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那天,蘇妍丟下倒在血泊中的我。
扶著鄒凱就往醫院趕。
我聽到她咒罵,“都怪王思遠那個短命鬼,自己遭殃還非要連累你。”
我捂著傷口蜷縮住身體,心裏有道口子不停發痛。
在醫院的日子,蘇妍從沒有來看過我。
倒是身旁的護士,經常偷偷討論一對甜蜜的情侶。
她們說,兩個人很恩愛,女生不僅親自伺候,還因為下廚燙傷了手。
信息零零碎碎,但我還是一聽便知道那是蘇妍。
警察來過幾次,這起案件來的突然也了結的突然。
男人得了絕症,一時間接受不了想要報複社會。
他家就在酒吧附近,剛好那天音樂太大引得他過於煩躁便持刀傷人。
一切都是剛好,因無人死亡,男人被判刑入獄,但我隻覺得奇怪。
那句話停留在我心底無法抹去。
係統看我太較真,利用上帝視覺給我開了後門。
我見到鄒凱找了許久才找到這麼個人,他的目的是想讓我死,奪回這個為他付出一切的蠢女人。
可那天,看我頹廢的模樣,鄒凱改變了主意。
他以身入局,想讓蘇妍因此恨上我。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從那以後蘇妍見我還不如一條狗友善。
我解釋過很多遍,那是局,但蘇妍不信,她認定了我惡毒,是白眼狼。
我走出醫院,回到了死去的地方。
這是我和蘇妍的婚房,她已經很久沒有回來。
遺體安安靜靜的躺在客廳,發爛發臭。
我靠在沙發上,想哭,也想笑。
門被劇烈撞開,隔壁鄰居帶著警察衝了進來。
原來是屍體發臭引來了他的懷疑。
滿屋子的蒼蠅,甚至還有爬行的蛆,不少人吐了出來,我被帶到醫院。
鄰居控訴著蘇妍,丈夫死了這麼久還不知道。
他罵的很難聽,也算是難得講理的人。
警察用我的手機不停給蘇妍打電話,都被掛斷。
很顯然,我的號碼被拉黑了。
不得已,他們隻能用自己的手機。
鈴聲幽怨的響了很久終於被接起。
“你好,哪位?”
蘇妍的聲音慵懶隨意,夾雜著些許困倦,聽起來是剛睡醒的模樣。
這可惹怒了一旁的警察,他們辦案多年,很少見到這樣的情況。
“蘇女士,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嗎?您的丈夫吞藥自殺,已經死了很多天,您方便過來認領遺體嗎?”
另一位警察補充道。
“如果你早點發現,他也許能救活的。”
這是替我抱不平,我努力揚起嘴角,輕聲道謝。
謝謝你,不過早點發現我也會死,這是我自己選的結局。
對麵的蘇妍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她大笑幾聲,緩緩開口。
“死了啊,死了最好,省的天天來煩我。”
“王思遠給了你們多少錢演這出戲啊,演的很好很精彩,順便再幫我放幾封鞭炮,慶祝慶祝這個煩人精終於死了。”
電話被掛斷。
全場寂靜,我努力的揚起嘴角,看向遺體。
麵部扭曲,臉色蒼白,瞳孔擴大,還屬於死不瞑目。
這個樣子蘇妍看了會害怕的,她不來也好。
我在心裏一遍遍安慰自己,可身軀早已不受控製的飄出去。
我想看看她在幹嘛?真的忙到確定我死訊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