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團建爬山遇上極端天氣,我和老公白月光被困深山。
傅宇鏗是救援隊隊長,原本在外地執行任務的他第一時間趕到。
意識模糊間,我聽到了他焦急的呼喊聲一遍遍傳來。
隻不過喊的是江曦柔的名字。
「宇鏗,我在這!我的腿好疼,我不會變成殘廢吧?」
下一秒傅宇鏗欣喜的聲音響起,他將江曦柔抱起輕聲安慰。
對其他隊員隨口吩咐了句,「還有一位被困人員,你們留下來救援。」
我看著皮肉外翻深可見骨的傷口,苦笑出聲。
1
傅宇鏗帶著白月光離開,把我丟在山溝裏自生自滅。
江曦柔趁著我受傷搶走了我的衣物,僅剩一件防曬衣的我不冷反熱。
疼痛襲來,我鬆開了手,任由傷口汩汩流血。
公司臨時通知團建,明確表示不參加會影響年終績效考核。
我和傅宇鏗很少有機會一起出去玩,雖然之前每次我向他提起都是被他冷冷拒絕。
說我浪費時間不知道體諒他工作辛苦,還對跟我有關的活動避之不及。
這次爬山的地點聽說是一個比較原始的景點,可以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昨晚我求了傅宇鏗好久,隻換來一句「明天要去外地執行任務」。
救援隊的工作有極大的不確定性,他怎麼就能如此篤定今天要出任務呢?
早上到達集合地點,在老板的隆重介紹下江曦柔緩緩的走進我的視線。
「這位是總公司新調任的財務總監,江曦柔,江總!」
大腦有瞬間的宕機,江曦柔怎麼會出現?她是我和傅宇鏗之間的一根刺。
後麵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達的山腳。
作為管理層,江曦柔是跟老板他們走在一起的。
「是你啊!慧慧,好久不見!」
突兀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我和同事的好心情。
江曦柔故作熟絡的樣子讓身邊的同事自覺地拉開了跟我的距離。
畢竟情敵見麵,我沒有她那麼好的演技卻也不得不維持表麵的寒暄。
半山腰時大家停下來休息,江曦柔提出分開上山。
她想走冷門路線,在老板的眼神示意下我「自願」加入了她。
種種原因下,江曦柔的隊伍也接近半數員工大家這才開始出發。
路越走越偏大家也從一開始的興致高昂變得小心翼翼。
有的人開始後悔,想讓我這個跟江總說得上話的老相識勸勸她。
我隻能硬著頭皮上前,她卻突然拔高了音量。
「我這次給大家請的是最專業的導遊,這座山他閉著眼睛都能爬。
大家難得出來一趟,總要有些收獲,有的人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自己原路返回,我絕不挽留!」
此話一出,大家紛紛噤聲,隻有我尬在原地。
江曦柔以身作則,甚至走在了導遊前麵。
遇到一處窄坡,江曦柔走了個來回停下看著大家一個個過去。
我因為不想看到她的嘴臉走在最後,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被狠狠一推。
直接向下滾去,我下意識的扯了江曦柔一把。
事情發生的太快,其他人都沒有看到經過。
江曦柔的慘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他們本想著救人卻被江曦柔貼心拒絕。
「我沒事的,你們不是專業的救援人員盲目下來可能會造成更多的傷害。」
「抱歉,我毀了大家的團建。」
已經有人拿出手機試圖撥打急救電話,但完全沒有信號。
江曦柔的專業導遊此刻也給不出來半個應急方案。
很快大家決定下山尋找救援,出了這樣的事他們也不敢再往前走了。
本來是要留下幾個人陪我們也被江曦柔懂事的趕走,隻有我在坡底痛到失聲無人問津。
2
人群散去,江曦柔露出了真麵目。
她一點點挪去我的背包掉落的地方,拿出我的幹糧衣物和水源。
底下的我半死不活,她在上麵逍遙快活。
絕望湧上心頭,看來她今天就是衝著要我命來的。
可她為什麼要把自己也留在這呢?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了傅宇鏗的聲音,隻是他怎麼在叫江曦柔的名字?
我用力向上看去,希望能看到傅宇鏗來救我。
他真的出現了!
但他接下來的舉動卻是給了我當頭一棒。
明明他最先看到的是我,可他徑直跑向了江曦柔的方向。
「老公,救...救我!」
我的嗓音沙啞得厲害,可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我想活下去!
但傅宇鏗找到江曦柔之後甚至沒有再多看我一眼。
他跟江曦柔說話時的焦急和緊張,我聽得無比刺耳。
如果今天躺在這裏的是一個陌生人,他都會先救陌生人的。
「你身體壯的跟頭牛一樣,小柔身體較弱,這樣的環境她不能多待一秒!」
「自己先往上爬,我的隊員們很快就會來,你別演了!」
江曦柔淚眼朦朧,「宇鏗你別管我,先去救慧慧!我隻是腿很疼,沒關係的。」
傅宇鏗心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小柔,你不用這麼勉強自己,林慧慧她從小就是山裏長大的,這樣的情況她能應對。」
「我先帶你去處理傷口,要是留疤了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說著就將江曦柔打橫抱起,江曦柔在他懷裏象征性的掙紮了幾下便勾住了脖子。
在傅宇鏗轉身的時候,江曦柔向我投來得逞的笑。
我想衝上去撕下她的偽裝,可是卻不能移動半分。
「傅宇鏗,我傷的很重,我求求你救救我。回去,回去我就跟你離婚。」
離婚應該是傅宇鏗最想要的,這樣他就會救我了吧?
我看著傅宇鏗的身形一頓,隨後離開的背影變得更加決絕。
他抱起江曦柔頭也不回的離開。
失望和憤怒使我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能量嘶吼出聲。
七年來不計回報的付出,在這一刻都變成了笑話。
傅宇鏗的心真的比鋼鐵還堅硬啊!
你們為了在一起,竟到了要置我於死地的地步。
那我便遂了你們的願,隻是你傅宇鏗的孩子你也能狠心不要。
3
山路崎嶇,傅宇鏗卻堅持將江曦柔公主抱在山林間健步如飛。
就連迎麵上來的隊員想要上前幫忙,他都十分強硬的拒絕。
隻要是跟江曦柔有關的事,他從來都是親力親為。
傅宇鏗一向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他們從沒見過他這麼失態。
「聽說嫂子在這次事故裏,剛才那位會不會就是?」
好在剩下的隊員還是專業的,我很快就被他們發現了。
但是我在山坡下麵,並且情況很糟糕。
「被困者已經出現了意識模糊,懷疑已經失溫,她還受傷了!」
時間緊迫,一個隊員隻在腰間綁了安全繩就跳了下來。
「這種情況要是傅隊在就好了,他以前還處理過更加危急的情況。」
他給我做了簡單的急救,用最快的速度將我送到了救護車上。
鮮血順著他們腳步在山路上蔓延,我知道他們已經盡力了。
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怪他們。
靈魂不自主的升空,徑直跟著傅宇鏗的車來到了醫院。
這一路上他瘋狂超車甚至不惜闖紅燈,是我從未見過的陌生。
去年我得了急性闌尾炎在家裏痛的死去活來,當時傅宇鏗在家不慌不忙的收拾東西。
去醫院的路上我想讓他快些,我快堅持不住了。
傅宇鏗拿出安全第一那套敷衍我,甚至遠遠低於限速慢悠悠的趕到醫院。
別人都在誇讚我的老公如何的沉穩鎮定,隻有我知道他是在故意磋磨。
身為救援隊長起碼的醫學常識肯定是有的。
隻是他不願意盡早減輕我的痛苦而已。
我眼睜睜看著他跟醫生護士無理取鬧,一定要給江曦柔安排住院。
「你當醫院是你家開的嗎?還有很多病情危急的病人需要床位,別在這給我添亂了。」
「一會還有個嚴重大出血的病人要送過來,你這樣的包紮下回家就行了。」
被醫生怒吼的傅宇鏗有短暫的清醒。
江曦柔輕「嘶~」一聲,又將傅宇鏗的理智擊碎。
「醫生,你說那個大出血的病人過來肯定是要先急救的,一時半會他也住不了。」
「說不定路上沒了連急救都不需要,我家小柔現在很不舒服,她現在必須要住院!」
醫生本想再堅持一下卻接到了救護車上打來的電話。
「如你所願,病人真的在路上去世了,希望這個床位你能住的安心!」
醫生沒好氣的說了句,歎著氣離開了。
江曦柔住進來原本屬於我的病房,傅宇鏗在她床邊端茶倒水。
惹來同病房其他人羨慕的目光。
「宇鏗,我沒事的,剛才慧慧摔下去的時候我沒能拉住她,對不起!」
「我已經沒事了,你快去找慧慧,頭有點疼...」
話音未落,江曦柔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傅宇鏗被她這通操作嚇得不輕,連滾帶爬的出去找醫生護士。
病床的上的江曦柔眼珠亂轉,睫毛微顫應當是在醞釀淚意。
好一陣過去,傅宇鏗才把醫生帶過來。
入眼就是江曦柔麵色蒼白,即使是閉著眼都還在哭嘴裏還呢喃著「對不起」。
傅宇鏗的心都要碎了,而醫生隻是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
他握著江曦柔的手陪著她一起哭。
從我認識傅宇鏗那天起,就從沒見過他落淚。
即使是在他母親的葬禮上,他也沒有表現出脆弱的一麵。
高二文理分科,我分到了傅宇鏗的班級而江曦柔選擇了文科。
他和我見過的所有男生都不一樣。
獨來獨往,在別人嬉笑打鬧的年紀有著超乎同齡人的沉穩。
偏偏就數他成績最好,分班考試之後傅宇鏗直接變成年級風雲人物。
那樣優秀的男孩誰能不心動,可他隻對江曦柔另眼相待。
我用盡所有的腦細胞考出大山,在最無力的年紀遇到了最想擁有的人。
這份難以宣出於口的愛戀一直深埋在心裏。
後來我高考失利,與傅宇鏗的距離變得更加遙遠。
大學回家的一次聚餐,我在飯桌上意外的見到了傅宇鏗的父親。
就這樣,命運再一次把我們聯係到了一起。
這次我沒有再退縮,勇敢向傅宇鏗表明心意。
畢業之後我們就結婚了,雖然這場婚姻新郎並不滿意。
多年的暗戀讓我心甘情願的為他付出,即使他的心裏還裝著另一個人。
我陪著他走過人生的低穀,無微不至地照顧他的衣食起居。
放棄出國留學的機會,求我爸不計回報的幫助他家東山再起。
江曦柔就這麼消失在我的生命裏,我和傅宇鏗都心照不宣的避開和她有關的話題。
隻是在他情到深處時,還是會不自覺的呢喃出「小柔」的字眼。
我也會心痛,但一想到他現在是我的合法丈夫便釋懷許多。
誰讓我先動了心,也不舍得離開他。
4
「砰!」
病房的門被大力踹開,我的公公傅誠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
「傅宇鏗,你個黑心爛肺的白眼狼,小慧屍骨未寒你在這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像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