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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兒子因為心臟瓣膜破裂,被送上了手術台。

身為外科醫生的丈夫卻因為病患的一個電話丟下了兒子。

我苦苦哀求他別走,他卻甩開我的手,冷冰冰地說。

“你別鬧了行嗎?那位患者比兒子更需要我,我會安排其他醫生給他做手術的。”

然後他甩開我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我的安安卻因為手術失敗,死在了手術台上。

我悲痛欲絕時,卻偷聽到丈夫和兒子的手術醫生談話。

“放心吧,手術很成功,安安的雙腎與清清的匹配度很高,清清肯定會沒事的。”

他嘴裏的清清正是他的白月光李清。

我拿著水果刀衝進房間想要質問他們,卻被他們反殺。

丈夫拿著保險公司賠付的一百萬,娶了白月光。

再睜眼,我回到了手術那天。

......

“撲通”一聲,我從醫院走廊的牆壁滑坐在地上。

身體的疼痛讓我回過神來。

我沒死!

我雙手顫抖著打開手機,顯示今天是9月29號。

我竟然重生回安安手術的那天。

我一看時間是7點,此時的安安剛被推送進去手術室。

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邊用力拍打手術室的門,邊按著門口的呼叫鈴。

很快手術室的門被打開,我握緊護士瀟瀟的手。

“瀟瀟,安安不能進行手術了,我得帶他走。”

整個醫院的人都知道,我的丈夫陸齊銘是本院最傑出的外科醫生。

他們科室的護士每次見到我來都會甜甜地喊我一聲“嫂子”。

她攔住我,“嫂子,你耐心地在外麵等一會,手術室家屬不能進去,安安一切都會順利的。”

我搖了搖頭,“不,安安不能接受手術,現在立刻停止!”

同外科的李月汝聽到我的聲音走了出來。

“嫂子,你放心吧,陸醫生可是我們科室的一把手,這種級別的手術對於他來說就是小case。”

重活一世,我依舊清晰地記得最後是李月汝給安安做的手術。

我望著她臉上的淡笑,心生寒意。

“小...李醫生,安安不能進行手術!”

“昨晚安安心臟疼,自己偷偷吃了一片氯吡格雷,我剛剛整理東西時才發現。”

李月汝皺了皺眉,“不是提前說過了嗎?手術前禁止喝水進食,那是不是還喝水了?”

我點頭,“是,喝了一小口。”

一旁的護士瀟瀟小聲嘀咕道,“氯吡格雷會影響血小板形成,增加手術風險的。”

我猛地拽住瀟瀟的胳膊,“是啊,為了安安的手術安全,我們可不能冒險。”

李月汝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瀟瀟,你去抽一管血去化驗科加急。”

然後她轉頭假惺惺地安慰我,“嫂子,萬一是誤會呢,你也沒親眼看到安安吃藥對吧,我們還是查一下吧。”

“加急隻要半個小時就出結果了,陸醫生已經進入術前消毒環節了,我進去讓他等一等吧,”

我的心揪成了一團,這一查不是全暴露了嗎?

我重新坐回手術室外的椅子上,如坐針氈。

大腦一片空白,我快速翻找著微信通訊錄,如同溺水之人在水中尋求救命的浮萍。

翻找了幾分鐘,一個塵封許久的名字闖進了我的視線。

我思考了半秒,直接撥打了他的聯係方式。

“嘟,嘟,嘟...”等待接通的那幾秒,簡直是拿刀子在我心口劃口子。

“喂...”一道成熟低斂的聲音從對麵傳來。

“學長,我是沈薇薇,我有件事情想麻煩你...”

我說著,無助和恐懼化作委屈的淚水一股腦地湧了出來。

隱忍的哽咽讓我一度說不出話來。

“薇薇,你別著急,慢慢說,是不是遇上什麼難事了?”

學長陳友卿耐心地安慰著我,我很快鎮定下來。

“學長,安安的心臟瓣膜破裂了,現在需要手術,我...這邊有些困難,你能幫安安做手術嗎?”

我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釋。

明明自己的丈夫也是外科大夫,現在卻要他來為我的兒子操刀。

我和陳友卿是在大學老鄉群裏認識的。

深聊之後,才發現,我和他不僅是大學校友,還是高中初中的校友。

說起緣分,我和陸齊銘還是通過陳友卿認識的。

我以為陳友卿會問我,為什麼不讓陸齊銘動手術,你們吵架了嗎,此類問題。

沒想到,他什麼都沒問,直接答應了。

“可以啊!安安現在在哪,我馬上讓人安排手術。”

他的話讓我抓住了救命稻草,讓我活了過來。

淚水再次滑落,這次是喜極而泣。

此時,護士瀟瀟正好拿著化驗單子過來。

我上前緊握著她的手,“瀟瀟,我要給安安辦轉院。”

瀟瀟估計是被我的話弄蒙了,“啊?嫂子,這化驗結果都出來了,安安的指標都正常,可以進行手術的。”

“我還沒簽署手術同意書,手術也沒正式開始,患者家屬應該是有權利終止手術的吧。”

“是倒是,那我進去跟陸醫生說明一下情況吧。”

我望著瀟瀟的背影,直覺告訴我,陸齊銘沒那麼容易放人。

我想起上一世,安安臉色慘白地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他身上已經穿好衣服,我都忽略掉他身上其他的傷口。

隻是一遍遍摩挲著小小的臉,緊握著他的小手,卻怎麼也捂不暖。

光是回憶,就讓我痛到喘不上氣來。

不過這次,我一定不會讓我的兒子受到半點傷害。

我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踱步,開始複盤上一世的蹊蹺之處。

上一世,我隻聽說過陸齊銘有一個初戀女友,因為出國留學才分手的,加上戀愛期間他表現得“三好男人”那樣,我怎麼也想不到他是如此喪心病狂的人。

安安剛出生就患有先天性心臟病,那時是陸齊銘動的手術,恢複得極好。

所以我才信任地將安安再次交到他手上。

沒想到他為了李清,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下手。

直接以手術失敗為由,捐獻了安安的雙腎,給了腎衰晚期的李清。

那時的我在病房外,聽到他們兩的對話,如同五雷轟頂般,讓我失去理智。

可愛的安安在手術前,還抱著我撒嬌,說等他病好了要爸爸陪他去遊樂園。

他不知道,是他心心念念的爸爸,親手扼殺了他的性命。

我閉了閉眼,壓下複雜的情緒,我要用絕對清醒的頭腦救我的安安。

“叮”的一聲,手術室門口的燈直接亮了。

顯示“手術中”。

我慌了神,用力拍打著手術室的門。

護士瀟瀟小跑著出來,跟我說明情況。

我焦急地詢問,“瀟瀟,怎麼回事,我還沒簽署手術同意書,怎麼就開始手術了?”

“是陸醫生,他本人簽署了,所以現在已經開始手術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闖了進去。

瀟瀟喊著我,“嫂子,手術室可不能進去!”

此時的我,什麼都聽不進去,心裏隻有安安,哪怕要被拘留,我今天都要把他帶出手術室。

我找到安安了,刺眼的手術燈剛亮起。

他似乎看到我了,衝著我甜甜地笑,一旁的麻醉師正要給他戴上麻醉呼吸罩。

我心頭猛地皺縮,用力拍打著手術室的門,試圖讓他們停下手來。

他們一時也慌了,麵麵相覷,因為醫院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已經換上手術服的李月汝看到我後,臉色變得很難看。

我看著她同麻醉師說著什麼,麻醉師直接準備給安安上呼吸罩了。

我情急之下,看到門口的滅火器。

我掄起滅火器就朝著門砸去了,巨大的聲響直接叫停了手術。

瀟瀟勸著我別衝動,然後我被趕來的保安拽離手術室。

安安的手術暫停了。

李月汝氣衝衝地走出來,質問我,“沈薇薇,你在幹什麼?私闖手術室我可以報警抓你的。”

我冷哼,“那你們呢?我明明沒有簽署手術同意書,你們卻開始做手術,我也是可以告你們的。”

她拿出陸齊銘簽署好的手術同意書,“可陸醫生已經簽字了啊。”

我冷笑一聲,一字一頓地說。“我不認!”

“我這個親媽還沒死呢,活生生地站在手術室外,你們難道連最起碼的通知都沒有?”

“而且說好是陸齊銘為安安做手術,為什麼是你做?”

李月汝聽完我的盤問,臉都黑了。

“沈薇薇,我好歹也是院長的嫡傳弟子,給安安做手術怎麼不行?”

我冷眼瞧著她,“聽說你都誤診過兩回了,我可不放心讓你給安安做手術,所以我要轉院!”

上一世,李月汝誤診過兩個病人,其中一個病人因為術後排異直接進了ICU了,最後還是陸齊銘幫她善後處理的。

就在我們兩僵持不下時,瀟瀟朝著我身後一指。

“嫂子,陸醫生來了,咱們有誤會解開就好了。”

我望向陸齊銘,他來的那個方向是李清的病房。

我大步走上前去,帶著笑意問他,“你怎麼從那邊過來的?”

他沒有解釋,隻雲淡風輕地說,“哦,我那邊還有位患者需要手術,安安的手術就交給李醫生來完成吧。”

他看向我身後的李月汝,眉頭緊皺。

“李醫生,現在不是已經開始手術了嗎?你怎麼還在外麵?”

我搶在李月汝開口前,說了出來,“是我叫停了手術。”

他壓低著聲音朝我吼,“是不是瘋了?安安要是因為你的耽擱出現什麼好歹,你怎麼負責?”

看他的反應就知道,他剛剛根本就不在手術室內。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給安安做手術。

我笑著說,“安安昨晚吃了氯吡格雷,可李醫生卻執意要給安安做手術,這樣我很難放心啊!”

陸齊銘一臉慍色看向李月汝。

李月汝急了,“你胡說,瀟瀟拿了安安的血去化驗了,指標一切正常,怎麼不能進行手術?”

我假裝疑惑,“那粒氯吡格雷去了哪裏,我難道要拿著我兒子的命去賭嗎?”

陸齊銘假模假式地拍拍我的背脊,安慰著我,“薇薇,既然化驗單指標正常,那安安肯定是沒事的,你若是不放心,那這手術我來親自做好了。”

我躲開了他的手,一想到上一世,他親手將刀子送進我的身體裏,渾身就不寒而栗。

我想起上一世他說的那句話,現在原封不動地轉還給他。

“你不僅是一位父親,更是一位醫生,你必須要顧全大局。”

“既然另一位患者比安安更需要你,那為了不影響你的工作,我決定帶安安轉院。”

陸齊銘怔住,少見地晃了神。

我的話一字一句敲打著他的父愛和醫德。

不過我可不認為他會就此醒悟。

他隻是無法反駁,如果安安不做手術,那誰都近不了安安的身。

那他的白月光李清,就還得苦苦等著腎源。

所以陸齊銘和李月汝才那麼急著幫安安進行手術。

安安有沒有吃氯吡格雷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他的雙腎最後都會被拿掉,然後孤零零地死在手術台上。

說話間,安安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他睡著了。

我緊繃的情緒在此刻終於放鬆下來。

“安安...”

我正打算迎上去,滑輪病床卻被李月汝一把拽住。

她朝著護工大吼,“誰讓你們推出來的?等會還要進行手術呢!”

我上前用身體隔開李月汝,“我要轉院,所以不勞李醫生費心了。”

“可他(她)等不起了!”

李月汝的這句話,點醒了一旁的陸齊銘。

他一把把我推開,我的背脊重重撞到牆上,疼痛讓我倒抽一口涼氣。

“沈薇薇你別鬧了,安安必須馬上接受手術!”

我抬眼看向他,試圖找尋他對安安的一絲疼愛,或者是對我們這個家的不舍。

可是什麼都沒有。

他望向安安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

我緊咬著唇,下定了決心。

“今天誰敢攔我帶走安安,我就血灑手術室!”

我從包裏掏出水果刀橫在頸部大動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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