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話畢,已經雙眼放光的朝我看了過來。
這會她說話的功夫,盤子裏的蝦已經全部剝完。
她沒有像往常一般,嫌棄廚房的臟汙弄壞了美甲,反倒是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我,期盼著道:“老公,要不你現在就給老板發信息,提一下把名額讓給成浩的事吧?”
我將見底的煙麵無表情的熄滅在沈沅剝好的一碗蝦仁上,冷冷開口:“侯鑫悅並沒有拒絕上升的機會,你去不了大城市了。”
“你很失望對不對?”
沈沅看著自己低三下四又辛辛苦苦剝好的蝦仁,一口沒吃就被我當成了煙灰缸,隻覺得一片心意被糟踐。
一氣之下站了起來,一邊叉腰一邊指著我的鼻子嗬斥起來。
“薑澤,你是不是有病?”
話才剛剛說了一半,她的眼圈當即就紅了。
“我費心費力給你做了一桌子菜,還給你剝出來這麼多蝦仁,你難道一點都不珍惜別人的勞動成果嗎?”
我將煙頭留在那碗蝦仁中,直直的盯著沈沅。
她雖然站著,因為身形嬌小,加上我人高馬大,坐在凳子上,也不必仰視太多角度。
因為我的眼神太過冰冷,就這麼一言不發的盯著她,氣勢倒是半點沒有輸。
沈沅委屈歸委屈,難受歸難受,可現在當務之急是升職的機會。
不過是一碗蝦仁罷了,就算我不領情,隻要拿到升職的機會,那碗蝦仁無論如何處理都無所謂。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頃刻間將她猙獰的眉眼收起,反倒是露出幾分小女兒常有的姿態。
隻見沈沅嬌滴滴走到我身邊,坐在了我的腿上,柔若無骨般攀上了我的身體。
因為體型的差異,她的身子剛剛好能容納在我的懷抱之中。
似乎是被我的眼神嚇到了,也似乎是理智戰勝了情感,讓她想到了此次示弱的最終目的。
她環著我的腰身,低低的啜泣起來。
“老公,你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今天下午在公司,就隻是因為名額被侯鑫悅搶了,我覺得太難堪才那個樣子的。”
“我真的很想要那個升職的機會,而且老公,你明明答應過我了,要給我安排一個名額的。”
曾幾何時,我無比期待著沈沅的主動示好。
可是現在,一想到她的自降身份完全是為了周成浩,我便越發覺得反胃起來。
“不是你自己說的,要把機會讓給成浩麼?”
沈沅身子一震,似乎忘了這一茬。
但還是施展起了溫柔鄉的戰略。
她在我的大腿上扭了扭腰肢,依偎在我的懷裏小聲啜泣起來。
“老公,你就幫幫我,在老板麵前說說好話吧。”
“侯鑫悅她自己的家事都處理不明白,每天都死氣沉沉的。”
“要是讓她以升職的名頭去大城市,別人還會以為咱們公司差成什麼樣了,連一個病秧子都抬舉,多讓人抬不起頭啊。”
“雖然......”
沈沅咬唇,似乎很不願意承認侯鑫悅比她優秀的事。
可是為了得到升職的機會,還是咬牙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