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連忙雙手抱住我的腰,用盡全身力氣把我往後拉。
“你打他,我們還得賠錢。”
“得不償失。”
女兒站在我麵前,哭聲越來越大,原本水靈靈的大眼睛變得通紅。
我不是一個人。
我有老婆孩子要負責。
想到這些,我鬆開了趙光宗。
“趕緊找你的工作。”
我帶著老婆和孩子回去收拾房間。
趙光宗在背後擠眉弄眼,小聲學我說話:“趕緊找你的工作!”
要不是老婆還拉著我的手,我非得給他一拳。
把重要物品都搬到了次臥收納好後,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對麵,趙光宗悠哉悠哉地打著遊戲。
主臥裏不時傳出他跟小學生的弱智對罵。
“MD,菜雞。”
“一個中單跑去上路攻塔,你會不會打遊戲啊?”
“腦子被門夾成屎了吧!”
老婆好不容易將悶悶不樂的女兒哄睡著,無助地看著我:“怎麼辦?”
“他在這住著,我要給他做飯嗎?”
女兒上幼兒園後,老婆就回去上班了。
她的工作雖然比我清閑一些,但白天也沒時間回家吃飯。
“你不用管他,你好好上班。”
“他一個二十歲的成年男人,餓不死自己的。”
老婆有些猶豫:“你媽那邊......”
我媽純屬腦子有病。
上半輩子不心疼老公心疼弟弟,下輩子不愛兒子愛侄子。
女兒出生後,老婆坐月子。
她隻給了兩百塊,看都沒來看一眼。
老婆已經跟著我受了不少委屈。
我把老婆摟在懷裏:“不怕,我媽發脾氣讓她衝我來。”
“你就當家裏多了個陌生人。”
“重要的東西都放保險箱鎖起來,出門關好房門。”
周一到周五,我和老婆早出晚歸,女兒要上幼兒園。
周末,我要加班,老婆就帶著孩子去閨蜜家。
趙光宗一天到晚窩在房裏打遊戲。
按道理來說,眼不見,心為淨。
可偏偏,趙光宗把主臥弄得烏煙瘴氣。
每次路過都能聞到一大股酸臭味。
吃了三天的外賣盒子,他也不收拾。
垃圾桶滿了,他就直接扔在地上。
紅黃的油漬濺到了白牆上,東一點,西一點。
老婆親手設計縫製的窗簾也難逃被汙染的命運。
客廳裏的煙味散半小時都散不去。
怕這樣的環境對孩子的身體不好,老婆隻能無奈地拿起拖把跟毛巾。
我跟趙光宗講過好幾次,吃完外賣要扔到樓下的垃圾桶,抽煙要去陽台。
他就跟老年癡呆一樣,嘴上答應得好好的,第二天又忘得一幹二淨。
為了不嚇到孩子,老婆總是勸我忍忍算了。
每次回家,我都要做好半天的心理建設。
沒想到,趙光宗得寸進尺,把我老婆當保姆使喚。
老婆每次去主臥打掃衛生,他不是叫老婆給他拿水果就是叫老婆給他倒水。
最過分的是,他想吃蘋果,居然讓我女兒給他削皮。
我女兒還小,哪裏會用水果刀。
一不留神,手就被鋒利的刀片劃得鮮血淋漓。
我平時下班晚,不知道趙光宗幹的那些事。
直到女兒受傷,老婆才委屈巴巴地告訴我實情,
我打電話,責問我媽:“我知道你嫌可可是女孩子,可她是你的親孫女。”
“你看看,她的手都被劃成什麼樣了?”
“趙光宗就是個禍害。”
“我今天必須把他送走。”
視頻另一端,我媽盯著她去美容店新做的美甲。
“一個小口子,多大點事,你小時候沒受過傷?”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手機,回答地漫不經心。
“沒良心的東西。光宗可是你親舅舅的兒子。”
“什麼禍不禍害的。”
“你一個獨生子,有光宗這個表弟是你的福氣。”
“多少人想要個兄弟都沒有呢?”
“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感覺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提起趙光宗,我媽的情緒才有些起伏。
“你那個媳婦,老讓光宗吃外賣是怎麼回事?”
“到時候把他腸胃吃壞了,我怎麼跟你舅舅交代?”
交代。
行啊。
我現在就給她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