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盡手段爬上了江氏太子爺的床,他的白月光卻回來了。
所有人都說,他愛白月光如命,我遲早會成為棄子。
我卻不在乎,甚至扭頭和他最好的朋友在酒吧調情。
太子爺陰鷙著臉掐住我的下巴將我堵在牆角。
「才幾天沒碰你,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找別的男人了!」
「你怎麼那麼不要臉!」
我抬起膝蓋,在他兩腿間有技巧的摩挲著。
「要臉的話,還上的了你江少爺的床嘛!」
1.
為了勾搭江硯,我沒少費功夫。
清純無辜的學生妹,妖豔魅惑的熟女,幹練利落的職場女性......
我以各種形象各種身份強行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終於如願以償爬上了他的床。
後來他身邊的人告訴我。
我之所以我能上位,不是因為我多有手段。
而是因為我神韻上有三五分像他的白月光。
「宛宛類卿!」
我笑了笑沒說話。
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可我不在乎,不在乎白月光,甚至不在乎江硯。
我在乎的,是他手中握著的蘭苑項目的所有資料。
江硯將我圈養在華鼎1號的頂樓,300平的大平層,我一個人住。
他大概一周來兩次,偶爾帶著電腦辦公。
激情過後,他會去浴室洗澡。
電腦密碼是白月光的生日,一直沒有變。
資料庫裏實時更新數據,今天已經完成了整個項目數據的上傳。
U盤插入電腦時,我的手抖的不成樣子。
兩年前父親從樓頂一躍而下的一幕,仿佛就在眼前。
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戛然而止。
我屏住呼吸,看著屏幕上顯示98%,99%......
終於,在他推門出來的前一刻,數據傳輸完畢。
我合上電腦,將u盤順手塞到花盆裏。
江硯裸著上半身,下身圍著浴巾。
手裏的毛巾胡亂的往頭上擦了擦後丟到一邊。
他走過來抱住我親了親,「是不是發燒了,臉怎麼那麼紅。」
我沒做聲,慌亂之下真絲浴袍的肩帶滑落到一邊。
瀲灩春光乍現,我跨坐在他腿上。
指尖劃過他堅實的胸膛,所過之處皆是曖昧的劃痕。
「還能幹嘛!人家還想要嘛~」
2.
江硯從不在華鼎過夜,即便結束後已經是淩晨3點。
他依舊穿戴整齊的準備離開。
「乖一點,好不好!」
我點點頭。
「聞景不是你能招惹的,離他遠一點。」
我依舊點點頭。
聞景是聞家二公子,也是江硯的發小。
那天在酒吧裏遇到他本是純屬巧合。
卻意外被人拍了照片傳成了亂搞。
當時江硯正忙著給白月光安排住處,打點一切。
我也已經一周都沒見到他了。
於是索性將錯就錯。
果真把江硯逼急了,跑到酒吧來找我。
不是人人都說他愛白月光,視她為心頭血嗎?
那我當個蚊子血也不錯。
既然痛不到他,那就惡心他。
「舟舟真乖!」
他親吻著我的眼睛鼻尖和嘴唇,仿佛我是他得之不易的珍寶。
而關於白月光,他隻字未提。
他不提,我便不問。
反正我不在乎。
江硯走後,我將u盤裏的東西打開。
裏麵詳細記載著蘭苑自投標起,項目立項,前期準備以及建設過程的一切數據。
我顫抖著手點開一個名稱為燃氣,周的文件夾。
那是有關我父親所承建的通燃氣管道工程。
也是因為這個工程,我家破產,我父親被逼自殺。
數據裏顯示,所有的材料都是嚴格按照要求購入的。
而父親做這一行幾十年,從未出現過安全問題。
可實施過程中確實發生了爆炸,導致蘭苑別墅區損失嚴重。
工人兩死九傷,我家因此背上了違約的擔子。
父親變賣所有身家彌補,卻始終不被受害者家屬原諒。
加上無法支付高額的違約金,最後選擇了自殺。
父親死後,江氏將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到他身上。
慰問受害者,捐款送房,儼然成為了施善救人的活菩薩。
沒有人再想著去追問到底是誰的過錯。
死人成為罪人,這是最好的結局。
3.
我將所有的數據全部發送到魏然的郵箱裏。
魏然是我的發小,也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他的父親魏叔是我爸的副手。
兩個人搭檔了一輩子。
魏叔在那場爆炸中不慎炸傷了左腿,從此落了殘疾。
卻仍然堅信這場事故不是我爸的問題。
可畢竟人微言輕。
加上他們為了治傷,不得不接受江家的慰問費。
替我爸沉冤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不怪他們。
這事,天生就是我的責任。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魏然的電話打了過來。
「舟舟,你這些東西哪來的?你......你這是犯罪!」
「你別管,你就幫我看看有沒有用。」
「周叔的事,你還是放不下嗎?」
我握緊手,指甲深深戳在掌心裏,刺骨的疼。
我笑了笑。
「放下?那是我爸啊,魏然,你說,我怎麼放得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後又開口。
「舟舟,圖紙不在裏麵,這些數據......證明不了什麼的。」
我心臟滯了一下,似乎莫名吸了口冷風,沒命的咳了起來。
「沒......用?咳......」
「怎麼會......都沒用......」
「你別激動,舟舟,你聽我說。」
電話那頭魏然的聲音高了些。
「數據顯示材料都是正規渠道合法購入的達標建材,並沒有哪裏不妥。」
「所以,大概率是圖紙......」
「你知道的,如果圖紙上哪裏有失誤......」
「不可能!」我嘶吼著。
「蘭苑這麼大的工程,我爸不可能在圖紙上失誤的,況且,當時的圖紙魏叔不是也確認過好多次嗎!」
「我爸......他對圖紙也沒那麼精通的......」
我像被兜頭倒了一桶冰水,徹骨生寒。
「舟舟,我的意思是,圖紙無緣無故消失,你還不明白為什麼嗎?」
「江氏家大業大,黑白兩道通吃,你是玩不過他們的。」
「所以我爸就活該當替罪羊嗎?」
「真相就永遠要被塵封嗎?」
「魏然,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不再聽他說什麼,掛斷了他的一通又一通電話。
將頭埋在被子裏放聲痛哭。
4.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手機鈴聲再次吵醒。
「喂~」
「怎麼鼻音那麼重?沒睡好?」
江硯低沉著嗓音,似乎是在公司,聽得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午9點50了。
「沒,可能有點感冒了。」
我起身打開窗簾,看到外麵霧蒙蒙的,是個陰雨天。
「今天降溫了,我想著打電話告訴你,出門的話要多穿點。」
「誰知道你這個小糊塗瓜,在家就能感冒......」
「是不是昨晚那會沒及時洗澡,還是夜裏空調開太低了......」
我感覺頭昏腦漲,天旋地轉。
江硯一貫是惜字如金的。
不知何時變得那麼嘮叨。
但他的聲音好聽,在聽筒裏顯得很溫柔。
溫柔的,讓人想立刻睡著,做一場美夢。
「舟舟,舟舟......」
夢中我似乎看到了爸爸在像我招手。
可當我走近他,他卻又一把推開了我。
「舟舟,快回去!」
「舟舟,別來爸爸這......」
「舟舟......」
......
「舟舟,你怎麼不說話,感冒很不舒服嗎?」
「舟舟,舟舟!」
我趴在地板上猛的驚醒過來。
手機丟在不遠處,裏麵不停傳來江硯的呼喚。
我這才發現,我剛才竟然暈倒了。
雖然隻暈了十幾秒。
我趴在地板上伸手夠回手機。
「江硯,我還是困......」
我拖著尾音朝他撒嬌。
他這才鬆了口氣,笑了出來。
「睡著了啊......差點被你嚇死。」
「那你再睡會,一會兒我讓助理送點藥和吃的過去。」
「好。」
掛斷電話後,我趴在地板上再也沒了說話的力氣。
我要死了。
這是我的秘密,誰都不知道。
三個月,或者半年,又或者可能就明天。
我很想知道如果江硯知道我快死了,會不會因為可憐我,而幫我爸翻案。
想到這個可能性我就笑了。
笑自己天真。
我不過是江硯圈養的金絲雀,無聊的時候逗一逗,死了就重新養一隻罷了。
留給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5.
吃了特效藥後,我的精神好了很多。
這個藥很貴,想來嘲諷,這藥竟然也是用江家的錢買的。
我又打給魏然。
「喂,魏然。」
「舟舟,你......好點沒?」
魏然的語氣變得小心翼翼。
我笑了笑。
「怎麼?那麼怕我!比小時候還怕!」
魏然也笑了。
「舟舟,你知道的,我總是會擔心你。」
「特別是你在那條毒蛇的身邊,我總是不放心的。」
他總是稱呼江硯為毒蛇,我卻總是一笑而過。
毒蛇?似乎也沒有那麼毒吧。
「我知道......」
「可不做些什麼,我沒法麵對自己。」
「你有你的顧慮,是我太自私,我向你道歉!」
「可你放心,不管以後怎樣,我都不會讓你和魏叔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我說的赤誠。
良久,魏然終於歎了口氣。
「真拿你沒辦法!」
「或許,你可以從他們的裝修建材和稅務入手,雖然對周叔的事起不到什麼作用,可好歹也可以讓江氏多一些不小的麻煩!」
「我連夜整理了一下,一會兒發到你郵箱,你看下。」
「謝謝,魏然,真心的,謝謝你!」
「和我還客氣什麼,隻有你有需要,我隨時待命。」
門外響起門鈴聲,我急忙掛斷電話。
「舟舟小姐,江總讓我們來給您送點東西。」
「好的,放在門口吧,我一會兒拿!」
「另外,原定於今晚8點的酒會,江總說您可以不必出席了,在家好好休息。」
我一怔,這才想到,這場酒會是半個月前就定下的了。
而當時,白月光還沒有回來。
我嗯了一聲。
門外的人大約以為我還會說些什麼,等了片刻見沒有任何動靜,才慢步離去。
我打開門將東西拿了進來。
清江小苑的幾道清口小菜和粥,以及各種傷寒感冒的中醫藥。
江硯的信息適時發了過來。
「舟舟,吃完飯記得吃藥,好好休息,明晚去找你。」
我拍了一張飯菜和藥品的照片,附帶露出我修長白皙的腿。
「好哦,養精蓄銳等你!」
江硯喜歡的樣子我比誰都了解。
所以,我是怎樣的無所謂。
反正我是個很會裝的女人。
6.
魏然的整理一目了然,直接的指出了江氏在建材購入中以次充好。
濫用不正規材料從中謀取暴利的證據。
除此之外,他們的稅務問題也是一團亂麻。
多次的違法行為讓他們習慣於有問題就通過找替罪羊來解決。
這些證據一旦公開,對他們毫無疑問是致命的打擊。
所以我打算我在蘭苑開盤的當天,丟下這顆大雷。
在此之前,我需要在公開場合讓所有人知道我和江硯的親密關係。
以此來加深大眾認知裏,我所公開的東西的真實性。
我拎著裙擺走進宴會廳的時候,江硯還沒來。
等到他攬著白月光在眾人矚目下進來時,我已經禮貌的社交了一圈。
正施施然的喝著香檳。
看到我,他神色一滯。
低聲在白月光耳旁說了幾句什麼。
而後快步朝我走來。
「舟舟,你怎麼在這?」
他把我拉到一邊,言語裏淨是不滿。
「陪你參加宴會啊,咱們不是半個月前就說好的嗎?」
「陳明今天去送藥的時候,沒告訴你嗎?」
「告訴什麼?」
我假裝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我當時不舒服,腦子裏糊裏糊塗的,也沒讓他進門,他在門外說了兩句什麼,我也沒聽清。」
「怎麼了?我......不該來嗎?」
我垂下眼睛,委屈巴巴的開口。
「人家今天不舒服,還特意打扮一番來陪你的。」
江硯最吃這套,果然,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肩頭。
「我還不是怕你不舒服嘛!」
我借勢摟住他的腰,整個人窩在他懷裏,全然不顧在場的其他人。
聽到身邊竊竊私語。
「剛才聽她說她是江總的女朋友,我還不信呢,原來是真的!」
「咱們江總可是出了名的情種呢!」
「哎,我聽說他今天還帶了個女伴呢,好像還是他的白月光呢!」
「哎呀,江總真是風流啊!」
我趴在江硯懷裏,感覺到他的身體緊繃著,十分僵硬。
特別是聽到這些人的討論後,他更是把我推開了些,拉著我往門口走。
「舟舟,今天你不舒服,就讓陳明送你回去休息好嗎?」
「不要嘛!」我停下腳步。
看向不遠處的女人。
「你想趕我走,就是因為她?」
我抬高了聲音,引得身旁的人頻頻側目。
「你別鬧了,舟舟......」
江硯看了一眼陳明,示意他來拉走我。
我急忙往白月光身邊走。
今天這事鬧大了才有更多的人關注。
我絕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7.
「蘇清小姐,你好,我是周舟。」
白月光蘇清是江硯的執念,是他念念不忘的心上人。
兩個人在大學相識,後因為江家的阻撓,蘇清出國,兩個人沒能有個結果。
自此,蘇清成了他不可取代的白月光。
她身材高挑纖細,五官立體,有些混血的感覺,和我,似乎八竿子也打不著。
宛宛類卿,似乎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