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葉,你看上的那隻小獵物,似乎挺有手段呢。她和秦樓月展辭春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都不清不楚。”
姬探雪看著眼前的大屏幕,那上麵赫然就是褚熾在拳場上的畫麵。
銅雀台是姬家的產業,它私下經營的地下拳場自然也是姬家兄弟一手建立起來的。
當褚熾被人帶進銅雀台的那一刻,兩個人就收到了消息。
姬拂葉盯著屏幕中褚熾那張眉頭緊皺的臉,目光下移看見了自己的那塊血玉,嗤笑一聲。
“我倒是想看看她怎麼解開這一局。”姬探雪側目看向自己那個惡趣味的弟弟,姬拂葉繼續開口,“讓她死很容易,但我更想看看她要怎麼活。可別讓我失望啊,褚熾。”
姬探雪眸色一深,他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拳場上。
褚熾在腦中瘋狂cue係統。
[喂!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宿主在拳場上被痛扁嗎?]
“不會有事的,一定會有某個男主過來救你的。”係統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心虛,畢竟女主被扔進地下拳場的劇情在原書中是沒有的,“還不是怪你隨便改劇情!”
褚熾沒有理會係統那句抱怨。
[你真的覺得你的那些親親男主們靠得住嗎?我現在的遭遇就是拖了展辭春的福,而且這裏是姬家的地界,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估計現在就蹲在某個角落裏偷偷看著吧。至於秦樓月,他恐怕已經知道了玉的事情,說不定想弄死我還來不及呢。]
“啊啊啊啊啊別念了別念了,我給你回複成現實世界的身體素質還不行嗎?”
係統聽不得一點自己親親男主的壞話。
瞬間,褚熾感覺到自己身體發生了某種輕微的變化,手臂、肩頸、雙腿似乎都更加有力量了。
“我的肌肉啊,終於回來了,想死你們了!”
褚熾麵前的年輕女孩還有些沒搞清楚狀況,她以前所挑戰的對手,無一不是高大強壯的肌肉男,這還是第一次,她在地下拳場見到除自己以外的同齡女孩。
是惹到什麼不好惹的人了嗎?所以才被丟在這種玩命的地方。
見兩人遲遲不動,周遭的人已經有些不滿了 他們花錢到這裏來可不是看這種小打小鬧的。
“快上啊!愣著做什麼?!”
“弄死那個小娘們!”
那些作壁上觀的看客們期待著一場血腥的廝殺,來給自己索然無味的人生添些樂趣。
他們等待著,這個柔弱的女孩發出淒厲的慘叫,女人的痛苦與鮮血永遠是他們的興奮劑。
“我放棄。”
女孩平靜的開口,即使她知道棄權的下場一定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你會被懲罰吧?”
褚熾直視著她的眼睛。
“作為銅雀台的拳手,是沒有資格選擇自己每一場比賽的對手的吧。”
“無論如何,我不會對弱者出手,這違背了我的原則。”
“或許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弱呢。”
女孩有些遲疑,褚熾繼續開口:“你不想傷害我,我也一樣不想你因為我受到處罰。”
褚熾的眼神堅定。
場上的一切都被監視著,無論是姬家兄弟還是展辭春,都一字不差的聽見了她的話。
展辭春有些不爽,明明就那麼弱,憑什麼她可以如此雲淡風輕的說出那些話,看著褚熾,會讓展辭春無法避免的想到幼時的自己,那個同樣弱小的自己。
在另一個房間的姬拂葉看著屏幕中的女孩,忽然笑起來。
“沒錯,就是這樣,就要這樣,太早認輸就不好玩了不是嗎哈哈哈哈哈。”
林柊因眼前這個瘦小的女孩的一句話而微微怔住,一個在黑暗中苦苦掙紮求生的人忽然抓住一縷陽光是什麼感覺呢?大抵也就是現在這樣了吧。
裁判一聲令下,兩個人就衝向對方扭打起來。
這種黑拳場沒有太多繁瑣的規矩,隻要滿足觀看者對於血腥暴力的渴求就好,一方倒下,另一方獲勝,死生不論。
雖然褚熾有著不俗的拳擊和散打的基礎,但她從沒麵對過這種賭命的對手,褚熾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贏。
林柊最擅長猛攻,遇到一般的對手,她會先發製人,幾拳下去攻擊對方麵門,趁著對手沒反應過來,不間斷攻擊其腹部,直至他喪失戰鬥力。
可現在她麵對的是褚熾,她不禁有些畏首畏尾,好幾次都棄攻保守。
而褚熾卻毫不留情麵,纏住林柊的脖子將她摔倒在地。
“故意放水,是覺得我不配做你的對手嗎?”
褚熾在林柊耳邊低語。
“不,我隻是......”
看著那雙堅定的眼睛,林柊說不出話。
全力以赴,才是對對手致以最高敬意。
林柊反手解開桎梏,一個掃腿將褚熾摔倒。
秦樓月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褚熾那種不要命的打法,她的嘴角腫起,皮膚變得有些透明,幾縷血絲從唇角溢出,留到下巴處,降落未落。
雖然她也沒讓對手落著好就是了。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意思,隻是可惜啊......那個姬拂葉怎麼沒有英雄救美呢?”
秦樓月看著還在看戲一樣一臉無所謂的展辭春怒不可遏,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你瘋了,你想弄死她嗎?”
展辭春被這猝不及防的一拳打得臉偏向一邊,他抬手用拇指拭去唇邊的血漬,輕笑一聲。
“月兒爺,我看瘋了的是你吧,為了區區一個女人打我?你知不知道她是姬家的人!一個普通女人怎麼可能有那樣的身手?”
秦樓月的喉頭一哽,他想反駁展辭春口中那句“區區一個女人”,可又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根本沒有這個立場。
“無論如何,你快叫停這場鬧劇,她到底是什麼身份,這也是我的事。”
展辭春怒極煩笑:“她脖子上戴著姬拂葉那家夥的血玉,事實就在眼前,你都不願意相信嗎?”
“什麼......?”
幾個愣神間,場外響起高昂的歡呼聲。
裁判宣布了褚熾的獲勝,她身上的布料布滿血跡,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她支撐著搖晃著的身體看向展辭春的方向,笑著說了幾個字,然後就轟然倒地。
大量的血液順著額頭向下滴落,一滴一滴敲打在地上,好像也打在秦樓月的心上。他猛地推開展辭春,衝向拳場,將褚熾抱起。
“跟我、對戰的......那個......女孩......”褚熾艱難發出幾句汽音,“送她去......醫院。”
“好好,我答應你,別說話了。”
直到秦樓月抱著褚熾坐上車離開,展辭春都像被定住一樣。
他分明看見那女人在對他說:
“你—就—這—點—本—事—嗎”
那個血腥的笑。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