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散落的衣裳,男女款堆疊在一起,蔓延至臥室。
性感妖嬈的曼妙女人,像條水蛇一般死死的纏在翟聞淩的身上,放縱的笑聲在房間裏回蕩。
我心心念念渴望著與他組成一個家的翟聞淩,正緊緊的擁著一個女人親吻。
幸福的歡愉在他們彼此溢出的聲音裏,毫無限製的砸在我的心尖上。
我僵硬的站在臥室門口,翟聞淩在這時挑眉看了過來,抬手卻將女人更緊密的按向自己。
四目相對,有什麼東西開始慢慢碎裂。
甚至來不及反應,無從收拾的驚慌和悲涼,我落荒而逃。
我拖著行李,在門口的台階上坐了很久。
直到太陽漸漸西斜,翟聞淩才送那個女人出來。
看著她坐上出租車後,他轉身看向我,目光中的波瀾不驚再次刺入我的心臟。
“她是誰?”
我聽見自己問。
翟聞淩扯了扯唇角,邪祟的笑意有說不盡的落拓。
“看不出來嘛,我女朋友。”
我開始時不相信,隻認為翟聞淩一定有苦衷。
可終於在昨天,我去翟聞淩開的手機店找他時,再次看到了坐在櫃台上的那兩條白花花的大腿,糾纏勾連著他洗的發白的牛仔褲時,轉身捂著嘴哭出了聲。
那一刻,我的心就如這朵枯萎的花一般,再燃不起一絲生機。
翟聞淩從院子外推門進來的聲音巨大,我嚇了一跳。
抬頭看過去的瞬間,正對上他的視線。
似乎沒有料到我一個人蹲在花架下,翟聞淩皺了皺眉頭,冷了音調問:
“大白天的蹲在這裏裝什麼鬼,明天我就把這些破花都拔了!”
語氣冷硬陌生,像是與這些他口中的破花,從來都毫無瓜葛一樣。
我心中難掩痛楚,一股腫|脹的酸澀感讓我本能的想吐。
卻在看到他滿是油汙的牛仔褲時,硬生生的忍住了。
明明他一直在為我們能過上更好的生活奔波努力,怎麼現在就變成這樣了呢。
翟聞淩說完,邁步就往屋裏走。
我轉頭叫出聲:“阿淩哥哥......”
他終究是頓了頓,垂在身側的雙手,漸漸握成了拳。
翟聞淩沒有回頭,落拓的側臉半明半暗,勾勒出流暢完美的弧度,陰鷙的眸子隻是一片漆黑的側影,不見全貌。
“我警告過你的吧,別再這麼叫我,我覺得惡心。”
說罷,便徹底消失在院子裏,隻留下重重的一聲關門聲,震動起一層層薄薄的塵霧,迅速籠罩在了我的心上。
從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就這樣叫翟聞淩。
即便是債主找上門,他被迫退學滿身荊棘的那段時候,也從沒有用這種厭惡的語氣跟我說過話。
仿佛不久前他還會笑著應承我的稱呼,詢問我生活費夠不夠,答應等我畢業會陪我一起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所以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切說變就變了。
記憶中的翟聞淩像是模糊的夢境,縹緲的觸不到邊際,那些令人心動不已的一切,都隨之化為灰燼,燒的我痛不欲生。
那些偏愛,好像都是他一時興起。
如今厭倦了,就該收回了。
我清楚的明白這一切背後的含義,更在一而再的看到那個女人之後,絕望至極,卻又是無法管住自己的心。
就在這時,大門外的門鈴突然響起來,打破了我的混沌。
抬頭看過去的同時,剛剛進屋的翟聞淩已經一個健步衝了出來。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心急。
院子外,那個嫵媚妖嬈的女人滿臉魅惑的看著翟聞淩笑。
“你別這麼心急嘛,慢點來開門就行,我又不怕等。”
我垂下頭,強忍住心中再次翻湧的情緒。
既然我已經決定離開這裏了,就要學會真正的戒斷有關翟聞淩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