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弟弟拿錯了檢驗報告,全家以為我得了胃癌。
媽媽給我一萬塊錢出去旅遊,讓我死外麵。
轉頭卻要我把全部身家轉給弟弟。
怕我得癌症多花錢麼?
巧了,我也怕多花錢。
所以弟弟,咱就別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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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如果我得了癌症怎麼辦?”
我一把抱住媽媽,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笑了笑:“你如果真的得了癌症,就拿著一筆錢去玩,不給自己人生留下遺憾就好。”
“到時候你把房子過戶給你弟弟,把存款也給他,省得之後麻煩。”
我媽半開玩笑地說著。
我一瞬間感覺到了寒意。
我媽一向是重女輕男,從小將我富養著,弟弟卻隻有簡簡單單的飯錢和生活費。
可這一次,我對媽媽的定義動搖了。
我甕聲甕氣地吸了吸鼻子,敷衍地說了一句:“媽媽,你真好。”
第二天一大清早。
陳龍急匆匆地拍著我房門。
“姐,起床了起床了,我們去過戶房子啊——”
他的聲音中滿是雀躍。
我一瞬間僵住了。
一把將門甩開。
不等換衣服,就被陳龍拉著往外走。
“姐,媽說你得了癌症,要把房子過戶給我,還有存款也要給我。”
“咱們現在就去,省得夜長夢多。”
我身上泛起了寒意。
就看到我媽一臉尷尬地站在門外,手裏還拿著一張存折。
她訕訕地說著:“你的錢和房子都給陳龍吧,這張存折給你,你拿著錢去草原吧,那不是你最喜歡的地方麼?”
“以後你就在那裏入土為安吧。”
鬼使神差下,我接過了那張存折。
一萬塊錢。
“你別嫌少,這是媽這麼些年下來攢的所有積蓄了。”
她見我臉色不好看,說話的聲音也弱了幾分。
我突然間氣笑了。
手中的存折收在了包裏,看著我媽將我心裏的想法問了出來:“一萬塊錢,買我的全部身家,媽,您虧心不?”
不等我媽說話,弟弟就已經不耐煩了。
他不滿地開口:“你行了吧?你死了這些不都是我的?我可是家裏的男孩子,這些東西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這會兒隻不過是提前到我手了而已。”
這話一說出來,我媽更是點了點頭。
“再說了,都已經胃癌了,你該不會想著拿錢去治病吧?那你手上這些錢我看是一點都留不下來了,你花我錢去治病才真是當我冤大頭呢。”
他平平淡淡抱怨的話並沒有讓我有任何情緒波動。
可是一旁我媽的附和,卻讓我真的有些難堪了。
我冷笑了一聲:“我手裏的錢和房子全都是我的,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現在滾出我的家!”
這一下我媽和陳龍都傻眼了。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下子就衝到了我的麵前。
弟弟更是一把拽住了我的頭發:“你特麼瘋了是不是?這是我房子!你一個快死的人拿著房子有什麼用?”
我頭皮生疼。
齜牙咧嘴地想要掙脫開。
但陳龍的力道越來越大。
一瞬間,一大把的頭發被薅了下來。
我也怒了,趁著手的空閑勁兒將一旁桌子上的剪刀給拿到手。
直接就著他的手將頭發剪斷。
反手一巴掌甩在了陳龍的臉上。
“我可不是逆來順受的扶弟魔!”
當著媽和弟弟的麵兒,我撥通了物業電話:“有人來我家裏鬧事兒,你們過來把人帶走!”
*
我單方麵斷掉了和我媽以及弟弟的聯係。
為了防止被兩個人給纏上,我將房子賣了出去。
正好公司的外派名額落到了我身上。
我果斷選擇離開。
不過很快,我便在熱門上看到了這母子倆人。
#尋找陳靈逸#
我媽和弟弟兩個人跪在路邊,舉著一個巨大的廣告牌。
上麵寫著的正是尋找陳靈逸。
他們說,我得了癌症,現在根本聯係不上。
為了治病,更是已經將房子給賣了。
現在卻找不到我人了。
他們希望大家能夠一起幫忙找找。
兩人跪在地上抱著麵前我的照片哭得聲淚俱下。
我一陣煩躁,沒有再關注事態的發展。
後來某天。
我媽帶著陳龍站在樓下,聲淚俱下地說著什麼,身邊一群媒體人。
回過神來,我轉頭就走。
“別,別走!”
“靈靈,媽求求你了,你跟媽回家吧!”
“靈靈,媽不求別的,隻是最後一段時間,你拿著媽給你的錢出去好好玩一玩,該吃吃,該喝喝,開開心心度過剩下的日子不行麼?”
我媽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
頭磕破了皮,著實有些可憐。
眾人看著我神色帶上不悅,譴責的目光讓我有些難堪。
那眼神就差明說我是不孝女了。
“媽,你的意思是,這病我不治療了是麼?”
“拿著您給的一萬塊錢死外麵,再把我辛辛苦苦攢的錢都給弟弟?”
我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
她點了點頭,眼神真摯而又可憐。
“現在家裏的錢也沒有多少了,如果再給你治病,隻怕一分錢都剩不下,我跟你弟弟孤兒寡母的以後可怎麼生活啊?”
“咱不治了,誰得這病都不治了......”
我笑了,看向身邊的所有媒體:“大家來給我做個見證,是我媽說的,不管誰得這病都不治了。”
“後悔?怎麼可能後悔?”
我媽斬釘截鐵,我笑出了聲來。
“可是媽,得胃癌的不是我,是弟弟啊......”
一句話,陳龍和我媽都愣住了。
他們一臉不可置信。
我認認真真地看著陳龍:“不用懷疑,去檢查的時候,我們的檢查報告拿反了,你手裏的那份報告才是我的。”
“想確認的話,你可以直接看一眼你的電子檔案。”
陳龍忙不迭將手機打開。
一眼就看到了上麵的檢查報告。
手機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我媽顯然也不敢相信,直挺挺摔倒在了地上。
打發了媒體,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至於後續如何,我並不知道。
我的日子恢複了從前的模樣。
不過每天手機裏接連不斷的消息發過來,沒有一刻不是在要錢。
我嫌煩,果斷將那母子倆人給拉黑。
陳龍接連幾天堵在我們公司樓下。
他跪在我麵前,可憐兮兮地磕著頭:“姐,求求你救救我吧。”
“我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不救我以後你連個給你撐腰的人都沒有了啊。”
我一陣好笑:“你能給我撐腰?天上掉餡餅了吧?別在這兒說得好聽了。”
“別出現在我麵前,不然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我轉頭就走。
陳龍聲音陰冷,吼了出來:“陳靈逸,既然你不願意幫我,那就別怪我辦事兒不厚道了。”
*
某天晚上,下班回家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有人在跟著我。
我心中一陣發緊,行走的速度也加快了幾分。
臨近家門的時候,突然間我眼前一片黑暗。
回過神來,我被裝在了麻袋裏麵。
一陣香氣飄過,我昏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我正坐在一台電腦前。
我媽和陳龍正在我對麵坐著。
“你們想幹什麼?”
我警惕地看著兩人,心中直打鼓。
我媽目光死死地盯著我,目光不善。
她說:“我們來玩一場遊戲吧。”
“隻要你贏了,我不再打那些錢的主意,要是你輸了,所有的錢都要給阿龍治病。”
我沉默了。
我媽的嘴臉有些難看。
我從來沒有想到會和她走到這樣針鋒相對的場麵。
從小到大,我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缺過,她說窮養兒富養女,所以我要的一定都有。
可弟弟不一樣,他會哭會鬧,可想要的什麼都得不到。
我一直以為我媽是重女輕男的。
顯然,是我誤會了。
她最後的目的,不過是讓我把所有東西都交給他而已。
畢竟作為陳家的女兒,我應該要在死後把所有東西留給弟弟的。
一時間,我心中並不知道是什麼感受。
目光有些複雜地盯著我,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深吸了一口氣。
看了一眼電腦,似乎正開著直播。
這會兒我已經冷靜下來了。
“可是,明明媽媽說,不管是誰得癌症,都不治了啊?”
我定定地看著她,雙目含淚。
本來隻是想演戲,可誰知道心裏的委屈讓我根本不用演就將眼淚給落了下來。
似乎我的母親隻是一個自私的,偏心的母親。
她眼中的惡意很深,看著我的時候又似乎帶著極強的怨念。
“如果沒有你,阿龍就不至於這麼辛苦了!”
這一瞬間,惡意滔天。
早知道的結果,還是會難過。
我微微閉了閉眼睛,遮掩了眼底的疲憊,這才開口道:“好,那就遊戲定輸贏。”
遊戲規則很簡單。
“從現在開始,你我輪流講故事。”
“在講故事過程中誰都不能否認對方,否則就是輸了。”
“一輪十句話。”
我媽似乎很自信。
可她忘記了。
這麼些年來,一直是我撐起了這個家。
她從來不曾受過委屈,如何能夠忍住不為自己辯解呢?
我笑了,眼淚也從眼角流了出來。
“好,那就遊戲開始。”
聽言,她嘴角掛著一抹惡意的笑。
“你小小年紀就和人睡在了一張床上,高中就因為這件事兒退學。”
我一瞬間全身血液倒流。
所謂的不能否認,無非就是隨意往對方身上潑臟水,任由對方任意攻訐。
我捏緊了拳頭,但並沒有開口說話。
“從小到大,你都是一個娼婦。”
“在男人堆裏長大的你無男人不歡。”
......
“夠了!”
我怒喝了一聲,打斷了我媽的話。
“你輸了。”
我媽嘴角揚起笑來,聲音帶著雀躍。
“兒子,你有救了!錢到手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