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大出血急需手術時,丈夫又一次將我丟下。
說來可笑,我的丈夫謝安知懸壺濟世,醫術高明。
是全市排名第一的產科大夫。
彼時他正對著不安的羸弱女人不住安慰,柔聲細語。
是模範大夫,是患者的救星。
卻是我的劫數。
......
我是被夢驚醒的。
夢裏一條大魚自水麵一月而起,嗖一下從我眼前消失。
謝安知和衣躺在一旁,看樣子又是加班了。
以往我並不會在謝安知到家之前睡覺。
說來也是奇怪,近日身體出現的變化越來越多,先是每日睡不醒,接著口味也出現很大轉變,再加上頭暈乏力,腰酸不已。
我想大概也是那個原因了。
驗孕試紙前天便被買好,如今終於決定麵對一下這個可能。
三隻驗孕棒整齊被碼放在洗手台上。
我像囚徒一樣等待審判。
我是期待有一個孩子的。
謝安知婚後三年未有變化,我想,既然不能和他滋長出愛情,那麼親情是可以的?
畢竟謝安知望聞問切,溫和對待每一個產婦和幼兒,是遠近聞名的好大夫。
若有一個軟軟的稚兒,除了我會給孩子帶來的關懷,謝安知定也會分出更多時間照顧家庭和孩子,那就也等於分出更多的時間給我了。
謝安知的診室裏常備小玩具和棒棒糖,剛結婚時我也常去送午餐,經常見到他與小孩子相處的時刻。
溫柔的,小心翼翼的,關愛的神情,我求而不得的神情,從未擁有過的時刻,會以其他的方式出現。
如果我有一個孩子的話。
驗孕棒的結果很快出來,雖然有些忐忑,但一種婚後從未有過的欣喜和安定迅速將我環住。
一向不做夢的我,竟是給自己做了個胎夢。
我撫上小腹,感覺有些神奇。
「你先安撫產婦的情緒,做個B超,保證胎兒的穩定!」謝安知焦急的聲音傳來。
我將驗孕棒攥在手裏,打定主意,不管醫院的事情有多麼十萬火急,我必須要告訴他。
「謝安知,等一下!」
謝安知套外套的手不耐煩的一甩,未等我開口繼續對著電話交待:「這個病號的情況比較特殊,情緒脆弱,一定要安撫好她,告訴她我馬上到,不用擔心。」
「謝安知,給我一分鐘,我的——」我很快攔住他。
「什麼天大的事不能等我下班再說!產婦的命重要還是你的破事重要!」
我被巨大的推力推倒在桌角,後腰傳來的巨痛讓我一瞬間眼前發黑,無法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