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然一沉。
一個像女神,一個像瘋子;這句話在我腦海久久回蕩,不可能消散。
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被季朝俞丟在路邊。
他很紳士的為薑時願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薑時願施施然坐進副駕。
車子啟動,季朝俞丟給我一句話,看都沒看我一眼。
「阿願住得遠,我先送她回去,你自己走回去吧。」
薑時願打開車窗,探出一雙充滿笑意的眼睛。
「拜拜~」
說罷又被男人將頭按下去,無限寵溺。
「好啦!快係好安全帶吧小祖宗!跟她拜拜做什麼?」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車子就揚長而去。
我拿著因沒電關機的手機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現在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雖然路燈悠悠的照著。
可沿著馬路朝前看去,三三兩兩喝醉酒說胡話的男人讓我心裏有些害怕。
偏偏天空又下起了小雨。
飯店離公寓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卻也不是很近。
四公裏的路,我隻能拿包擋在頭上冒雨捂著肚子跑回了公寓。
小腹傳來陣陣疼痛,冰涼的雨點砸在我的臉上,冷在我的心裏。
沒忍住,淚水混著雨水淌了下來。
我和季朝俞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年輕氣盛和家裏吵架鬧掰,又打假。
右手折了,骨頭都碎裂了,他身無分文又不肯放下麵子跟他爸說。
我拿出自己全部的積蓄帶他去醫院做手術、辦理住院,大幾萬的手術保住了他的右手,恢複階段醫生囑咐以後盡量少提重物。
那時季朝俞覺得自己廢了,不願意見人,三千一天的單人病房說住就住。
別說其他的繳費什麼了,醫院裏送飯擦身體、我忙前忙後伺侯他到出院。
那時他捧著我的臉,輕聲說謝謝。
「宋今禾,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好的,以後你對我而言就是我的右手,我一定好好珍惜你。」
越想越委屈,視線就越模糊。
距離那件事過去才一年半。
「該死的季朝俞,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回到公寓的時候,我渾身都濕了,臉也疼的煞白。
洗了澡後,我找了顆布洛芬吃下借此緩解姨媽痛。
可能是淋雨的原因,吃下去的藥沒有見效。
我一直疼到淩晨四五點,額頭都是細密的汗珠。
這一夜季朝俞並沒有回來。
我起床找暖寶寶時手機猛然振動,是季朝俞發的。
目光定格在這張小兒嗝屁套散落滿地的照片上,昏暗的燈光下,用過的小雨傘散落在垃圾桶周圍,有一個還耷拉在垃圾桶邊緣,乳白色液體滴落在地板。
我沒忍住,幹嘔不斷,隻感覺心都要嘔出來了。
洗了把臉,我壓下幹嘔重新躺在床上。
枯坐一夜,眼睛紅腫不堪,酸澀不已。
冷意從心底蔓延至全身。
好冷。
我發起了高燒,腦子卻異常清醒。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我打出分手兩個字發了過去。
那頭沒有回,想必是還沉浸在溫柔鄉裏沒有醒。
不過他回不回都不重要的,我說分手不是要跟他商量,而是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