廟會擺攤呢,隻是沒想到今年人這般多!”
話音剛落,迎麵跑來幾個路人:“快快,雲姑娘已經開始義診了,要是去晚了可就排不上了!”
他們的速度很快,險些撞到了雲錦書。
金簪看不過去了,皺著眉大聲質問:“哎!你們走路不長眼啊!”
“關你什麼事!”路人冷嗤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金簪氣不過,還想跑上去理論,被銀鏡一把拽了回來,壓低聲音道:“王爺王妃都還沒開口,你怎麼就要衝上去了,不合規矩!”
金簪這才反應過來,忙低下頭:“呸呸呸,是奴婢衝動了,請王爺王妃責罰!”
遲非晚淡淡睨了一眼雲錦書,不等開口,便道:“去和春樓,本王有些乏了。”
雲錦書內心緩緩扣出一個問號。
這不剛來?走都沒走兩步,就乏了?
那他出來做什麼,呼吸人氣?
和春樓距離福澤廟並不遠,坐在二樓雅間還能看到廟裏的情況。
果然,已經排起了長隊。
雲錦書正準備坐下,遲非晚又開了口:“你出去。”
雲錦書:“?”
“本王約了人。”他這才舍得解釋一句。
不過這就說得通了,他今日出來不過是為了約見之人,而並非他自己想逛。
雲錦書前腳剛離開,蒼夜後腳便進了屋。
他雙手抱拳,單膝跪地:“王爺,蒼夜來晚了。”
遲非晚神色淡淡地擺擺手:“本王也剛到,事情處理得如何了?”
“回王爺,典獄司那人......不堪折辱,咬舌自盡了!是蒼夜辜負了王爺的信任!蒼夜該死!”
遲非晚大抵是早就料到會有此結果。
不過他也知懂得巫蠱之術的人大多來自北疆,即便雲錦書讓蒼夜去尋解蠱之人,也會往北疆去尋。
隻是,他從未接觸過北疆人,又何苦害他?
除非這背後,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利益鏈。
“起來吧,此結果是必然的,你無需自責。”
蒼夜神色黯淡,心裏是說不出的愧疚:“王爺,蒼夜鬥膽,您為何將那玉佩交予王妃,您和王妃之間......”
“我與她之間不過是有個約定罷了,這三年間,她若來尋你幫忙,你答應便是。”
“是,蒼夜明白。”
遲非晚並未過多解釋,蒼夜也不敢多問。
隻是這之前王爺從未有過先例,尤其是對某個女子上心的。
難道真是因為王妃醫術過人,救了王爺,王爺為了報答才初次下策?
“還有,”遲非晚淡淡一笑,嘴角似乎染上了血色,“將那人的屍體吊在城門口,看看誰按捺不住露出了馬腳。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是。”
另一邊,雲錦書帶著金簪和銀鏡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今日她並未戴鬥笠麵紗,加之彼時人多,也未必有人能將她認出。
原本她是想離福澤廟遠些的,誰知道芍藥直奔她而來,開口就是:“二小姐,我家小姐有請。”
金簪銀鏡並不認識她。
銀鏡相對收斂,可金簪一下子就擋在了雲錦書跟前,質問:“你家小姐誰啊?敢對睿王妃說什麼二小姐,有沒有教養!”
雖然雲錦書以前隻是相府庶女,可嫁給遲非晚就不一樣了,他可是真正的王爺,而她也是真正的正妃,身份早就上了一個台階。
所以金簪嗆回去,是有理有據的。
芍藥本就爆脾氣,腦子一熱就罵了出來:“你又算什麼東西!我家小姐可是丞相嫡女!”
“哦,原來隻是鎮陽侯府嫡女啊,我們王妃都還沒請她呢,她倒是擺起架子來要我們王妃過去了,哪來的臉?”
“你懂什麼!我家小姐可是未來的太子妃!”
“未來?”金簪哈哈大笑起來,“那可是太有意思了,皇上的聖旨下了沒?你家小姐既然連門都沒踏進去,就自詡未來太子妃,真是好笑,這京城中有哪家女眷這麼不要臉麵的?”
“你......你......。”芍藥被氣得頓時說不出話來。
她可從未見過比她還能說的丫鬟,還是雲錦書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