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的白初夏,抱住他不撒手,旁邊不知情酒店工作人員對林一舟直豎大拇指。
“關鍵時刻舍身救女友,這位先生真癡情啊。”
林一舟沒反駁,隻是哄孩子般,輕拍白初夏的背。
我喉頭腥甜,看著眼前諷刺的一幕,拚命從架子下爬出來,右後背火辣辣的疼。
勉強走到休息室,想跟老板請假去醫院,卻眼前漸漸模糊,疼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所有人都走光,周圍一片漆黑。
摸到會場門口,已經清場鎖門了。
任憑我怎麼敲都沒回應,手機也沒電自動關機。
感覺右肩像骨裂般疼,無力滑坐在牆角邊,心裏冷得像掉進冰窟。
等了好久,才聽見門外有腳步聲,路過的保安開了門把我放出來。
跌跌撞撞回房時,山莊泳池正在開派對。
遠遠看著人群中間,一男一女穿著泳裝,被人群簇擁著,肌膚相親在水中狂歡。
他應該根本不記得有我這個人。
保命事大,簡單收拾行李,我叫車下山。
獨自掛急診,醫生看見我腫得老高的肩膀直搖頭,讓我打石膏住院。
隔天早上,在病床上醒來,手機嗡嗡直響,按下接聽瞬間就被林一舟的罵聲炸清醒。
“穆卿卿誰讓你提前下班了?”
“初夏昨天喝得有點多,宿醉不舒服,快給她買解酒藥送過來!”
這一晚發生不少事啊,不叫白總改叫初夏了。
沒聽見我回話,林一舟聲音更冰冷暴怒。
“穆卿卿我可沒在跟你商量,一個小時之內不滾來,以後也別想再見我了!”
“去不了,我在醫院。”
聽筒那邊忽然沉默,良久帶著質疑的聲音響起。
“你跑醫院幹什麼?......昨天桁架真砸著你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啪嗒。
很大一滴淚冷不丁掉在腿上,把我嚇了一跳,這我才發現自己哭了,胸口像堵著水泥,窒息得想死。
不是因為他的態度,而是為自己不值、為自己委屈。
“請個假,先掛了。”
鼻音有點重,我剛要結束通話,林一舟緩了語氣突然說:“好好休息,今晚我去看你。”
病房到處都是冰冷的白,窗邊光影暗了亮,亮了又暗。
直到一周後我被允許出院,也沒等到林一舟。
我打著繃帶,到公司提離職申請,剛從人事辦公室出來,就看見他站辦公室門口叫我。
手裏提了杯咖啡,“你找人事幹什麼?”
我低頭往工位走,“沒事。”
他冷冷的並沒追問,隨手放了套咖啡和貝果在我麵前。
“專門給你帶的,還沒吃早飯吧。”
可降解塑料咖啡袋自然滑落,露出紙杯一角,上邊有半枚鮮紅的唇印。
林一舟動作有些尷尬,趕緊把咖啡拿走,佯裝責怪,可我卻聽出一絲心虛。
“店員也太不小心,肯定給我裝混了。”
沒記錯的話,白初夏用的就是這個色號。
我打開電腦,就當沒看見。
“正好我還得吃消炎藥,不能喝咖啡。”
此話一出,林一舟好像瞬間找到話柄,沉下臉。
“你受傷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拿我當可有可無的人嗎?”
發現旁邊沒人注意他,才壓低聲音繼續道:“我都是為了咱倆以後生活在努力,跟初夏是逢場作戲。”
“你這幾天擺冷臉給誰看?能不能成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