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冉然攥著書信擋在了陸行之的麵前。
“我隻是想祭拜阿爹他們!這一切都是我逼迫陸行之的。”
顧蘅見她這般維護別人,眼眸裏斂著寒光,聲音冷冽至極。
“薑冉然,你還真是夠下賤的,就連祭拜也要和男人這般親昵,不知道中書令臉麵何存?”
他的話是那般傷人,一字一句的刺入骨髓。
可如今,薑冉然心裏早就寒涼一片了。
顧蘅淩厲的眼神盯著我,譏諷的開口:“原來你前幾日的尋死覓活不過是演戲罷了。”
她本以為自己不會在難過,可聽見他的話,心中還是泛起了疼痛。
指尖死死的掐入掌心,薑冉然垂下眼眸扯著嘴角苦笑了一聲。
“放了陸行之,我跟你回去。”
陸行之搖了搖頭:“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謀劃,一人做事一人當。”
薑冉然抬頭望著顧蘅的臉,明明還是那個熟悉的容貌。
可是從他的臉上,薑冉然似乎無法想象出來當年滿心滿眼都是她的顧蘅了。
“這不夠。”
顧蘅一步步走向薑冉然,壓低了聲音:“冉冉,你隻要說你放棄回去,今日之事,朕可以既往不咎。”
“否則,單憑他擅闖皇宮意圖謀逆這一條,朕足以將陸家滿門抄斬。”
聞言,薑冉然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心臟就像是被猛地揪住一樣呼吸不過來。
涼意瞬間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動彈不得。
“陸家滿門忠烈駐守邊關,你不能......”
“朕是天子。”
顧蘅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最後的妄想。
他們的對話,陸行之聽得一清二楚,手不自主的握緊了藏在腰間的短劍。
薑冉然指尖死死的掐入掌心,心裏被兩種不同的聲音撕扯著。
明明她差一點點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陸行之是無辜的,陸家人也是無辜的。
薑冉然垂眸,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開口:“好,我放棄......”
“冉冉。”
她的話尚未說完就被身後的陸行之打斷了。
“今日之事,我陸行之一人做事一人當。”
風吹散了他的發絲,陸行之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劍,劍刃泛著冷冷的幽光。
他握緊劍柄,決然自刎。
鮮紅的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她眼前的視線。
“不要!陸行之!”
陸行之的身體緩緩倒下,薑冉然捂住他不斷流出鮮血的脖子,眼淚止不住的往外落。
“冉冉,不哭,我們下輩子再見。”
陸行之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摸了摸她的臉,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不要死!求你了,有沒有人救救他啊!”
“顧蘅!我求您了,救救他好不好......求你了......”
薑冉然一點點的感受著他身體血液的流逝,卻無能為力。
顧蘅眉頭緊鎖,見她為了旁人哭的這般傷心,心口堵住一口鬱氣。
下一秒,他一把扯開了薑冉然,直直的撞上了她的唇,他吻的很凶,唇齒磕碰。
“薑冉然,你最好認清楚你是誰的人!”
顧蘅帶著狠厲的撕咬,嘴裏彌漫起一股淡淡的猩甜味道。
薑冉然眼淚越滾越多,宛如斷了線的珠簾,用力的推開了他。
啪——
一巴掌幹淨利落的甩在了顧蘅的臉上。
顧蘅眼眸裏是化不開的情欲,將她緊緊的扣在懷裏。
“薑冉然,你一輩子隻能待在朕的身邊!”
此時掛在天邊的月愈發的圓,愈發的明亮。
【時空隧道已開啟。】係統的聲音如約響起。
薑冉然看到了眼前出現了一個變化莫測的時空隧道。
那是她回家的路。
她等這一天等了整整七年,可是此時看到那個時空隧道卻怎麼也歡喜不起來。
薑家滿門因她而死,就連陸行之也是被她所連累......
“冉冉,留下好不好?”顧蘅緊緊的扣著她的手腕,語氣竟也染上了慌亂。
薑冉然用盡全身力氣抵抗著顧蘅禁錮,哪怕雙手青紫也絲毫不顧。
“顧蘅,你殺了我的家人,害死我的朋友!”
“讓我留下來,你不配!”
薑冉然心一橫,從發間拔出尖銳的銀簪,直直的刺入了顧蘅的胸口,掙脫了他的懷抱。
她咬著牙含著淚跑向時空隧道,甚至不敢回頭。
她害怕自己再看著陸行之的屍體和薑家族人衣冠塚就不敢走了,愧疚就像潮水一樣,淹沒了她的思緒。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了外婆的聲音:“冉冉,回家了......”
顧蘅狼狽的倒在地上,捂著傷口拉住了她的衣裙。
“冉冉,哪怕是看在你腹中的孩子,留下來......”
薑冉然閉眼毫不猶豫的扯斷了他拉住的裙邊,奔向了時空隧道。
“顧蘅,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