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姐姐死了。
她說一家人要互幫互助,便開始無微不至照顧她姐夫和她外甥。
在外人眼中,他們才是親密的一家三口。
我媽臨終前,她還在忙著安慰她那個被侄子氣的發瘋的姐夫。
我跪在地上哭著求她,“媽就要死了,求你去看她最後一眼!”
她卻冷冷地說:“讓你媽晚點死!我這忙著呢!”
我不哭不鬧,平靜的摘下戒指:“這輩子你就和你姐夫恩愛去吧。”
......
處理完母親的後事,我和唐果兩人心裏都窩著一股氣。
這些天兩人都不想搭理對方。
到了母親頭七的這天,按照習俗,我們該一起去上墳進行祭拜。
可一大清早就找不見老婆的身影,打電話才得知唐果在她姐夫家。
從中午我問她能不能一起去墓地到現在晚上八點,整整一天過去了,沒個消息,也沒個電話。
這已經不是唐果第一次因為她姐夫許柯而把我晾在一邊了。
無論我們是正在約會、逛街、吃飯,哪怕是在進行親密之事的時候,隻要他一個電話,她就會決絕的扔下我,頭也不回。
唐果總說她姐姐去世了,她的小外甥還在這麼小,她得擔起照顧小外甥的責任。
我曾擔心過,如果是她對許柯有別的想法,那麼我就退出。
但她每次都否認,還說是我想多了。
我努力想找到一個界限,希望她既能履行對她姐姐的承諾,又不會影響到我們倆的生活。
結果證明,這一切都是徒勞。
我原以為自己對這一切已經不在心存芥蒂,但七天前發生的事讓我徹底心灰意冷。
母親多年一直陷於在和病魔的鬥爭中,終於沒能撐過去。
臨走前,她一直望著門口,我知道,她想要兒媳來看一看她。
我在醫院樓梯間跪下懇求唐果去看一眼母親,她卻一把推開我,顯得極其不耐煩。
“媽快不行了,看在媽平時對你不薄的份上,求你去看她一眼吧!”我跪在地上哭喊。
而她,語氣冷漠:“讓你媽再多撐會兒,我有別的事要去忙呢!”
她所謂的忙,無非就是去安慰被由於沒答上姐夫的提問而被罵哭的小外甥。
我起身擦幹眼淚去洗淨臉,強顏歡笑回到病房。
“唐果有個重要會議,馬上就結束了,媽,您再堅持一下。”
可是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直到母親閉上了眼睛,被推進了太平間。
那個曾承諾視我母親為親生的人,錯過了她最後一麵,也錯過了頭七的祭奠。
我跪在冰涼的地上眼淚都哭幹了,唐果才出現。
她蹲在我麵前,一臉的愧疚。
“小楓,我明天一定去墓前給媽道歉,你別生氣了。”
“我們離婚吧。”
“好,你說什麼......”
唐果滿臉震驚的看向我,以為我隻是在氣頭上。
我淡淡掃過她消瘦的臉龐,無心解釋半句。
“你生氣是應該的,但是我們不應該在生氣的時候說這些話。”
“有什麼是不能好好說的?為什麼一生氣就要提離婚?”
“我又沒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你這樣隨隨便便就提出離婚是很不負責的表現。”
她上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
我嘲諷冷笑:“你要不要自己數一下看看,你為了許柯那些雞毛蒜皮的破兒事,你放棄了我多少回?”
“你甚至為了哄他們爺倆開心,連我媽的最後一麵你都可以放棄......”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我姐夫,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小心眼?”
唐果打斷我,神色愈發的不悅,“陸楓,你也是男人,難道就不能體會姐夫獨自一人帶孩子的辛苦嗎?”
“嗬嗬。”
我諷刺地笑出聲。
許柯手裏拿著姐姐留下的百萬賠償金,住在姐姐的大別墅裏,每月還有唐果轉給他的生活費,唐果的媽媽也在幫忙帶孩子。
他能有什麼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