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媽媽是出了名笨蛋美人。

我對芒果嚴重過敏，她堅持每天讓我吃一點芒果。

“媽媽真是個小笨蛋，每次都忘記你對芒果過敏。”

哥哥好不容易交了女朋友，她親自上門給哥哥的女友彰顯笨蛋行為，哥哥的女友被嚇跑。

她嘟著嘴一臉可愛：“嘻嘻，沒人比媽媽更笨了，媽媽不是故意的......”

直到爸爸得到晉升，媽媽故意把爸爸吐槽老板的錄音發到了公司群。

“嘻嘻，人家笨笨，不是故意的.......”

爸爸再也不慣著，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001

“媽，你是不是又在果汁裏放芒果了？”

手上的杯子掉落，一股窒息感瞬間襲來，身上也開始不受控製的瘙癢。

我倒在地上，痛苦地看著麵前的女人。

媽媽造作地從廚房跑出來。

“哎呀，媽媽笨笨，忘記茜茜對芒果過敏了.......”

我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

我芒果過敏，是全家都知道的事。

我小時候因為吃芒果休克住院，身為我的母親，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哥哥焦急地跑過來抱起我，“媽，你還愣著幹嘛？趕緊叫救護車啊！”

媽媽這才恍然，跌跌撞撞去拿手機，下一秒卻掉進水裏。

“嗚嗚，我真是個沒用的小笨蛋，手機都拿不穩。”

哥哥氣得臉都紅了。

而我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002

再次睜眼，對上媽媽那雙哭腫的眸子。

她水汪汪的大眼望著我，見我醒了立刻撲上來，“茜茜，你可算醒了，要是你醒不過來，媽媽會哭死的.......”

“我真是個小笨蛋，竟然連你芒果過敏的事情都忘了。”

聽到這話，我隻覺得十分無語。

今天如果不是哥哥在家，估計我早死了。

哪裏還有機會看到這辣眼的一幕？

“媽，你是真的不知道我芒果過敏？還是故意的？”

我一眼不眨地盯著她，她眼底閃過一抹心虛，沒敢看我。

聞訊趕來的爸爸聲調拔高：“馮茜茜，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質問你媽？”

“這可是你親媽，怎麼可能害你？你媽就是個小笨蛋，你怎麼能跟她計較？”

爸爸說著，將媽媽摟進懷裏安慰：“美華別怕，老公在呢。這次是意外，根本不怪你。”

媽媽瞬間像是開了壩的洪水，眼淚瞬間決堤，在爸爸懷裏哭泣。

“嗚嗚，都是因為我太笨了，茜茜才會住院，我真是個小笨蛋，你懲罰我吧老公.......”

“老婆，這不是你的錯，她自己芒果過敏，自己難道聞不出來？”

我一股無名之火瞬間燃起：“她裏麵隻放了一點點，我怎麼知道？爸，這次要不是哥，我就被她害死了！”

“胡說什麼？你媽是笨了點兒，但心地最善良，你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怎麼可能害你？”

麵對爸爸的維護，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

003

我住院一周，才康複出院。

這一周裏，爸爸一直都在哄著媽媽。

好像受傷的是她一般。

兩個人就在我麵前，你儂我儂。

直到我出院，爸爸才依依不舍地去上班。

媽媽心情很好，又要給我榨果汁。

“茜茜，想不想喝果汁？”

我看著她的臉忙是拒絕：“媽，以後家裏果汁不用給我榨了，我不喜歡喝果汁。”

媽媽聞言，一雙眼瞬間泛起了水霧：“茜茜，你什麼意思？還是在怪媽媽嗎？媽媽真的不是故意的，媽媽隻是太笨了........”

怎麼，我連拒絕的權力都沒有嗎？

想到之前的種種，我一股無名之火瞬間燃氣。

剛想說什麼，門口傳來哥哥的聲音：“媽，我帶女朋友回來了！”

哥哥進屋，身後跟著一個乖巧的女孩子。

女孩子長得很漂亮，手上提著東西，很有禮貌地給媽媽鞠了躬。

“阿姨好，這位是茜茜吧，我常聽你哥提起你。很漂亮呢。”

女孩兒笑得燦爛，我立刻微笑回應：“嫂子也很漂亮。”

“哥，你行啊，這麼好看的嫂子都被你拿下了！”

我湊上去調侃。

哥哥臉上浮現起難得的紅暈，“行了死丫頭，別開玩笑了。”

他說完拉著蒙清悅坐下，“乖寶，我下去給你買點兒喝的，你先坐會兒。”

哥哥說完，轉身下了樓。

蒙清悅坐在沙發上，有些局促。

媽媽一直沒開口，隻是冷冷盯著她。

“媽，你這是做什麼呢？嫂子都來了，不得招待一下？”

媽媽瞬間擠出笑臉：“瞧我這腦子，我真是個小笨蛋，竟然忘了。”

“好孩子，你在客廳裏坐坐，我去給你做飯。”

蒙清悅聽到媽媽的話臉上有一瞬間不自然，很快笑著點頭。

媽媽這才去了廚房。

“你別介意，我媽雖然記性不好，但心眼不壞的。”

蒙清悅沒說話，隻是禮貌的笑著。

“嘭——”

廚房傳來巨響，緊接著冒出滾滾濃煙。

004

“媽！怎麼了這是？!”

我立刻起身往廚房裏衝，隻見灶台上的鍋早已被炸的粉碎，就連廚房也被弄得一片狼藉。

媽媽站在濃煙之中，不知所措。

灶台上的煤氣還熊熊燃燒著。

我心頭一緊，忙是將煤氣關了，打開窗戶，把我媽從廚房拉了出來。

“媽，你做什麼呢？想炸死我們不成？”

媽媽臉上帶著委屈，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兒砸在地上。

“嗚嗚，我真是個小笨蛋，這點兒小事兒都做不好.......”

我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忙是看一旁蒙清悅的反應。

蒙清悅的表情很奇怪，看向我媽的眼神也不再尊敬，仿佛看傻子一般。

“嗬嗬，嫂子，我媽平時就有些莽撞。她不是故意的。”

蒙清悅臉色有些不好看，還是保持著禮貌：“趕緊給阿姨收拾一下吧，否則傷口該愈合了。”

“怎麼了這是？”

哥哥急匆匆回來，想必是看到外麵的濃煙了。

媽媽看見哥哥，瞬間委屈不已：“兒子，媽媽沒用，媽媽把廚房燒了。”

哥哥臉色瞬間難看至極：“媽，關鍵時刻，您能不能別掉鏈子？”

他上前安慰蒙清悅，“沒事的清悅，我媽平時可不是這樣的。”

蒙清悅臉色難看，但始終沒有多說什麼。

“既然廚房不能用了，咱們還是出去吃吧。”

我出聲提議。

媽媽立刻反對：“出去吃做什麼？家裏幹幹淨淨，點外賣回來吃好了。”

“樓下不是有烤魚？送上來也是熱乎的。”

“兒子，你先去買烤魚，我給清悅切點兒水果。”

哥哥在征求嫂子同意後，轉身下了樓。

烤魚一上來，媽媽就奪了過去。

“我現在去擺盤，你們洗手準備吃飯吧！”

媽媽說著，消失在廚房。

哥哥拉著嫂子去洗手，經過一個小插曲，看起來絲毫沒影響兩個人的感情。

“啊！”

廚房出來媽媽的喊叫聲，我立刻衝向廚房，隻見熱騰騰的烤魚孤零零躺在地上，廚房一片狼藉。

“哎呀，人家真是個小笨蛋，這點兒事兒都做不好~”

005

媽媽擺出一副嬌羞模樣，麵上沒有絲毫自責。

哥哥見狀，瞬間惱了：“媽，你不會弄就不要弄！清悅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到底什麼意思？！”

一旁的蒙清悅臉色也不好，“看來你家人不歡迎我呢，我還有事，先走了。”

蒙清悅說完，不管哥哥的阻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哥哥氣憤不已，忙是追了出去。

可最後，無功而返。

他猩紅著眼，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般。

“清悅說她無法接受有這種婆婆，清悅跟我分手了，你現在滿意了？！”

媽媽聞言瞬間變了臉色：“兒子，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隻是太笨了。你別忘了，媽媽可是個小笨蛋.......”

事到如今，媽媽還在裝可愛。

她這副模樣，或許爸爸還會買賬。

隻是身為她的兒女，我們沒覺得她有絲毫的可愛。

隻覺得無比惡心。

“媽，哥好不容易談了個女朋友，你不能做就別做，你看你把家裏搞得！”

“人家拿著禮物歡歡喜喜上門，你倒好，都辦的什麼事兒？”

平時媽媽也經常做家務。

但隻是有小小的錯誤。

可今天，不得不懷疑她是故意的。

“哥哥長大了，不再是您的附屬品了，包括我也是。”

“如果你再拿著這副樣子惡心我們，那我們就搬出去，永遠不回來！”

媽媽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她失魂落魄跌坐在地。

隨即嚎啕大哭：“嗚嗚，人家隻是笨了一點兒，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可是你們最愛的笨蛋媽媽啊，你們忘了嗎？”

我跟哥哥冷冷看著她，不做反應。

媽媽見我們不說話，哭哭啼啼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正在開會的爸爸接到媽媽電話後，沒多久就趕了回來。

媽媽也立刻跑過去鑽進他的懷裏。

爸爸見媽媽受了委屈，整張臉都綠了：“你們欺負媽媽了？媽媽是長輩，你們明知道媽媽是小笨蛋，就不能多包容一下？”

“她當年生你們的時候，可是吃了不少苦，現在好了，你們長大了，非但不知道孝順媽媽，竟然還聯起手來欺負她，趕緊給我道歉！”

爸爸劈頭蓋臉對著我跟哥哥就是一頓罵。

一向好脾氣的哥哥也瞬間火了：“她就是個蠢蛋！我好不容易找了個女朋友，她不給我留下就算了，竟然還把人家得罪了。”

“你知道清悅說她什麼嗎？她說不想找一個智障當婆婆！”

“這死丫頭這麼沒素質，不配做咱們家兒媳婦！”

爸爸冷著臉反駁。

哥哥冷笑一聲：“你們還真是可笑，明明是她做錯了，到頭來還是我們的事！這種母親我不認！”

他說著，氣呼呼地摔門離開。

爸爸也毫不示弱：“你要是走了就別回來！我沒你這樣的白眼狼兒子！”

006

哥哥走後，媽媽老實了不少。

“好女兒，媽媽可就隻有你一個了，不要嫌棄媽媽好不好？”

媽媽紅著眼眶看我，雙手不忘抓住我的衣角。

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雖然她不止一次差點兒害死我，但我還是看不得她這副樣子。

“行了，隻要你不在作妖，你老了我是會管你的。”

“你現在年紀不小了，不該這麼冒失了。用別人的話就是沒腦子，知道嗎？”

媽媽點頭如搗蒜，一雙眼紅得跟兔子似的。

可我沒想到，僅僅安穩了一周，她就又開始作妖了。

“媽，我的車鑰匙呢？公司有個重要的會議，我得馬上走。”

“你早上給我收拾房間，放哪去了？”

媽媽看向我的眼神有幾分心虛：“不好意思女兒，媽媽真是太笨了，竟然把你的車鑰匙跟紙箱一起賣了。”

“什麼？！”

我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她：“車鑰匙怎麼會跟紙箱子在一起？你知不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把車鑰匙？！”

之前的那把也是她丟的，好在有備用鑰匙沒造成什麼損失。

可現在那是最後一把。

如果丟了，就隻能去4s店配，又是幾千塊的開銷。

夠賣多少紙箱子了？

“跟你媽吼什麼？不就是一把車鑰匙？你現在趕緊打車不一樣能走嗎？”

“不許跟你哥一樣，沒大沒小，否則我沒你這個女兒！”

爸爸劈頭蓋臉對著我就是一頓罵。

我心裏憋了一團火，但也沒時間跟她耗下去，拿著文件打車去了公司。

“劉總，這是咱們這次的合作案。”

我笑眯眯把熬了三個月的合作案遞過去，劉總掃了一眼，氣憤地站起身。

“你們公司就是這種態度？我看也沒必要合作了！”

“劉總，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還想說什麼，劉總身邊的助理直接攔住我，根本不給我一絲一毫的機會。

老板瞬間冷了臉：“馮茜茜，這是怎麼回事？”

“老板，我也不知道......這合作案是我熬了三個月寫出來的，在我的水平上，已經是無可挑剔了。”

我拿著合作案看了一眼，瞬間呆住。

隻見原本密密麻麻的合作案被換成了一張張媽媽的自拍照。

各種姿勢，臉上還掛著自以為可愛的笑。

“這就是你花了三個月寫出來的東西？！”

老板將合作案丟在我臉上，大怒：“拿著你的東西滾出去！我們公司用不起你這樣的員工！”

007

“媽，你怎麼能這樣？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的工作丟了？！我馬上就要晉升了，你給我鬧這出？！”

我將合作案甩過去，媽媽瞬間委屈不已。

“媽媽真是個小笨蛋，把合作案跟自拍相冊弄混了，你別怪媽媽了.......”

“這是我吃飯的東西，你知不知知道我為了這個合作案付出了多少努力？！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故意想要我丟了工作是不是？”

我瘋狂質問著，恨不得掐死麵前的女人。

這種女人根本不配做我的母親。

“你幹什麼？放開你媽！”

爸爸將我甩開，又將媽媽摟進懷裏安慰。

“沒事，我在呢。”

媽媽瞬間委屈，眼淚奔湧而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茜茜為什麼要這麼凶.......”

“沒事，我替你教訓她。”

爸爸看向我，眼底滿是怒火：“你跟你媽發什麼火？明知道合作案重要，自己出門的時候怎麼不檢查一下？現在出了問題隻知道往你媽身上推？”

“爸，這合作案是放在我自己房間的桌子上，我怎麼知道這個女人這麼狠毒，連自己的親孩子都坑？”

“我在公司工作了整整三年，好不容易有了個晉升的機會，現在好了，全被她毀了！”

“這種女人，根本不配做我媽！”

“行了，越來越放肆了！”爸爸冷聲嗬斥：“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是你媽。”

“你媽隻是笨一點兒，她沒有懷心思的，你看你把你媽惹的，趕緊跟你媽道歉！”

難道做錯了事擠幾滴眼淚就行了？

那可是我等了整整三年的機會。

我心口堵了一團火，冷笑：“從今天起，這個女人不再是我媽！既然把我工作弄丟了，我就隻能在家裏啃老了。”

008

我在家裏留了下來。

開始了自己啃老生活。

爸爸對我這種行為十分不滿。

“你一個成年人，整天靠父母養著，良心不會痛嗎？！”

“我到現在還上班呢，你看你，一點兒上進心都沒有！”

我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吃著零食，“爸，你忘了，我原來有工作的，也有上進心，是媽媽打碎了這一切。”

“她既然弄丟了我的工作，就該養著我才對。”

媽媽聞言也立刻附和：“孩子才多大，你別跟她計較，這件事確實是我對不起她，以後別在提了。”

見媽媽都發話了，爸爸隻能壓下怒火，出門上班。

媽媽看向我，一副邀功的姿態，仿佛在等著我誇她。

隻是她似乎忘了，害我成這樣的，就是她。

她把我害成這樣，我怎麼可能給她好臉色？

我沒理她，依舊自顧自看著客廳的電視。

哥哥知道我丟了工作後，第一時間來了家裏。

“英哲，過了這麼久，你總算原諒媽媽了.......”

媽媽立刻紅了眼眶湊上去：“中午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做。”

哥哥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視線落在我身上：“怎麼樣？要不要哥幫你找個工作？”

“我現在過得挺好呢哥，不然你也別幹了回家啃老算了。媽媽看起來很期待你回來呢。”

媽媽臉色一白，擠出笑意：“好孩子，家裏有你爸爸工作呢，你就別因為工作，總是不回來看媽媽了吧？媽媽真的很想你........”

她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欺負了她。

“哥，媽說的很對，家裏還有爸爸在上班，咱們兩個操什麼心？”

“你就安心在家裏待著吧，反正有媽照顧咱們。”

哥哥聞言一愣，見我一副擺爛模樣，當即點頭。

009

“什麼？！你們都多大了，一個兩個都賴在家裏不上班什麼意思？是想氣死你爸我？！”

爸爸知道我跟哥哥都不出去上班後，火冒三丈。

“是媽媽自己讓哥哥留下的，媽媽把哥哥的女朋友作沒了，哥哥分手後心緒不寧，工作上頻頻出錯，現在偷懶休息一下怎麼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媽媽，我們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既然媽媽犯了錯也不用承擔責任，爸爸維護媽媽，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以後就拜托爸爸養著我們了。”

我笑容格外燦爛，哥哥也點頭：“晚上我會把東西都搬回來。”

“混賬東西！”

爸爸還想教訓我們，媽媽卻直接上前阻攔：“行了，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了，就讓孩子好好在家休息吧。”

“你每個月賺的不少，先養他們幾天怎麼了？”

爸爸雖然不情願，但他一向聽媽媽的話，隻得暫時將我們留下。

而我跟我哥，也開始了我們的報複計劃。

我倒要看看，這把火如果燒到自己身上。

爸爸還能不能寵著她。

010

“媽媽，我聽說爸爸要升經理了，公司有個阿姨看上爸爸了，您一點兒不擔心？”

媽媽聽到這話，手上的盤子瞬間掉落，摔碎在地。

“怎麼可能......你爸愛了我一輩子，即便有人喜歡他，他也不會同意的。更何況，我這麼笨，他舍不得離開我，怕我活不下去.......”

媽媽說著，眼眶瞬間紅了。

“媽，這男人要是有錢了，誰能說的準不變心？”

“爸爸升了經理，那個女人可就按耐不住了。你倒不如在爸爸升職之前做點兒手腳。”

媽媽眼前一亮，看向我的眼神透著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