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兩年前，溫辭手術的前兩天，醫生告訴我，本來可以移植的那顆心臟出問題了。

就算成功移植，最多幾年，也會出現早衰的症狀。

當時溫辭急等著用心臟，現去找一顆根本不現實。

於是經過一天的深思熟慮，我決定用自己的心臟進行移植。

醫生不同意，我和溫辭性別不一樣，心臟大小也不一樣。

總之他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專業名詞，勸說我不要移植。

最後，是我哭著跪到地上，求了好長時間，他才答應下來。

他說：

“我們不確保手術一定會成功，一旦失敗，醫院是不會承擔的。”

我激動的點頭，心裏想著大不了就和溫辭一起去死。

反正再怎麼樣，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糕了對不對？

醫生又歎氣道：

“就算給你男朋友移植成功了，那你呢，你又怎麼辦？”

我的心突突直跳，但卻堅定的望著他的眼睛，近乎執拗道：

“那顆壞的。”

“那顆壞的給我吧！”

“真是胡鬧！”

醫生唉聲歎氣的趕我出去。

從醫院出來，我又跑去找了寧野。

我求他，跟我在一起，隱瞞溫辭。

他一開始不同意，我就給他磕頭。

讓他看在一同在福利院長大的份上幫幫我。

我聲淚俱下，聲音哽咽嘶啞：

“換了心臟，我就沒有多少年的活頭了，到時候，我把掙的所有錢都給你。”

“求你幫幫我，求你了！”

他緊緊地抿著唇，一張臉黑的嚇人，和醫生說了同樣的話：

“葉歡，你這是在胡鬧！”

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把頭磕的砰砰響。

將寧野視作了能幫我的神。

我沒有別的辦法，隻有這樣，才能讓溫辭活下來。

好在，寧野答應了我。

第二天，我先溫辭一步到醫院，瞞著他，做了手術。

就在他隔壁的手術間。

我換上了那顆有問題的心臟。

當天晚上，就讓寧野給我搬了家，和他說了分手。

就在他聲音哽咽的質問別人，我到底和誰在一起了的時候。

我就躺在他隔壁的病房，咬著被子哭。

連聲音都不敢發出。

從此，他的身體逐漸恢複健康。

我的心卻正在一點點的萎縮，失去活力。

可我一點都不後悔，這是我欠他的。

我應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