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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在末世用物資供養男朋友和他的朋友。

他們一邊享受我的保護,一邊聯合起來給我下藥,逼問我物資的來處。

可惜,藥物對我無效。

在男友痛苦的告饒聲中,我毫不猶豫地抬腳將他踢出別墅。

「敢做不敢認的白眼狼,真是叫人惡心。」

1

「草魚、鯉魚、一團水草…嗯?今天還有真空大米,大豐收!」

蹲在別墅門口的男人一把把我拎著的物資搶了過去,久未打理的淩亂卷發隨風揚起,興衝衝的往屋裏趕。

「麟哥!嫂子把物資拿回來了!咱們今天加餐!」

我把身後背著的工具和魚竿都放下來,才跟著走進去。

隻這一會兒功夫,他們就按樣分配好了我帶回來的東西。

見我過來,坐在沙發上看書的男人推了推眼鏡,一對桃花眼半斂含情,漫不經心的施舍給我一個眼神——這是我的男友,宗麟。

他理所當然的吩咐。

「家裏的調料沒了,你明天帶點回來。」

他穿著我特意從高奢店帶回來的西裝,腰細腿長,仿佛在他曾經叱詫風雲的頂樓老板椅上發號施令。

反觀我自己這身輕便簡陋的運動套裝,還沾了魚腥味和泥水,幹透的痕跡皺巴巴的,站在他麵前,三步之內,卻仿佛雲泥。

「這要看我明天能不能釣到。」我抖抖粘上喪屍味的外套,「我不懂這個,麟哥你帶兩個人去搜一搜外麵的超市,也許能找到你們要的調料。」

「這種玩笑就算了吧,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心疼就什麼都不說,」柳安卿輕柔的聲音落在宗麟的身側,她半趴在沙發背上,偏過頭來看我,眼眸帶著打趣笑意,「外麵的河水早就汙染了,那些魚都怪模怪樣的,一口就能把魚竿咬斷,哪還能釣什麼魚啊,肯定是辛苦跑去外麵找的物資吧?」

明明是友好的語氣,我卻總覺得聽著不太舒服。

「好的大米早都被路過的搜羅光了,她敢往喪屍堆裏紮著搶物資?要我說,她肯定藏著掖著倉庫地點呢,當個搬運工而已,有什麼可辛苦的。」聞言,一旁的卷毛左手拎著大米冷笑一聲,看我的表情卻越發不善。

旁邊的眼鏡男推了他一把,為我說了兩句話,「卷毛你別這麼說,嫂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嫂子你別聽他的,隻是有麻煩一定要喊我們幫忙啊,我們也會心疼你的。」

2

「不信的話,」我有些倉皇的垂下眼,「我就在中心公園的水庫釣魚,你們陪我去看。」

「陪你?連倉庫都不承認,你就是想特地把我們引到喪屍嘴裏去!我才不上你的當!。」

「卷毛你少說兩句…」

「再說了,每天安卿辛苦做飯你都不吃幾口,一看就是在外麵吃獨食,然後隨便拿點回來敷衍我們,我警告你…」

「行了。」

幾個人還要說話,宗麟一開口,他們就不情不願的退下,顯然將他當做了主心骨。

「鬆晚不願意說,也不必逼她,」他不耐煩的揚了下手,「都是兄弟,我們總會讓大家吃飽的。」

於是這個最近被柳安卿故意提起的話題再次結束,笑鬧聲充斥著整個客廳。

他那話裏話外,分明也是篤定倉庫的存在的。

不過…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鬧成一團的人,暗自歎氣。

距離末世到來已經一個月了,病毒四處漫延,街道被喪屍攻占,怪物一個兩個張著血盆大口對人類瘋狂啃咬,路過的狗都得留一塊肉下來。

當然,有劣性變異就有良性變異,一些異能者拔地而起,抵抗喪屍,但終究萬裏挑一、寡不敵眾,幸存者聚合起來退至幾城,建立基地。

大部分城市淪陷,到處都是喪屍的臭味和血氣,廢墟林立。

現成的物資的確早就沒了,就算有剩,也都是在輻射之下迅速變質的廢物,大多染上不知名的毒素,難以入口。

長期維持的基地都在研究新的作物,靠著異能者來供給生存。

哪有什麼倉庫呢。

我能帶物資回來,是因為在末日到來之時,我綁定了一個釣魚佬係統。

隻要有一根魚竿,我就能從任何一片符合釣魚條件的水域裏釣出東西來。

3

我回了房間,簡單收拾過,就一直在房間待到了晚上。

哢噠。

房門被來人推開,我應聲望去,就見宗麟站在門外,一頭短發氤氳著水汽,那雙眼睛霧蒙蒙的,看狗都深情。

他手裏拿著一隻瓷碗,不等我說話就隨意的邁了進來。

「鬆晚你在生氣嗎?」宗麟把碗放在桌邊,壓著腰腹的衣褶坐下來,一隻手鬆鬆的搭上我的腰側,「大家沒有惡意的,隻是食物都是你一個人帶回來,你也不說清來源,所以有些擔心哪日你沒能及時回來不得不斷糧而已,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嘛,看在我的麵子上就辛苦你多擔待些了。」

「我分明說了是釣魚得來的,隻是你們不信。」我反駁。

「好好好,都是釣回來的。不用在意這個啦,大家都是你救回來的,怎會因為這點事情對你有怨氣呢。」他的語氣帶著溫和的勸誘,「就算你覺得冒犯,也不要因此委屈自己——我看你沒下來吃飯,特意留了一些給你送來。」

宗麟大概是洗過澡後突然想起我來的,他隨便穿了衣服過來,襯衣的紐扣沒係全,衣擺零散著,散發著沐浴露的清香。

「啊,我沒…」我頓了頓,改口,「謝謝,辛苦麟哥惦記我。」

我的回答顯然讓他很滿意,於是施恩一般多叮囑一句,「現下食物不多,我也要早早休息養精蓄銳,就先回去了,你要記得吃完。」

「養精蓄銳?麟哥明天打算同我一起出去嗎?」拖瓷碗的動作一頓,我有些詫異的看過去,又覺得自己表現的太明顯,手足無措的扒拉兩下垂下來的鬢角,「其實也沒什麼,水庫那邊沒什麼喪屍,很安全的。」

「不了,你這樣辛苦維持,我當然要為你守好我們的房子。」宗麟擺了擺手,態度坦然。

守房子?

也罷,多點人在家總是好的…我一個人又不是做不來。

我有些困惑抬頭看他一會兒,半響才點了點頭,起身送他出去。

門一關上,我的視線就落到了那個巴掌大小的瓷碗裏。

說是特意留給我…明明是我帶回來的東西,他也沒想著用餐的時候來叫我啊。

我半撐著臉,用筷子挑起一團蓋在米飯上的軟爛魚尾,又戳了戳死不瞑目的魚頭。

沒打算把這些邊角料塞嘴裏咽下去。

異能者撤出時盡可能收集了幸存者,但總歸有些不幸的漏網之魚——我是說我家裏的這些,基本都是我同一天帶回來的,救人救到底,在這末日裏養好這群沒異能的人可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4

早起釣魚是我每日的行程,隻是今天的天氣格外不好,烏雲遮住了暗紅的太陽,空氣沉重帶著水汽,八成是有雨。

我略微思索,決定拐到近一點的小湖釣魚,這樣回來也方便些。

釣魚係統一般情況下帶給我的都是曾經未被汙染的水域中可能出現的魚類,基於釣魚佬永不空軍原則,偶然遇到空杆的時候就會出現別的東西來補上。

什麼都可能會有,各類藥物、各種食物我都遇到過,壓縮餅幹、辣條麵包之類的小零食也不罕見,運氣最好的一回,我釣到了一枚葡萄大的喪屍晶核。

這樣的大小隻在具有一定智慧的高級喪屍腦內才會出現,很值錢,又富有極強的能量,那些高級喪屍又罕見又難打,很難確定現今是否存在,我是沒聽說過......可惜隻釣出來過一次。

但隻要維持住釣魚係統運行,付出時間等待,不怕它不出現第二次。

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冰涼又帶著渾濁的氣息的雨滴落在身上,帶著輕微灼燒的痛意。

風送來模糊的血腥氣。

活人的味道?我猛地抬頭,左右輕嗅,直直鎖定了方向。

這座城空了許久,居然還有活人存在嗎?

我下意識吞了口口水,拎著東西迅速向那個方向趕去。

5

喪屍是不會餓死的,隻會漫無目的的遊蕩,然後探尋血氣和活人。

原本被驅逐到遠處的零散的喪屍群隱隱有聚攏的趨勢。

募地抬頭,就看見散發著惡臭的血盆大口迎麵而來。

我握著魚竿,狠狠橫抽,柔韌的長杆拉扯出刺耳的破空聲,塵揚勢起,撲上來的的喪屍頸側直接被重擊抽斷,黑血潑開,身子遠遠的飛出去。

啪嗒。

「誰......啊!」有些警惕顫抖的男聲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啊,聲音太大了,喪屍被引動了。

我分神瞪了一眼腿軟抽搐著跌坐在原地的男人,發現他麵色慘白的盯著滾落在他腳邊的喪屍腦袋。

我突然有點心虛。

「你沒受傷,另一個呢?」

這個位置不錯,狹窄的巷口每次隻能過幾隻喪屍,連番擁擠踩踏也弄死不少,剩下的我直接一杆一個帶走,不怎麼費事。

但這裏應該不止他一個活人,畢竟他看起來也就精神狀態很差,再就是雨水落下的燒傷,沒有什麼出血。

「沒有了,就我一個。」男人勉強安定下來,他神色有些緊繃的左右飄忽,嘴上強硬道,「荒無人煙的,哪有什麼別人。」

說謊。

我聳了聳鼻尖,循著氣味一腳踹開旁邊被破紙殼和廢棄物蓋成的堆堆,本來還有遮掩的濃鬱血腥味一下子填滿了我的鼻腔。

被我當麵拆穿,男人咬了咬牙,偏過頭裝作不知。

「這不是有一個?」我看了眼那蠢蠢欲動的喪屍們,無暇顧及他敏感的心臟,隻是單手把那坨人抱起來,幾步衝上矮牆,頭也不回撒腿就跑。

事實證明,生命攸關的大事還是能激發個人潛力的,等我們終於衝到安全地帶以後,一直緊跟在我身後的人才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絕命狂奔消磨了人大部分意誌,如今稍微鬆懈,那男人便露出許多怨氣。

「都怪他!要不是他一身血味,我們早就不被追了!你是有聖母病嗎?都成那樣了,幹嘛不把他丟出去喂喪屍?」他咬牙切齒,歇斯底裏的大聲抱怨全然忘了自己也是被救的那個。

「你跟他沒有區別。」我拉扯著重傷的人的衣服看了看,腰腹是一個灼燒的血洞,緊急處理之後再用藥就能救,麻煩的是這人摸起來滾燙,怕是發炎。

「怎麼沒有?我可是C基地裏的外派小隊長,隻要你送我回去,我就收你進我的隊伍,絕對不會虧待你,」他自我感覺良好,「要不是倒黴遇到這家夥的血引來的喪屍,我早就跑了!」

我看看他累的半死不活的臉,還有一看就單薄如細狗的身軀,很明智的低頭給人緊急處理傷口。

說實話,他看起來還沒我手底下這個人強壯,小隊長…估計也不會願意留在這裏。

「那你為什麼非要在他邊上呢?」我冷不丁開口。

「不過是意外…」

「他身上那些東西,可不是自己能堆上去的。」

「那又怎樣,我自顧不暇,又不是見死不救!讓他那麼晾著,早就被喪屍吞了,他還要感謝我!」

「是啊…你為什麼不幹脆就走,讓他被吃呢?他還能吸引一大半喪屍,」我係好蝴蝶結,注視著他的黑沉眼眸短暫的溢出猩紅的色澤,一字一頓,「他也隻有血肉新鮮了,你拿他當儲備糧?你喝過他的血了嗎?」

男人眼中滿是被說中的惱怒難堪。

末世裏,為了活,人什麼都做的出來。

6

我沒帶那個男人回去。

畢竟我不希望某天回來,發現家裏有人被生啃了。

怪虧的。

一團新鮮的血肉容易招引喪屍,我好不容易把家門口清理好,總不能這樣功虧一簣,因此被我帶到家裏的,是一個被空氣清新劑味道浸透了人型麻袋。

今天回來的早,卷毛還沒在門口蹲我。

「想什麼呢麟哥?在想你那個聖母女朋友?」女聲帶著打趣的輕笑,細聲細氣,遠遠的傳過來。

我路過客廳的腳步一頓,停在了門口旁邊。

兩個人影背對著門,在沙發上勾勾纏纏。

「怎麼會,」宗麟的聲音仿佛無奈歎息,摻雜著柔情蜜意,「我當她的男朋友,不過是因為她救了我一命而已,你知道的。」

我垂下眼,抱著人重重的在門外剁了兩下腳。

裏麵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等我再看的時候,他們一人在沙發左邊正襟危坐,另一個拿著杯子去水壺裏倒水,一派正經。

我走進客廳就地一解,把撿回來的人平鋪在地上,就假裝自己沒聽見他們說的話。

我不想拆穿這樣的平衡。

醫療箱就在客廳裏預備,我重新給傷口做精細處理。

「這麼重的傷,還發著燒?你真是什麼都亂往家裏撿。」宗麟神色有些不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打攪了他的好事,現在一肚子火氣無處撒,「你要給他治療?」

「總不能見死不救。」我撈出一瓶水,給他清理傷口,隨口回到。

「哈,現在本來就資源緊缺,你還往家裏撿累贅,生怕我們資源消耗的不夠快?」宗麟往日溫和穩重的表情都快繃不住了,額角的青筋隱隱突起,冷冰冰的哼笑一聲,語氣嘲諷。

我微微沉默,消毒的藥水嘩啦一下子澆在傷員的傷口上,手下的肌肉因為疼痛刺激著抽動緊繃,有些刺鼻的味道把有潔癖的宗麟逼退半步,「他還活著呢。」

「對啊,畢竟是一條人命,麟哥別生氣,嫂子就是天真善良…」安卿在旁邊規勸。

「什麼善良!都說亂世先殺聖母,我看就該那樣!不然資源早晚讓這種聖母浪費光!」他言語分外尖銳,聲音一茬高過一茬,像隻被踩了尾巴的狗。

「嫂子,麟哥這…」柳安卿有些慌神,伸出去的手短暫停頓,又狀似無措地來拍著我的肩膀輕聲勸道,「嫂子你別介意,麟哥他心情不太好,不是故意跟你過不去…」

眼前的傷口處理起來並不輕鬆,有一部分衣服和傷口粘在一起,很容易撕裂,我集中注意力,皺著眉努力忽略耳邊煩人的嗡嗡聲。

「嫂子——」

「止血藥呢?」我打斷她的話,單手翻了翻醫療箱,裏麵就剩下些繃帶剪子之類的工具,藥物全都沒有了,「還有我放在箱子裏的消炎藥、止痛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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