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霆一手按著夏瑾瑤解扣子的手,一手把她摟過來,讓她坐在自己懷中,目光溫和的看著她:
“你緊張人的樣子永遠那麼可愛!”
“拜托,你在流血呀......”
她完全不理會他們之間曖昧的角度,也沒留意他言辭間的細節,甩開他的手,繼續執著的去解他襯衫的紐扣,心想這人怕是腦子有問題吧。
褚君霆看著她忙得滿頭汗,眼中卻始終漾著一抹溫和的笑意,他並不是腦子有病,而是想了起她小時候的樣子。
夏瑾瑤可沒空關注他的這些閑情逸致,好不容易解完扣子,扯落他左邊穿著的襯衫,去看他背側的傷口。
“天啊,這麼長......這種要縫針吧......”
夏瑾瑤看到他的傷口眉頭都擰了起來,說著已經去拿棉球和消毒藥水幫他清理傷口。
“先簡單處理包一下,下午我找人幫忙聯絡小診所的醫生看看。”
褚君霆有他的想法和安排。
“為什麼不肯報警和看醫生,你是不是犯了什麼事?”
夏瑾瑤心裏又開始有些七上八下,可手上卻沒停的忙著。
反正就算他真是作奸犯科之徒,也沒有傷害過她,還在關鍵時刻解救她於危難,即使初衷是為了傭金。
“沒有,不過剛從國外回來,入境手續有點小問題,不想惹麻煩。”
褚君霆隨口胡謅個理由,這會兒他的心思既不在傷口上,也不在剛剛的事情上,因為他所有注意力都在那個忙碌的小女子身上。
或者十五年改變了很多東西,可看著她關心自己的感覺,從來沒變過。
“啊,你是偷渡客嗎?”
夏瑾瑤的思路完全被他帶跑,連是不是符合邏輯都不去考慮。
“當然不是,我之前在國外工作而已,又不是外籍,但是有點小麻煩。”他倒是任由她亂想。
“呼,弄好了,這樣應該沒問題了。”
夏瑾瑤幫他塗藥包紮好傷口,看看包紮的情況,才站起身來離遠看看效果,可是隻一眼就瞬間把目光閃開。
褚君霆側身坐在沙發一角,亞麻色襯衫隻穿半邊,脫下的半邊襯衫上背側區域染著很大一塊血漬......
重點並不在那塊血漬上,可夏瑾瑤此時的目光卻隻敢落看著那塊血漬,然而剛剛一眼卻足夠把他的好身材印在腦海裏。
她越是不想去想,越是仿佛看到他身上線條流暢、形狀漂亮、比例勻稱的肌肉,終於還是忍不住偷眼去看......
“剛剛是誰那麼急著解我的扣子,脫我的襯衫,這會兒倒是害羞不好意思看了嗎?”
褚君霆看著她羞成粉紅色的小臉,忍不住笑著調侃問道。
“昨天洗的衣服應該幹了,我去拿來給你換。”
夏瑾瑤低頭側目離開客廳去陽台拿衣服,本以為這樣可以少些胡思亂想。
可是衣服拿在手中,就忍不住去想穿衣服的人,也就多留意手裏的襯衫幾眼,這件就是昨天他拉著她去登記注冊時穿的。
襯衫的麵料質地不軟不硬手感舒適,整件衣服沒有商標貼牌,隻有紐扣一側內襟上刺繡著“褚君霆”三個字和一個花體字的英文名。
夏瑾瑤記得褚君霆登記結婚時用的證件是護照,上麵英文名一欄,寫的大概就是這個單詞......
“拿件衣服要這麼久嗎?”
褚君霆溫潤醇厚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倒是嚇了她一跳。
“啊,已經拿好了......”
夏瑾瑤拿著衣服轉身想要往回走,沒想到他就站在她身後很近的位置,直接撞入他的懷中。
她也隻是順手扶住他站穩,手卻直接按在了他胸口,感受到肌膚相貼的觸感,馬上縮手回去,好在他已經把她摟住,沒讓她向後跌倒。
“這麼大一個活人還不夠你看,非要偷偷躲起來看衣服嗎?”
褚君霆看著懷中眼睛不知道往哪裏放的夏瑾瑤,笑著調侃。
“衣服給你,快穿上吧,免得著涼。”
夏瑾瑤幹脆不理他,把那件藏青色襯衫塞給他,強行掙脫他的懷抱,拿走他剛剛脫下來用手拎著的襯衫。
“血漬幹透了不好洗,我先去洗衣服。”
真是個有意思的丫頭,本以為她敢大膽放消息出去懸賞征婚,不會這麼單純容易害羞。
褚君霆看著她的身影遠去,一邊想著一邊把襯衫穿好,想著今天的事,確實算是給他一個提示。
慕家已不是當年的慕家,那人做事的手段不幹淨,他自然是無所謂,可必須要為夏瑾瑤的安全著想,拿出手機撥號給方磊。
“下午安排輛低調點的車,帶個擅長處理外傷的醫生過來西園小區。”
“先生,您受傷了?”方磊一聽這話吃驚不小。
“小問題,要縫幾針,具體事情到時說。”
褚君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跟著夏瑾瑤的方向走過去了,想去看看她洗衣服的樣子。
相比之下,那個還在雲裏霧裏的慕書遠就倒黴多了。
慕家老爺慕安武的書房裏,除了他老人家坐著,旁人都在站著,各個麵色緊張。
尤其站在他寬大書案旁的慕書遠,隻敢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
“你昨天口口聲聲和我說夏瑾瑤那邊不會出問題,現在還能怎麼說?”
慕安武一拍桌子,慕書遠跟著他的動作都是一哆嗦。
“這樣也就算了,可是居然連那人是什麼來路都不知道!”
“父親,其實隻是電腦故障,暫時查不到數據,過陣子就可以了。”
慕書遠試圖做出解釋,可顯然底氣不足。
“電腦故障,那實物文件呢?”
慕安武又不是傻子,何況這件事他也找人問過,答案居然同樣是無可奉告。
“父親,您就別擔心了,可能隻是巧合。”
慕書遠之前已經解釋的詞窮,可今天老爺子不消氣,那就沒完。
“您不就想要夏瑾瑤那個小蕩......小妞兒進慕家門嗎?”
“大不了我安排人把她綁來就是,有什麼難度......”
“你還嫌給慕家丟人丟的不夠是吧?”慕安武越說越氣。
“你堂堂慕家大少爺,說話就等同於放屁是不是,昨天當著那麼多人麵說夏瑾瑤嫁人就算了,如今把她綁回來算什麼?”
“您息怒、息怒,要不這樣,您給我點兒時間,我還有別的辦法......”
慕書遠眼珠子一轉,目光掃過屋子裏眾人,突然湊到慕安武耳邊低語了幾句。
慕安武開始還眉頭深鎖,稍後倒是舒展開來,卻也沒說什麼,隻說讓眾人都散了吧,唯獨留下了慕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