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度陳倉好玩嗎？這就是你所謂的了斷？”

“白語書，你捫心自問，對得起我嗎？”

“我看，我們還是離婚吧。”

我以為這次我也會崩潰，也會和她大吵一架，可事實是我很平靜。

平靜到，那些決絕的話就這樣輕易地說出了口。

“方城，不要這樣？別離開我，我最愛的人還是你，你不要走。”

白語書緊緊抓著我的手，麵帶乞求地說：“我錯了，再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那時沈秦離了婚，一個人帶著孩子，在這裏又沒有其他親人，我沒辦法不幫他，方城，都是我不好......”

“媽媽，我頭好暈......”

那個孩子有跑了出來，抱住了白語書的腿。

我都不知道白語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連初戀和前妻的孩子都能養得這麼好。

竟然能讓一個孩子毫無負擔地叫她媽媽。

白語書連忙將孩子抱起：“旭旭，別怕，媽媽這就帶你去醫院。”

一邊說著一邊還轉過身安撫我：“方城，我們的事，等回家再說好嗎？”

我看著她抱著孩子離開的背影，一瞬間竟然產生了幻覺。

我幻想著她能放下一切，和我回到沈秦還沒回國的時光裏。

我呆坐在沙發裏，麵前的茶幾上放著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了字。

白語書破天荒地提早回家：“方城，我買了你喜歡吃的曲奇餅幹。”

她把精致的餅幹放在我麵前，打開盒子，拿出一塊遞到我嘴邊：“吃一口吧，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

我轉開頭，一把打掉了她的手，曲奇餅幹瞬間掉落在地上，碎成了渣子。

就像我的心一樣，四分五裂。

“離吧，財產對半分，房子歸我，車子歸你。”

白語書方城地捧住我的臉，看著我的眼睛說：“方城，你別這樣。”

“我們不離婚，三年前沈秦突然回國，還帶著旭旭，你說他一個男人，怎麼可能照顧得好這麼小的孩子，更何況他們父子無依無靠，我不過是搭把手幫個忙。”

我直視著她，冷聲反問道：“所以你就幫到床上去了？”

白語書疲憊地歎了口氣，卻開始顧左右而言他：“方城，旭旭需要一個媽媽，不管怎麼說，孩子是無辜的。”

我幾近冷笑：“白語書，我沒有反對你給他們一個完整的家啊！”

“但是在這裏，重婚犯法，你得先和我離婚不是？”

“更何況你憑什麼要求我大度？那又不是我的孩子，你想寬容你自己寬容去。”

“多的我就不想說了，明天民政局見。”

白語書抓著我的手，一副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開的架勢：“方城，我們本來可以好好過的。”

“隻要我心裏一直愛的人是你不就行了嗎？”

她正說著，手機卻突兀地響了起來，她遲疑地接了起來，臉色一沉，鬆開了我的手。

“方城，旭旭病了，我得去看看，我會很快回來的。”

“記得睡前喝熱牛奶，蓋好被子，別著涼了。”

說完，她抓起外套，急衝衝地出了門。

我癱在沙發上，深吸了一口氣。

她離開的那一刻，她的心也跟著離開了。

即便是剛剛才口口聲聲說完愛我。

我失眠了，一整晚都翻來覆去，腦海裏都是白語書出軌的場景。

之前她夜不歸宿，至少還會找個理由敷衍我一下。

現在被我揭穿，便索性連演都不演了。

我在想，我和白語書的這段感情，為什麼會一步步走到窮途末路？

明明我們曾經是羨煞旁人的模範夫妻，是怎麼淪落到現在這樣的？

為什麼她能一邊說著愛我，一邊又把心放在別人身上？

桌上的離婚協議還在靜靜地放著，上麵該簽字的地方還在是一片空白。

我把白語書的東西都收拾進箱子裏，既然選擇離婚，那這房子裏就不需要在存在她的痕跡了。

我正收拾著，門鈴突然響了。

我拉開門，隻見沈秦站在門外，模樣十分囂張。

見到我打開門，劈頭蓋臉就說道：“方城，你趕緊和語書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