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孟琦玉憑借生物鐘準時睜開了眼。
將原身的心腹婢女處置了後,身邊一時無人可用,但這對孟琦玉來說是個好事,做什麼也方便了很多。
“什麼時辰了?”她一邊下床,一邊問道。
“回娘娘,辰時。”
小丫鬟回答,戰戰兢兢地準備伺候對方梳洗化妝。
早就聽別的下人說過,孟琦玉每天辰時便要起來打扮,然後花枝招展地端著羹湯去給陸蒼獻殷勤,雖然從未成功,但這個王妃依舊雷打不動,已成慣例。
她正回想著流程,卻見一旁的孟琦玉已經丟開了送來的的娟紗金絲繡花長裙,轉身套了一件輕便的騎裝。
手捧金簪的小丫鬟傻眼當場,不敢置信道:“娘娘,您這是?!”
“以後這種花裏胡哨、金光閃閃衣服通通換成素淨低調的。”
無視對方驚恐的目光,孟琦玉自顧自地對鏡整理,隻見發繩在她指尖翻飛,幾下便將那瀑布般的青絲係成了馬尾,幹淨又利落,配上那姣美淡然的麵容,竟是顯得英姿颯爽,看得小丫鬟無端臉紅心跳。
“素、素淨低調?”
前麵兩個字倒是好理解,但低調是什麼意思?
小丫鬟正在糾結要不要詢問,卻見孟琦玉已經接過燕窩三鮮羹,優雅地吃了起來。
“娘娘,這是您給王爺準備的......”
“昨日本宮已經將新的食譜交給了廚房,陸蒼那份以後不必做了。”孟琦玉輕描淡寫道。
“啊?不、不做了?”小丫鬟持續懵圈:“那一會兒該如何是好?”
她話剛一出口,便害怕地差點把舌頭咬斷,好在孟琦玉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賞賜下人幾個耳光,隻是道:“以後不做了也不去了,時間寶貴,本宮另有安排。”
這下,即便心裏有再多疑問,小丫鬟也不敢多說一句,隻好默默在背後,偷偷觀察她。
簡單用過早飯,孟琦玉來到了院子,開始清點起了物品。
昨天逛街的時候,她買了不少,騎裝和舉石就是其中之一,要想在這個世界存活下去,僅僅依靠原身本有的東西是不夠的,她打算開辟屬於自己的道路。
鍛煉就是當下最緊要的事,原身過於嬌弱了,最多隻能打打架,遠遠達不到她自己的水準,若是遇到什麼危險,隻怕也很難應付。
三個月!
她給自己定了一個期限,等身體差不多能用了,她就與陸蒼和離,帶著陸花溪離開王府。
若有可能,最好再開一間散打館,繼續自己的事業,還有孟家那邊......
孟琦玉一邊思索著一邊做完了一套拉伸動作,開始全神貫注練起了舉石。
“對了,小郡主醒了後就把準備好的早餐給她送去,監督她把裏麵的豆子吃完。”
孟琦玉側頭囑咐著小丫鬟,汗水順著額頭滑下,停在了那茱萸般紅潤的唇旁邊,接著被纖細的指尖抹去,小丫鬟愣愣地盯著她,隻覺得有種獨特的美,讓人移不開目光。
孟琦玉關切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小丫鬟如夢方醒,慌慌張張地跑路,留下孟琦玉一臉莫名地站在原地。
不是,她有這麼可怕嗎?
孟琦玉歎了一口氣,見時間還早,打算再沿著王府來一段快走,路過庭院時,樹上倏地閃過一個白色的身影!
見鬼了?!
她走近一看,這才發現上頭站著的竟然是白萋萋——這女人居然比她還卷,大早上地就在爬樹?!
孟琦玉還沒來得及佩服,便聽白萋萋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可憐的小鳥,怎麼從窩裏摔下來了呀?別害怕,這就送你回去......”
哦,原來是送鳥回巢。
孟琦玉忍不住上下打量,心裏泛起了嘀咕:隻是這麼高,她是怎麼上去的?
不遠處,白萋萋的婢女看到孟琦玉到來,心臟驟停:消息隻說了王爺今早要經過這個地方,沒說王妃也會來呀!
她躲在角落裏,也不敢出聲,隻得慌亂地給白萋萋打著亂七八糟的手勢。
來、來了?!
白萋萋接收到消息,餘光瞥見一個身著騎裝的人立在樹下,心裏頓時一陣狂喜!
“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裏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她夾著嗓子,溫柔似水地念著情詩,樹下人動了動,似有要走的架勢,白萋萋心裏一急,不料腳下猛地踩滑——
“啊!救命!”
尖叫震耳發聵,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襲來,她隻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芳香馥鬱,幸福得差點昏了頭。
“多、多謝王......”白萋萋害羞地睜開了眼,待看清眼前人時,臉色瞬間煞白:“怎、怎麼是你?!!!”
公主抱著她的孟琦玉似笑非笑:“是本宮,你不滿意?”
“啊!!!”
白萋萋尖叫著翻身滾了下去,甚至顧不上整理儀容:“你怎麼會在這裏?!!!”
孟琦玉倚靠著樹,懶散地道:“依你看,本宮不在這裏該在哪裏?”
白萋萋聞言,臉紅一陣青一陣,五彩斑斕,很是精彩,好一會兒,她才平複好心情,又恢複了往日弱不禁風的模樣。
“是萋萋冒犯了,多謝王妃出手相救......”她說著,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萋萋不敢打擾王妃,先行告退了。”
“站住。”
聲音不大不小,威壓令她僵在了原地。
孟琦玉慢條斯理地俯身,拾起地上一方潔白的手帕,遞了過去,“你東西掉了。”
“多、多謝王妃。”
白萋萋僵硬著笑容想要接過,誰知那手帕打了一個轉又被收了回去,這下她更繃不住了,臉頰通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你......”
“你這手帕還挺好看,”孟琦玉拎著那個帕子,指尖摩挲著上麵栩栩如生的繡花,“在哪買的?”
白萋萋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愣了愣才答:“是萋萋自己繡的。”
“......你繡的?”孟琦玉狐疑地看了看她,“不信,你現在繡個給本宮看看。”
白萋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