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鬧後,嶽父順理成章搬進城裏,美其名曰養病。
他堂而皇之地住進我父母給我買的婚房。
我和老婆鄭雨晴的婚禮,他一分錢沒出,連給自己買套西裝都舍不得。
“爸,這套按摩器,您和我爸一人一台,您試試力道怎麼樣。”
我看著嶽父說道。
嶽父嗑著瓜子看對麵的婆娘曬衣服,根本不搭理我。
老婆又喊了好幾遍,他才不情不願地看了過來。
一看價格標簽,他"噗"地噴出一口瓜子皮。
“你小子是不是瘋了?三千八百多,就這破玩意兒?你掙多少錢啊,經得起這麼造?”
老婆尷尬地笑笑,推了推她爸,撒嬌道:
“爸,這不是晨陽孝敬您的嘛。”
“孝敬?”嶽父冷哼一聲,“不如給我幾箱啤酒喝,這玩意兒又不頂餓又不解渴的,我們可用不起!”
話雖如此,他的手卻一直沒鬆開按摩器。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老婆這時趕緊打圓場。
“爸,晨陽也是一片心意,您在老家辛苦一輩子了,現在也該享享福。”
“晨陽你別介意,都怪我沒說清,我爸勤儉慣了,一時間不習慣這麼花錢。”
誰家沒個老人呢,何況嶽父白手起家,供兩個女兒上學,也不容易。
看著老婆央求的眼神,我忍了下來。
可婚後,嶽父像是吃準了我的好脾氣,對我的要求越來越過分。
我越忍讓,他越得寸進尺!
婚房是我父母全款買的,兩百平,三室兩廳。
我原本計劃一間做書房,一間準備給未來的孩子,最大那間當臥室。
可嶽父一來,所有計劃都泡湯了。
鄭雨晴之前騙我說她爸要來城裏看病,在婚房住幾個月。
我們還特意去買了張床。
結果床還沒到,我就被書房的變化嚇傻了。
屋裏一股刺鼻的煙味,嗆得我直咳嗽。
地上堆滿了紙箱和塑料袋,垃圾味熏天,地板上全是汙漬。
我不少工作文件都被沾上了清理不掉的臟汙。
“這些都是撿的!”嶽父從紙箱堆裏鑽出來,“你們在城裏花錢大手大腳的,我看著心疼!我知道我女兒賺錢辛苦,不像某些人,自己賺不了多少錢,就知道敗家!”
我聽出他話裏有話。
這是在說我不務正業。
可我明明是個小老板,公司雖小,但每月收入也有小幾萬。
再說了,就算我不工作,靠父母給的公司股份分紅,一年也有十幾萬進賬。
我強忍怒火問道。
“嶽父,這新房子不是用來堆垃圾的!還有,我櫃子裏的古董呢?桌上擺的那些外國手工藝品呢?”
“賣了!”嶽父一臉得意,“賣給收破爛的,換了點零花錢!”
聽到這話,連老婆都驚了:“爸!你賣了多少錢?”
嶽父伸出兩根手指:“兩百。”
“爸!你瘋了嗎?”
老婆臉都白了。
那些東西,可都是我們戀愛時一起收集的紀念品!
且不說價值,那都是我們感情的見證。
我把它們放在書房,就是希望能激勵自己努力賺錢給妻兒養家。
更別提那些古董了,都是我父親淘來的真品。
隨便一件都價值不菲。
看我們臉色不對,嶽父趕緊說帶我們去找收破爛的。
可那人早就不知所蹤了。
在樓下的垃圾桶裏,我們發現了被砸碎的手工藝品和古董。
看著這些價值幾十萬的碎片。
我心如刀絞。
老婆也很無奈。
但她看我臉色鐵青,還是小聲勸道:
“晨陽,我爸他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情。
“雨晴,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你爸也一大把年紀了,他...”
“怎麼?你還想怎樣?”嶽父突然插嘴,“我是你嶽父,你還想跟我講道理?你爸媽沒教過你尊老愛幼嗎?”
我被他的無理取鬧氣得說不出話來。
老婆看情況不妙,趕緊拉著我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