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平時一貫都是冷靜自持,我不曾看到她這麼方寸大亂的模樣。
對上她的眼眸,我淡淡地說,“等下讓服務生來處理就好,你去吧。”
可能察覺到我的情緒太過平靜,她解釋道,“我有個朋友追尾了,我得馬上趕過去看看。”
我問,“是那個跟你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嗎?”
林晚晴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我看著滿桌的菜,瞬間沒了胃口。
為了不浪費食物,我還是繼續吃,隻是味同嚼蠟。
吃完飯出來,我突然覺得胃疼得厲害。
我以為今晚要喝酒就沒有開車,現在隻能打車過去醫院。
可我等了半天都等不到一輛車,沒辦法我隻能拿出手機打給了林晚晴,可接連打了十幾個電話她都沒有接。
胃越來越痛了,如同被刀絞似的,我疼得全身都是冷汗。
我強忍著往前走去打車,下一秒眼前一黑,暈倒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人躺在病床上。
護士說是路過的好心人把送我來醫院的,我得了闌尾炎,手術過後要注意休息。
“你老婆沒過來照顧你嗎?”
我苦笑道,“她工作比較忙。”
“工作再忙也不能不管自己的老公啊。”
我扯了扯唇,沒說話。
因為我一個晚上沒回去,林晚晴打電話給我,知道我在醫院後立即趕了過來。
“你住院怎麼不告訴我?”
我想起那十幾通的電話,當時我胃痛得要命,多麼希望她能出現在我麵前,她卻連我的電話都沒有接,思及此,我垂下眼眸道。
“隻是動了一個小手術,你不用專門跑過來。”
頓了片刻我問道,“你那個朋友沒事吧?”
林晚晴搖了搖頭,“他沒受傷,車也報保險了,沒事。”
她看了眼時間,“公司有點急事,我現在過去處理,等下中午給你帶飯。”
我想說不用但林晚晴已經轉身走出去了。
下腹還是有些疼痛,我閉上眼睡著了過去。
醒來一看時間快一點了,我拿起手機打給林晚晴。
“顧北,我這邊還在忙,走不開。”
我還沒有開口就聽見手機那端傳過來的聲音,“晚晴,你想吃什麼?”
原來她跟沈文哲在吃飯,所以把我拋之腦後了。
這次,我沒覺得很難受,可能是習慣了被她忽視。
我沒有揭穿她,“沒關係,你先忙吧,我叫外賣就好。”
掛了電話後我打開了外賣軟件點餐......
出院後我就開始收拾行李了。
林晚晴下班回來見我在收拾行李,驚訝地問,“你要去哪裏?”
“出差。”
“要去幾天?”
“一個星期左右。”
林晚晴問,“去一個星期需要帶這麼多東西嗎?”
我點頭,“一個星期是暫定的,要是還不能完成工作就在那邊繼續呆著。”
林晚晴沒有再繼續追問了,也是,她對我的事向來都不怎麼上心。
辦好簽證後我回了一趟老家看我爸媽,他們覺得去國外工作會有更好的機遇就一直鼓勵我。
我也覺得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出國的前一天晚上,我看著躺在身邊的林晚晴,在心裏默默跟她道別。
林晚晴說,“明天早上我送你機場吧。”
我沒拒絕。
第二天早上,林晚晴開車送我去機場。
路上她突然接了個電話,轉頭對我道,“公司有急事,我得過去處理,前麵的路口我放你下去,你打車過去不會耽誤起飛的。”
我望著車窗外,心頭湧起了苦澀。
去機場的這段路是我們最後相處的時光了,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麵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好,你在前麵放我下來就好。”
說完我就帶著行李下車了。
我打車到了機場,在等待起飛時拿出手機,刷到了沈文哲的朋友圈,他發燒了在醫院打點滴。
發出來的照片裏,我看到了林晚晴的背影。
她又騙我,半路扔下我壓根就不是因為公司有事,是沈文哲發燒了,她急著送他去醫院。
我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卻不是很難過。
我都要走了。
林晚晴忙了一天回到家,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她突然想起了我,於是拿起手機打給了我,卻發現我的手機號碼打不通。
她心裏咯噔一跳,立即打開微信,給我發消息。
但等了半天都沒有收到我的回複。
林晚晴回到臥室,整個房間關於我的東西都不見了,就好像我從未來過一樣。
她覺得很奇怪,我隻是去出差一個星期而已,卻好像搬走了似的。
林晚晴莫名覺得心慌。
她一個晚上沒睡,天亮後就去公司上班。
下午她收到一個快遞,打開一看,離婚協議書五個字郝然映入她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