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剛做完全麻手術未清醒時,我一直悉心守護,期待她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這是哪兒啊?你是誰啊?”
“我是你男朋…”我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女友嘴裏喊著另外一個男生的名字:“陳耀揚…”
我不敢相信女友喊出的名字,她卻又一次重複:
“陳耀揚,是你嗎?”
我表情錯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不甘心的問:“陳耀揚是誰啊?”
轉頭隻看到女友淚眼婆娑拉著我的手:“你不愛我了嗎?陳耀揚…”
望著一直守護的女友,心酸瞬間湧上我的心頭。
這一刻我才明白,女友愛的根本不是我。
......
病床上的女友神經還在恍惚,卻緊緊拉著我的手不放,嘴裏念念有詞。
“陳耀揚,我等你好久了,你怎麼才回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說過會愛我一輩子的。”
我隻是站在原地錯愕的看著她,手裏的玫瑰不知道該放下還是拿起。
因為,陳耀揚不是我的名字。
過去那些相濡以沫的日子仿佛都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場笑話。
隨著女友口中的細節越來越多,我扔掉手上的玫瑰,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周悅悅回家已經是一周後了。
她進門隻是撇了我一眼便徑直的走向浴室。
連續一周待在醫院,她早就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那種味道。
“書亦,你過來幫我洗一下頭好不好?我手背上還有針孔,不太方便。”
換做是以前,周悅悅願意讓我親近她,我怕是早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忙前忙後了。
可是現在,我卻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繼續刷著自己的手機不為所動。
遲遲沒有得到回應,周悅悅從浴室出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走上前環住我的腰,語氣討好:
“怎麼了這是?誰惹我親親男友生氣了?”
印象裏,這是周悅悅為數不多的幾次主動哄我。
我該高興才對。
可陳耀揚的名字就像是埋在我心底裏的一顆種子,肆意的生根發芽,吞噬著我的心臟。
我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麵對她的問題沒有說話,隻是將她的手從我的腰上拿開,後退一步和她拉開距離。
“那你說,陳耀揚是誰?”
周悅悅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僵在了原地,眼裏閃過一絲心虛和尷尬。
但很快,這些表情全部消失。
她理直氣壯的看著我,像是在表示對我推開她的不滿:
“什麼陳耀揚?你這人怎麼這麼莫名其妙?我做完全麻手術,連續一周都隻有一個人在醫院,我都還沒說你什麼,你反倒給我甩臉色了?神經。”
“再說了,哪有你這樣做男朋友的?那可是全麻手術,我腦子都不清楚了,就算說了什麼也情有可原吧?你用得著這麼小題大做嗎?”
周悅悅不承認發生過的事情,反而越說越激動,就連過去的那些陳年往事都能被她搬出來一股腦的砸到我的頭上。
好像無理取鬧的人真的是我一樣。
可我的內心卻依舊平靜的可怕,隻是淡淡的開口:
“你手術我一直留在你的身邊照顧,可你嘴裏一直念著陳耀揚的名字,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周悅悅這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她大概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會把話說的如此明白,會一點都不給她台階下。
她有些怒了,索性不再忍耐,把桌子上的剩菜剩飯一股腦的倒在我身上,不顧形象的朝我怒吼:
“蔣書亦,你沒完沒了了是吧?不就是念了一下前男友的名字嗎?你至於這麼上綱上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就不信你沒有在午夜時分念過別的女人的名字,裝什麼純情?”
“就算你眼裏容不下一點沙子,我給你道歉,對不起,這總行了吧?別總是揪著一點錯誤就不放,真不知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小心眼的,無語死了。”
周悅悅說完頭也不回的去了臥室。
我看著滿地的狼藉也選擇了無視。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愛的開始是請客吃飯,中途是買菜做飯,盡頭是摔碟砸碗。
周悅悅能這樣對我無非仗著我喜歡她,可愛意這種東西也最容易被消逝。
這段感情確實變得挺沒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