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死後,我以續弦之名前往中原。
大盛的皇帝憐我疼我,賜我貴妃之位。
他說:「你阿姐與你長得很像。 」
我笑了:「你與我的心上人長得也很像。」
他怒了,拂袖離去。
我成了第一個被禁足的貴妃。
可我不在乎。
後宮裏的人都說,我的阿姐是被瘋馬踩死的。
可是,我與阿姐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怎麼可能被馬踩死?
我來中原,本就是來為我阿姐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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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的棺槨抬回來的時候,我坐在喜轎上與她擦身而過。
我掀起車簾看去,地上落滿了紙錢與花瓣。
一白一紅甚是刺目。
我沒有停下,也無法停下。
我是以續弦之名嫁入中原的。
阿姐的棺槨甚至都還未魂歸故裏,那個大盛國的皇帝就迫不及待要娶我這個小姨子做續弦。
盛桉封我為貴妃,我就這麼倉促地入了宮。
「你對這裏可還滿意?」盛桉問我。
我笑了笑:「不過是一個住處而已。」
他看著我,突然蹦出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你阿姐與你長得很像。」
我笑了:「你與我的心上人長得也很像。」
盛桉突然沉了臉:「孤竟然不知沁公主已經有了心上人了?」
我沒有絲毫畏懼:
「吾曾在草原上相識一人,是吾此生心悅之人。」
盛桉沉默很久,氣笑了:
「那孤還是棒打鴛鴦了?孤是不是要成人之美放你出宮?」
我思索一下:「那吾便謝過陛下了。」
盛桉深吸一口氣,猛地掐住我的下巴:
「完顏沁!你好大的膽子!」
下巴生疼生疼,我艱難地張了張嘴:
「陛下謬讚。」
盛桉陰沉地盯著我:
「完顏沁,你不如你姐姐聰明。若不是你這張臉,孤即刻就會殺了你!」
他一把將我甩到地上,我咳嗽了兩聲,笑著看他:
「吾之前就聽說,大盛的皇帝曾失去了一段記憶,忘記了心上人。」
「吾聽說你隻記得那女子模糊的樣貌。」
我盯著他,嘲諷道:
「怎麼,我阿姐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找上我,我就是嗎?」
「放肆!完顏沁,看在你姐姐的麵子上孤不與你計較,你好好在你宮裏待著吧!」
盛桉怒了,拂袖離去。
我笑著目送他。
盛桉,我阿姐的死你參與了多少呢?
......
今日是我入宮的第二日。
也是我被禁足的第二日。
身為第一個被禁足的貴妃,後宮中自然有人落井下石。
我的侍女顏寧匆匆進來:
「公主,皇貴妃說要來探望您,侍衛沒有阻攔。」
我輕輕挑眉,皇貴妃?
是那位身世顯赫,頗得盛寵的才女,林雙姝?
「妹妹很悠閑啊!」
女子生得明媚,深紅色的宮裝襯得她膚色白皙。
我站起來,按照大盛的規矩行了禮:「皇貴妃安好。」
林雙姝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著我:
「妹妹倒是與玉妃長得極像。」
玉妃,是我阿姐的封號。
我笑了笑:
「娘娘說笑了,吾與阿姐本就一母同胞,生得自然相像。」
「放肆!皇貴妃娘娘麵前你怎麼敢自稱吾!」
我抬眸看向林雙姝身前的婢女:
「本宮初來中原,確實不太懂這裏的規矩。」
「不過,本宮好歹是盛桉親封的貴妃,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這個婢女斥責本宮吧?」
那婢女臉色一白,又像是抓到了我的把柄:
「你怎麼敢直呼陛下名諱!」
林雙姝打斷她:「夠了春水,你放肆了。」
春水明顯不服氣,卻又硬生生忍下來。
我笑而不語,視線轉向林雙姝。
林雙姝饒有興趣地盯著我:
「你與玉妃長得很像,但是性格倒是一個天一個地。」
我閃了閃眸:「皇貴妃與吾的阿姐相熟?」
林雙姝頓了一下,輕笑道:「打過幾次交道,不算相熟。」
「是嗎?那不知道皇貴妃今日前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