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時,我也曾反思過自己,是不是因為前世對蔣展的要求太嚴格,導致他出現了嚴重的逆反心理。
也許,我和他好好聊一聊,事情會向不同的方向發展。
可還沒等我開口,又一件意外發生了,顛覆了我的看法。
自從蔣展戀情公開後,他就更肆無忌憚了。
很快我又接到了電話,這次不是學校打來的,而是警局。
這次是霸淩同學。
作為他的監護人,我不得不出麵,幸好還有幾天他就成年了。
辦公室裏烏泱泱地擠了好多人,有學生,也有家長。
一位氣急敗壞的家長看到我來了,指著我就開始臭罵。
“你養的什麼狗屁兒子,在學校不好好學習,就想著欺負同學,你看看我兒子的臉,被他打成什麼樣了!”
順著她的手看過去,一位瘦弱的男生眼睛烏紫,嘴角上還掛著血,臉頰也腫了,看起來確實被打的不輕。
蔣展還在頂嘴,“誰讓他盯著我女朋友看的,以後我見他一次打一次!”
家長氣的嘴唇開始哆嗦,“你們聽聽,這是什麼混賬話,警察同誌你們還管不管,這樣的人遲早要蹲大獄!”
警察看著我有些為難,“確實是你家孩子的問題,你們要不看看能不能私下和解,都是學生,還要高考呢。”
我看著蔣展,他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瞪著我,“你看著我幹什麼,反正我是不可能道歉的,要道歉你自己道。”
我點點頭,對著警察道,“警察同誌你們也聽到了,他不願意和解,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蔣展傻了,一把扯過我的胳膊,“你在胡說什麼呢,誰說的我不願意和解,我隻是說我不願意道歉,你可以幫我道歉啊!”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到現在他還是死不悔改。
他犯的錯,我必須幫他擦屁股,收拾爛攤子,但他不想做的事,我絕不能幹涉。
這就是他想要的自由。
我打開他的手,“我跟你說過了,選擇這條路就要承擔後果,還是說你這麼沒種?出事了又往我身後躲?”
我對著警察鄭重其事,“蔣展在學校霸淩同學,既然他不願和解,按照規定,你們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聽我這麼說,蔣展清楚我再也不會為他兜底了。
但他仍然嘴硬,“我是你唯一的兒子,你要眼睜睜看著我坐牢嗎?信不信我和你斷絕關係,等你死了,都沒人替你收屍。”
真是笑話,我都死了,還管有沒有人替我收屍幹嘛。
我笑笑,“我從來沒有指望過你。”
“如果你不放心,我們簽個協議,反正你也快滿18歲,不如我們就解除親子關係,我的任何養老問題不用你承擔。”
“既然你沒把我當媽,我也沒必要把你當兒子。”
蔣展一驚,眼裏竊喜,“你真的願意和我解除關係?”
按照故事線,高考後前夫就要出現,搶走蔣展的撫養權了。
為了避免蔣展提前對我下手,我主動提出和他斷絕關係。
蔣展一聽,眼裏的驚喜毫不掩飾,這下終於沒人攔著他成為富二代了。
我點點頭,“當著這麼多警察的麵,我們把協議簽了,等你滿18歲,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隨後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協議,他也爽快的簽了字。
終於,我可以擺脫這頭白眼狼了。
後來,蔣展被拘留了1天。
他在看守所裏度過了自己的18歲生日,也錯過了前世改變了他命運的數學競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