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一起重生到結婚的前一天。
我們默契的分道揚鑣,誰也沒提結婚的事情。
他和喜歡的小網紅出國創業,我還留在畫廊裏繼續畫畫。
五年後。
他成為了資助母校的知名企業家,而我還在原來的畫廊裏工作。
再見麵時,他摟著漂亮網紅的腰,俯視著滿身泥濘的我嘲諷:
“多年不見,怎麼還是這幅人老珠黃的模樣?”
後來,本市霸總將我攬入懷中時,他卻慌了神。
“溫寧!你怎麼能背著我找別的男人?”
1
母校舉辦校友慶功晚宴的那天,顧澤安功成名就的從國外趕回來。
並作為捐助學校的優秀企業家被同學們拉著敬酒。
我進門的時候,同學們正在對他溜須拍馬。
“顧澤安,你現在可是咱們學校裏的傳說啊。”
“就是,聽說你還在學校設立了一個顧澤安獎學金,以後可要仰仗你了。”
“對了,你現在的女朋友該不會還是溫寧吧!”
聽到這句話後,同學們都開始八卦的看向顧澤安。
顧澤安拉過他身後的女人,神情慵懶的向大家介紹道:“我女朋友,林雪,你們應該都認識的。”
“哇,是林大網紅!般配般配。”
周圍響起了對林雪的吹捧聲。
就在這時,不知道哪個當年磕過我和顧澤安的女生遺憾的小聲道:
“啊,女朋友居然不是溫寧了誒,我當年好磕的,如果沒分手多好啊。”
這麼破壞氣氛的話自然沒人接茬。
顧澤安眉頭微皺,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
“不合適罷了。”
大家眼觀鼻鼻觀心,見他不願意提便又把話題轉到了他和林雪郎才女貌。
我將身上的泥土處理幹淨後抬頭挺胸地走了進去。
班長第一時間看到了我。
“哎呀,我們的校花來啦!”
“溫寧!快快快!坐我旁邊!”
“怎麼弄得這麼狼狽,摔倒了嗎?”
我笑著回應了一些場麵話。
轉頭便對上了顧澤安的眼睛。
他向我翻了一個白眼,從頭到腳都在向我釋放輕蔑的信號。
他一身風衣,配上精致的麵孔把他襯得像一個高貴的王子。
站在他身邊一身高定禮服的林雪輕輕攬著他的胳膊。
兩人站在一起,直讓人覺得他們十分般配。
反觀我。
泥水的痕跡還在衣服上未清理幹淨,看起來十分狼狽。
可我並不放在心上。
我向他點了點頭算是寒暄,隨後便轉身和其他同學聊天去了。
“怎麼突然辦校友會?”
“我聽說,是陸準讚助了學校和導師的項目,校友會的一半人都是為了見他來的!”
“陸準?當年學校那個高富帥?”
“對,希望我能豔遇個機會嘿嘿......”
他們交談著。
我低頭擺弄著手機。
離導師過來還有一會兒。
我這滿身泥濘的,實在是難受。
於是我叫人給我送了一套衣服,便去廁所準備換上。
出來時顧澤安正在門口徘徊。
我並不想和他過分糾纏,就轉身離去。
沒想到他開口叫住了我。
“你在那家破畫廊打拚了這麼多年,來的時候連個車都不舍得打?“
“是在外麵摔了個狗啃泥嗎,真是狼狽!“
我轉身對上了那種無比熟悉的臉龐,堅定的回了一句。
“這是我的事,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顧澤安咬緊了後槽牙。
“那你就在泥濘裏待一輩子吧!”
說完便轉身離去。
但走到一半,他又回頭看向我。
麵色中帶些得意地說:“溫寧!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嘴硬!”
“不過你裝的再像,我也知道你後悔了。”
“可惜晚了。”
2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身影。
後悔了嗎?
我想到了前世的種種。
前世我和顧澤安大學一畢業便早早就結婚了。
因為有愛,剛開始日子還算過得去。
但最後終究敗給了時間和爭吵。
重生前。
我們大吵了一架。
吵架的原因是他想讓我辭職,跟他一起去國外重新開始。
而我不願放棄這裏的一切。
顧澤安又是砸東西,又是放聲怒吼,整個一個發瘋的狀態。
我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試圖與他講道理。
“我們都去國外了,那清清怎麼辦?”
清清是我們的女兒。
顧澤安是獨生子,父母年紀也大了。
我父母走的早。
他父母不願讓我們離開家,去國外發展。
而且清清年紀還小,也離不開人。
所以我就一直留在一家畫廊工作。
這家畫廊雖然規模不算大,但是離家很近,又上了許多我的畫作。
再過幾年的話,我有望成為畫廊的合夥人。
這條路很無聊。
但是為了和顧澤安在一起,為了能夠給家人更好的生活,日複一日的無聊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很珍惜我的家庭,珍惜我所擁有的一切。
可快樂的日子總是不長。
自從顧澤安去參觀了朋友在國外的公司後,他就一直想著去國外發展。
他覺得如果當初自己一開始就選擇去國外進修發展,一定會獲得比現在更大的成功。
實際上,我們現在的生活也不差。
有房有車,沒貸款。
兩人的存款加起來也有七位數。
可是他卻不滿現狀。
顧澤安眼含怒意,一動不動得盯著我。
“哪個男人願意被你圈在家的?!”
“再說了,那是我爸媽,又不是你爸媽!我自己都沒說需要照顧他們,你裝什麼好人?”
“至於女兒,我們可以帶著清清一起去啊!”
“你實在想裝好人,大不了我們把爸媽接過來一起生活!”
顧澤安的一番話像釘子紮在我心頭。
這些年我對他父母的付出在他眼裏,隻是裝好人。
但他想得倒是很美。
帶著孩子父母去重新開始。
可實際上哪有那麼容易,到時候語言、社會環境、學習、工作等都要重新適應。
隻可能自顧不暇,哪有精力照顧別人。
我耐下性子勸導他,可是剛開口就被他打斷。
“溫寧!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選我還是那個破畫廊!”
“你要是選那個破畫廊,我們現在就去離婚!”
我呆愣在原地。
沒想到,他居然會為了去國外而跟我離婚。
“顧澤安!你為什麼一定要出去重新開始呢?”
我想不通。
他嘴角帶著嘲弄。
“上了年紀的女人是不是都像你這樣?”
“就算你自己不在乎,就算你想在這兒躺平,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了清清考慮吧!”
“你想讓清清和你一樣嗎?一輩子當個人老珠黃的家庭主婦嗎!”
我被氣得怒火中燒。
“我想兼顧家庭就是躺平嗎?”
“顧澤安!並不是隻有國外才有機會!做得好哪裏都有出路!我們現在的生活才是給清清和父母最大的保障。”
“夠了!”
顧澤安不耐煩得打斷我的話。
“你不去我去!”
“當初我就不應該娶你。”
“沒用的女人在身邊,隻會讓我變得越來越倒黴!”
他一邊叫罵,一邊收拾行李。
類似的話我不是第一次聽他說了。
可之前我一直以為隻是因為他性子高傲,說話不好聽而已。
現在細想一下。
日常掛在嘴邊的話能是假話嗎?
恐怕在他心裏我一直就是一個沒用的累贅。
他提著行李箱就要離開,我怕他情緒不穩定就跟著他上了車。
但還是出了意外。
顧澤安在車上依舊怒氣衝衝地朝著我發火,最終我們的車被一輛失控的貨車撞翻在地。
我們被卡在車底,滿地都是猩紅的血。
再醒來的時候。
我們重生在結婚的前一天。
我們默契的誰也沒提繼續結婚的事情。
他不顧父母的反對,踏上了去異國他鄉進修的路。
而我和前世一樣,留在了這家畫廊。
既然選擇了,我就不後悔。
3
在被顧澤安嘲諷一番後,我老公給我打來了電話。
“寧寧,我剛剛聽司機說,你剛才為了幫人撿手機滑倒在綠化帶裏啦?有沒有摔傷啊?”
電話那頭急切的聲音中帶著關切。
我的眉眼間不禁染上笑意。
“沒有。我很好,你放心。”
“那就好!我手頭還有一些事,忙完我才能過去。”
“好!一會兒見哦!”
掛斷電話後,我嘴角的笑意還遲遲未消失。
直到聽見班長在叫我的名字,說導師一會兒才能到。
他笑著催促我。
“快來和同學們喝一杯,咱們這麼多年不見!”
“而且這可是顧澤安特意帶回來的!”
我一進門,就聽到林雪甜膩的聲音響起,接著她端起酒杯朝我敬酒:
“溫寧,你也來嘗嘗吧!”
眾人都圍在他們夫婦二人身邊,連連誇讚這酒好喝。
我抿了一口就放在一邊了。
這酒,著實一般。
再加上我正在和老公備孕,不宜多喝。
本想意思一下,結果卻被林雪像狗皮膏藥一般黏上了。
她非要我品鑒一下這酒。
在場的誰如今不是曆經社會的成年人了,一看就知道她這是在故意刁難我。
有些人看我不說話,便開始見風使舵,也跟著她刁難我。
“我們溫校花看來是沒嘗出來這酒好壞啊?”
“野豬吃不了細糠哈哈哈哈哈哈,別介意啊,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
“還是咱們學校博愛,隻要是自己的學生,別管阿貓阿狗,今天都要請來了。”
“別這樣,誰不知道當年溫寧天天粘著顧澤安,結果分手了,人家成大佬了。”
他們話裏話外陰陽我。
林雪心滿意足得笑了笑。
“哎呀別說啦,我就是想著叫溫寧來嘗嘗這就罷了,沒別的意思。”
她嘴上是這樣說,可眼神中卻充滿了挑釁和得意。
我懶得和她搞這些彎彎繞繞,也不想和這群牆頭草打交道。
我走出門口,看老公給我發的信息。
他還在關心我有沒有事情,並說自己一會兒要和導師一起到。
我給他回信息告訴他我沒事,讓他來的時候也要注意安全。
剛回完,顧澤安就來了。
“溫寧,我原來隻以為你在出國這件事上是個沒用的累贅。沒想到,這幾年不見,你連喝個酒都變得這麼土狗。”
原來剛才他躲在一邊看熱鬧。
“我跟林雪要訂婚了。”
說著,他認真的觀察著我的神色。
“你說,當初你要是跟我去國外創業。也許現在我們早就又結婚生子了。”
“可惜,你偏要固執己見。”
“固執己見的結果是就是一事無成,被人看不起,被人嘲笑......”
我打斷這喋喋不休,隨口敷衍道:“恭喜你們。”
顧澤安的臉色一下變得十分僵硬。
“恭喜什麼?”
“恭喜你們喜結連理,祝你們幸福。”
顧澤安被氣得怒目圓瞪。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生氣。
顧澤安氣得青筋暴起,他瞪著我,憤憤說了句。
“你最好是真心的!”
我低頭,越過他向裏走。
要不是為了來看看導師,我都不想來。
一個個的屁事真多。
隨後,我自己找了一個包間躲了一下清淨。
等我再回到那個小宴會廳時,裏邊的人都在用異樣的目光打量我。
我不明所以。
4
直到林雪說了句。
“沒事兒,一條項鏈而已,丟了就丟了。別傷了同學之間的和氣。”
我這才知道,是林雪的項鏈丟了。
然而剛才唯二和她近距離接觸過的隻有我和顧澤安。
剛才品酒時,林雪將項鏈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再加上剛才品酒時的不愉快。
大家理所當然的認為我為了報複林雪,拿走了她的項鏈。
“也就你脾氣好,那可是你跟顧澤安的求婚禮物啊!要我一定會徹查到底的。”
“就是啊,有些人窮就算了,怎麼還誌短呢。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我眉頭緊皺,語氣十分不悅得開口。
“有什麼事情就直說,都是成年人了,拐彎抹角的膈應誰呢!”
“欸呦喂,嫌我們膈應,你倒是別幹這種事兒啊。”
“就是,長得再漂亮,人品不行!”
一個戴眼鏡的女生開口陰陽道。
我直直走到她麵前,沉著臉,不悅得看著她。
她像是被嚇到一般,連忙後退兩步。
“怎麼?我把真相說出來了你還想打我?”
“打你?你也配?”
“你,你!你!”
緊握的拳頭表達著她此刻的憤怒。
有人看場麵著實尷尬,連忙出來打圓場。
“好了好了,今天是導師組織的校友會。本來是個高興的好日子,大家被鬧得不愉快。”
林雪也假意開口。
“是啊,都是多年的同學了,何必弄得這麼難看,算了!”
我轉身看著她那虛偽的嘴臉,沒忍住嗤笑一聲。
“算什麼算啊!查!今天必須徹查到底。”
“我倒要看看是誰把這盆臟水潑到我身上的!”
“一條破項鏈還真當無價之寶啦!”
林雪被我的話刺激到了。
她臉色陰沉沉的十分難看。
“看來溫寧平時戴的項鏈都是千萬級別的呀!”
“真是看不出來,溫寧真是低調啊......”
其他人嘲笑。
“低調什麼啊,就是裝唄。”
“她剛來的時候那一身泥,估計是著急,一路跑著來的,不小心摔了個狗啃泥。”
“別這麼說,畢竟人家漂亮,想要錢也是有辦法的。”
說完,一群人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開始哈哈大笑。
顧澤安剛從外麵回來。
“你們在笑什麼?”
大家突然就止住了笑聲。
顧澤安眼睛有些泛紅,說話的尾音中還帶著不甘。
林雪看到他後,立刻走到他身邊,撲到他懷中。
溫柔地問他怎麼了?
顧澤安順勢摟住她的腰,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其他人又是一頓吹捧。
“真是般配啊!”
顧澤安又問了一遍剛才怎麼了。
林雪看了看我。
意有所指道:“你送我的項鏈丟了。剛才我隻是把項鏈放在了溫寧旁邊的凳子上......”
“除了她,沒別人了......”
顧澤安摟林雪的動作更用力了,又斜了我一眼。
“那就讓她賠吧。”
“還是說,工作這麼多年,連條項鏈都賠不起嗎?”
話裏話外,他們夫婦已經給我定罪了。
“小雪,你這條項鏈多少錢啊?”
“兩百萬!”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果然不便宜。”
“剛才我就看著那上麵的鑽就不一般了。”
“是啊,兩百萬買一條項鏈,這實力不可小覷啊。”
眾人的追捧讓林雪覺得自己又行了。
她清了清嗓子。
“其實這條項鏈已經停產了,所以市場價更貴了。但是大家都是同窗,不好鬧得太難看!”
顧澤安在一旁冷眼旁觀。
林雪又開始裝大方:“這點錢對我們來說沒什麼。但是對你來說,估計一輩子才能掙出來。”
“這樣吧,你跟我道個歉,態度誠懇一些,這個事兒就算過去了。”
5
我冷笑。
剛要開口回懟,不知誰在後麵推了我一把。
我一時失了平衡,把林雪撲倒在地,連帶著一旁的酒也一起打碎了。
林雪的禮服也被泡在了酒中。
顧澤安立刻跑過來把林雪扶起來。
“溫寧!你想幹什麼?”
不知誰在後邊說了一句因為我嫉妒林雪,話題就被扯出來了。
“當年溫寧和顧澤安是一對,現在顧澤安和林雪在一起,日子又過得這麼紅火,她當然嫉妒啦!”
“現在看到前男友發達了,後悔了,早幹嘛去了!”
“是啊,真沒想到溫寧竟然是這樣的人。”
無語!
我氣得抿了抿嘴。
“剛才不知道是誰推了我一把,我並不是有意要碰到她......”
“溫寧”林雪打斷我的話,“我知道,現在我和顧澤安在一起你心中難受,但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當初也是你要......嗐,都過去了。”
說得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顧澤安皺著眉頭開口。
“溫寧,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以後也不會再有可能了!”
我壓下心中的怒火,不悅地開口道:“我們之前確實早就結束了,而且再也不會有可能了。”
“看!她還玩上欲擒故縱了。”
無論我說什麼,他們都隻當我在說謊。
我不想再跟這些傻瓜論是非,浪費時間。
就在我轉身想走時。
顧澤安拉住了我。
“溫寧,你還沒向林雪道歉呢!”
我強壓住心中的不悅,盡量保持體麵。
“我說了剛才是有人故意推我,並不是我有意,我不會道歉的。”
“另外項鏈的事情,我會報警。”
林雪一副心胸寬廣的樣子。
“算了算了。”
“一條項鏈而已,不想賠就當送給她了。”
牆頭草們又開口數落我的不是。
“看看人家林雪,再看溫寧,簡直不能比啊。”
“看人家這個格局,怪不得人家創業成功。而有的人混了這麼多年,還隻是空有一張臉。”
就在這時,陸準和導師到了。
“大家都圍在這兒幹什麼呢?”
“陸準來啦!”
其他人又紛紛跑到陸準身旁奉承著。
陸家本就是知名的家族企業。
陸準又早在這行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成為了本市數一數二的總裁。
很多人都想借此機會和他搭上線。
雖然顧澤安也有自己的公司,但在陸準麵前根本不夠看。
顧澤安在一旁臉色鐵青。
剛剛眾星捧月的還是他,突然被人搶走了光芒,心中很是不爽。
陸準也被他們圍了一層又一層。
我努力弓著身子,硬擠到圈子中。
陸準拉著我的手問我剛才發生了什麼。
不等我開口,其他人紛紛開始將事情的原委。
陸準聽完之後挑眉看了我一眼。
隨後略帶戲虐問道:“嫉妒他倆在一起?”
我連連搖頭。
“絕對不是,他們謊話連篇!我是被人推了一把才撞到林雪的。”
看著我認真的模樣,陸準撲哧一下笑出聲。
“我當然是相信你的!”
“對了,你打碎的酒和林雪的那身衣服多少錢?你就自己賠了吧。”
然後他又向我走了一步。
“畢竟現在的錢都在你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