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生孩子,我的腎炎轉為尿毒症。
顧甯不裝了,催我快點咽氣。
“我等著吃絕戶很久了。”
......
我爸媽過世後,給我留下了房子和鋪麵。
郊區還有地皮等待拆遷,錢從來不是問題。
可惜透析幾年,我都沒等到合適腎源。
身體狀態已經越來越差。
“老公,我恐怕活不了幾天了,你......”
我強撐著,不停叮囑著顧甯,要他對兒子好,找的新老婆一定要是個善良的人。
顧甯露出慣常的笑。
他一向都這樣,溫和來表達他的耐心,安撫我。
可這次,他的笑容越來越大。
“活不了幾天,是幾天?”
那分明是陰謀得逞的笑。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又出現幻聽。
“你、你......”
顧甯冷漠看著我,像是變了個人。
“薛佩,別囉嗦了,很煩。”
“你到底什麼時候死?我等太久了,都要沒耐心了。”
他的真麵目,無所顧忌地暴露出來,醜陋且猙獰。
我掙紮著說要離婚,要見兒子。
顧甯當然不肯,他忍了多年,就等著繼承我的遺產。
“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你生是我顧家的人,你的錢都是我的。死麼......”
“隨便你死哪裏。”
顧甯還嫌不夠,繼續殘忍地揭露:“何止算計你懷孕,我還喂你吃麵粉捏的假藥。”
難怪我就算按時透析、吃藥,也總覺得精神不濟,原來我根本沒吃藥。
明明醫生說過,我就算不換腎,也能活十年以上。
“啊,對了,你是不是一直以為沒有找到合適的腎源?其實有的。”
“讓我想想,一共有兩次......我都替你拒絕了。”
顧甯是真等不及了,他打算活活氣死我。
他俊朗的麵容扭曲著,說道:“我說你有錢,你善良,你願意把腎源讓給其他等不起的人。”
“我真後悔......把安康叫過來!我要見安康!”
我歇斯底裏地吼著,瘋狂咳起來,幾乎要吐血。
我以為顧甯會阻止我見兒子,沒想到他把安康給帶了過來。
可能是因為我身子不好的緣故,顧安康看著比同齡孩子瘦弱。
“安康,來媽媽這裏......”
我心疼地伸出手。
孩子不到三歲,絲毫沒有看到媽媽的親昵和依賴。
他小小的臉上盈滿抗拒和嫌惡,甚至捂著鼻子尖叫:“你身上好臭啊!你才不是我媽媽!我要翠翠老師當我媽媽!”
“翠翠老師是誰?”
“翠翠老師是幼兒園的老師,比你漂亮,身上還香香的!”
顧安康說著說著,還伸出手打我。
“病秧子,快點去死,奶奶說我的錢都被你花完了!你死了,錢就都是我們顧家的!”
我喉頭又湧起一股腥甜,頓時更覺萬念俱灰。
在我因為身體帶不了兒子的時候,他被帶歪成這樣......
一個打扮時髦的年輕美女衝進來,衝著顧甯埋怨道:“你幹嘛把孩子帶到這裏,也不怕過了病氣!”
她看我的表情,和我兒子如出一轍的嫌惡。
跟她的光鮮亮麗一比,我仿若形銷骨立的枯木,而她是滴著露水的鮮花。
顧安康委屈地撲過去,喊道:“翠翠老師......”
顧甯攬著一大一小,看上去像是感情極好的一家三口。
他惡劣地開口:“臨終關懷而已。”
“走吧,夜深了,該回房睡覺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顧甯和兒子幼兒園的老師勾搭在一起,她還堂而皇之住了進來。
這是我爸媽留給我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