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展沉浸在要成為富二代的喜悅裏,對我的反常毫無察覺。
第二天我正在醫院上班,突然接到奧數輔導班陳老師的電話。
“蔣展生病了嗎?今天沒來上課,也沒見他請假。”
下個月,就是數學競賽。
上輩子,我費了大力氣,給蔣展找了省裏的專家,專門幫他輔導奧數。
最終,他成功拿到一等獎,順利保送到清華。
沒想到重生之後,他這麼快就擺爛了。
想到這,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家長也不能事事管著。”
沒等陳老師說話,我就徑直掛了電話。
晚上十點多,我已經睡下了,蔣展突然踹開了我的房門。
“你怎麼睡了?”
我一臉錯愕,“十點多了,我不睡覺幹嘛?”
蔣展質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以前你不是都會等我回來,還給我下碗麵條嗎?”
我無奈道,“那你不是嫌我管的寬,說你沒有自由嗎?”
蔣展以為我在說氣話,很不服氣。
“對!我就是嫌你事事都要管,別的孩子有爸爸媽媽陪著玩,我就隻有上不完的輔導班,我恨透了這種生活!”
“那個競賽班我不會去上了,就算保送到清華又怎麼樣?我告訴你,等我畢業,我就有錢了,是多少清華學生努力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我知道,蔣展說的是他親爸。
我對他要求一直嚴格,哪門學科薄弱,我就請老師專門輔導。
別的小朋友還在樓下玩泥巴時,蔣展就開始接觸圍棋,奧數。
我知道他辛苦,所以不管他學到多晚,我都會一直陪著他。
我總覺得,幸福是奮鬥出來的。
付出的汗水,都會在未來澆灌出一朵絢爛的花。
但在蔣展眼裏,這是枷鎖是負擔。
所以在他爸以一個成功商人出現的時候,他迷失了雙眼。
既然自己已經生在羅馬,那努力的意義又是什麼。
看著他洋洋得意的臉,我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
他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