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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跟女朋友約定結婚的日子。

可是我在民政局等了她一天，她都沒有出現。

打了很多個電話，從開始的無人接聽，到最後的已關機。

我聽了無數遍，已經能背下那段英語了。

就好像民政局的人進進出出，歡天喜地的也有，淚流滿麵的也不少。

甚至還有大打出手的。

可像我這樣被放鴿子的，還真沒見到。

......

回去的時候，月色已經撒滿了客廳。

漆黑的客廳一個人都沒有。

我沒開燈，進書房把很早以前就準備好的協議書拿出來又看了一遍。

顫抖的手提醒我，我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平靜。

呆呆坐在沙發裏，我的手緊緊握住那紙協議。

然後就著昏暗的月光，一筆一劃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門忽然被打開，是秦悅回來了。

看到我坐在客廳，她嚇了一跳：“你嚇死我了，怎麼不開燈？”

日光燈太刺眼，開啟的瞬間我閉了眼睛，再睜開已經沒有猶豫了。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協議：“你把股權轉讓協議簽了吧，我今晚就走。”

秦悅的臉瞬間陰沉下來：“一定要這樣嗎？我今天有急事才沒去的，你能不能體諒我一下？”

我頭都沒抬：“簽字。”

“你難道想讓你的蕭逸當男小三嗎？傳出去多不好聽。”

秦悅砰的把包扔到沙發上：“今天的事情就是個誤會！你能不能讓它過去？”

“不能。”我抬頭直視她，“因為被扔在民政局一天的不是你。”

今天是我跟她約定好領證的日子。

因為她一早有個會，約好了在民政局見麵。

到了時間她一直不出現，我打了無數個電話。

最開始她隻留下一句：“還在開會。”

到後麵就是無人接聽，直接關機。

我等到民政局下班，收到了一條短信。

【生病的時候有心愛的人陪著，真好。】配圖是兩隻交握的手。

看著女人手上熟悉的疤痕，我的心冷了。

秦悅以前幫前男友做飯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手，也有這麼一條疤痕。

而那個手機號，我再熟悉不過了。

我看著手機屏幕慢慢變暗，就像我的心一樣也黑了。

手機卻又彈出一條信息：【可惜，你不能來見證我們的愛情。】

我起身出了民政局，回來就答應了協議。

既然秦悅的初戀已經回來了，我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想走，那就走得徹底一點。

秦悅在我麵前踱步：“我不答應，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忽然問了句：“蕭逸在醫院還好嗎？”

“已經脫離危險......”她下意識回了半句才反應過來。

“你怎麼會知道？”

我把手機短信給她看：“你們這麼相愛，我不想做絆腳石，我成全你。”

“你誤會了，他那時候抑鬱症發作正在醫院搶救，人命關天，我隻能過去。”

怒火湧上我的心頭：“人命關天也是醫生的事情，跟你有關係嗎？”

“他當初把你一個人扔在國內被嘲笑，關心過你的死活嗎？”

“這些年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他做了什麼？就因為他一句要自殺，你就能扔下我？”

秦悅揚手給了我一巴掌：“賀霆！抑鬱症會死人的！你怎麼那麼冷血？”

“我就這麼冷血。”我一字一句說出這些話，心如刀絞。

可秦悅卻仿佛半點不在意，冷笑一聲：“你會後悔的。”

“賀霆，這些年是你一直糾纏我，我離開你也還是我自己，你離開我還算什麼東西？”

怦然關上的門讓房間裏重回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窗戶打開，冬夜的冷風把我的心一點一點吹冷，在沒有一次熱意。

我看著剛才被秦悅撕碎的協議陷入沉思。

她不是怕我離開，隻是怕我分了公司的股份而已。

她越來越陌生，找不到一點我曾經喜歡的樣子。

消失的是她，還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