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昏昏沉沉,幾步路走的晃晃悠悠,不得已撐著茶幾坐了下來。
天價藥不能停,看來得把那輛勞斯萊斯賣了。
顧白從總裁辦公室出來,身上還帶著雲淺的氣息,他對我綻開梨花般的笑容。
“顧言哥,你什麼時候來的,特助怎麼也沒通知?”
“外麵的人也是不懂事,怎麼能讓你等著,知不知道你什麼身份!”
“說來也奇怪,雲淺確實忙的連軸轉,但隻要我開口了,她一定會......”
顧白生怕刺激到我一樣,捂住了唇,不再多說下去。
他神情謙虛,卻有種刻意掩飾的得意。
雲淺對顧白確實不太一樣。
雖然雲淺身邊的小情人就沒斷過,但她跟他們就是露水情緣,從來就沒玩真的。
甚至,每次都是在書房、客廳,甚至樓梯間嬉鬧,從來沒帶進過臥室。
上頭的時候,會連續黏在一起十幾天,吃飯睡覺都抱在一起,可興致淡了,也就真的淡了。
沒有一個人,可以讓雲淺的興趣維持三個月。
可是顧白,似乎是個例外。
在家裏,她對他溫柔繾綣,甚至屈尊降貴,會為了他洗手做飯,會哄著他趴在沙發上午睡。
在外麵,她會換上普通女生衣服,跟他去旅遊、爬山、遊泳,逛網紅店,做所有小情侶會做的事情。
她性子清冷,可每次跟顧白電話視頻的時候,會露出淡淡笑容。
有一個雷雨夜,我疼的死去活來,迷糊中哀求雲淺送我去醫院,卻無人回應。
原來,雲淺頂著暴雨驅車去了顧白的公寓,她說,顧白從小就怕打雷,會哭。
我跟雲淺談戀愛的時候,顧白年紀還小,生不出什麼風波。
但是這個世上,有種叫日久生情的東西。
顧白陪伴她多年, 深情,專一,身體還幹淨。
不像我,從骨子裏就爛了。
男人的嫉妒心發作,我故意抬起衣袖,露出我的百達翡麗,語氣平淡:
“是嗎?她那麼喜歡你,給你買了別墅還是大平層?你住的公寓是租的嗎?!”
“這麼多年,你陪她參加了上百次活動,有混到一套高珠嗎?”
“你跟那些cheap撈男有什麼區別!真可憐,連一個勞力士撈不到!”
顧白臉色煞白,他快速看了看四周看好戲的,才惡狠狠地回頭瞪我:“我勸你不要太得意!不怕告訴你,淺淺上次去意大利,帶回一顆稀世藍鑽,就是準備在我生日給個驚喜!”
我笑了:“你都跟了她多少年了,可我剛回國,勞斯萊斯的晚宴上,我隻是看了一眼,她就眼巴巴的送上一輛幻影,二千萬!”
顧白破防:“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得意什麼!早被別的女人玩爛了,居然還有臉留在淺淺身邊!什麼時候能看清自己,你配嗎?!”
總裁特助聽到動靜趕了過來,在顧白耳邊低語,大概是要提醒他什麼。
我隻覺得荒唐。
我一個重病的人,無論是狂喜還是震怒,所有極端的情緒都會加劇我心力衰竭。
雲淺從來沒問過我身體情況。
哪怕我的檢查報告就放在床頭櫃上,她都沒有拿起來看過一眼。
嗯,隻有在睡我的時候,她才會對我的身體格外關注。
我想,她授意特助出來,隻是不想在公司鬧笑話而已。
“顧言哥,剛才是我語出不敬,我跟你道歉。”
顧白忽然露出靦腆的笑,主動靠近過來,向我敬茶。
特助在他旁邊露出欣慰的表情。
我心想,他一個男的不會是想學綠茶那一套吧?
懶得跟他演戲,我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