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沈南喬回複的很快。
她的電話幾乎立刻打過來,語氣依然透著煩躁:
“不就是個紀念日,楚良,你至於麼?”
“我補給你,總行了吧?”
她如往常一般,一副施舍的模樣。
我知道這是在給我台階。
可這台階太長太陡,我走累了。
我歎口氣,張嘴才發現嗓子嘶啞至此。
“不用了。”
我說,“你不是早就膩了我嗎?我們挑個時間把離婚證領了吧。”
聽到我的聲音,沈南喬沉默片刻。
她態度有所緩和,語氣卻依舊高高在上:“你感冒了?位置發我,我現在過去。”
我沉默著看窗外大雪。
若不是十分鐘前,她還在分享和江嘉川雪中散步的浪漫。
我可能都要騙自己,她真的關心我了。
我扯扯嘴角,想說不用了。
手機卻被周醫生搶過去。
她迅速報出醫院地址,利落掛了電話。
“就該讓她知道你生病,為你擔心!”
周宜憤憤道。
和沈南喬結婚這麼多年,我身體一直不好。
醫院跑來跑去,竟和醫生都成了朋友。
我無奈的搖頭,又昏昏睡去。
夢裏,沈南喬不是如今的模樣。
我們也有過一段美好過往。
可是......
我不敢回憶,驟然驚醒,口中大喊沈南喬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夢,沈南喬真的在我床前,目光溫柔得和多年前重疊。
我想伸手去碰,卻怕打碎這幻影。
難得,沈南喬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垂眼,語氣沒什麼波瀾:“做噩夢了?”
我沒說話,沈南喬不悅地抿唇,“不是讓你在海邊等我?為什麼走了?”
她眉眼間帶著質問,絲毫不提讓我在寒風中等的一夜。
我輕聲說,“我不走,難道再等你一晚上嗎?”
看出我的抗拒,沈南喬蹙眉,招呼一旁的助理。
小助理抱著一束花和一個保溫盒。
沈南喬自顧自把花放到床頭,打開保溫盒。
“行了,先喝點粥吧,親自為你做的。”
我接過來,嘗了一口。
粥已經泛涼,夾雜著讓我惡心的皮蛋味。
我把粥放下,連帶著將花也推遠了些。
沈南喬眉心緊鎖,滿臉不耐:“楚良,粥和花都送了,你鬧脾氣也得有個限度吧?”
是我鬧脾氣麼?
我看著那束絢麗的鮮花,口中殘留著半涼的粥。
粥是江嘉川喝剩下的。
至於花,我抬眼看沈南喬:“你忘了嗎?我花粉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