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伴結婚這麼多年,她的性子是在婚後顯露出來的。
我覺得既然已經把人娶回家,那就要包容她的各種缺陷。
但我萬萬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忘恩負義的女人。
心中被滿腔的委屈和怒火填滿,我實在憋不住拉了一床。
雙腿還健康以前,我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對所有的事物都擺放整整齊齊。
現如今再看看我住的小房子。
地板上結滿泥土,尿液幹掉形成的水漬,床上臟亂到跟流浪漢身上的衣服差不多。
而我麵對這樣的環境無能為力,因為雙腿無法行動,自己連下個床都困難。
屁股下床單讓我很不舒服,我咬牙雙手撐在床上,決定拖著自己的雙腿滾下床。
爬到衣櫃上給自己換了衣服,腿上破潰麵跟地板上摩擦讓我疼痛不已。
每移動一厘米,從腿上辣痛感就會席卷全身,但這些疼痛都不比我心裏的失望痛。
我硬是咬破嘴唇也要爬出客廳,此刻老伴和兒子都不在家。
我緩慢靠近輪椅,自己爬上去,然後開始緩慢移動輪椅給自己的房間簡單打掃一番。
艱難把床單給洗了之後,拿出去曬,低頭一看,讓我更加惱火的畫麵。
底下一群老年人正在跳廣場舞,其中一對老男女在跳拉丁舞,動作極其曖昧,兩人嘴巴都快要親上去了。
而老伴在轉圈的時候往後倒去,那個老頭居然當眾把臉埋進老伴的胸口。
“哐當”的一聲巨響,底下老頭老太太被聲音給嚇到。
順著聲響抬頭,看到6樓陽台上,我正坐在陽台上,手上的椅子被我砸在鐵欄上發出聲聲巨響,頭上一片青青草原,臉上因為戴綠帽黑成鍋底一般。
“啊,趙建國看到他老婆跟別老頭跳舞了,不是說下不了床嗎?”
“我去,剛剛我看江海妹和她姘頭這麼跳,我就覺得尷尬,現在更加尷尬了,老公在家需要照顧,自己在樓下跟別的男人跳舞,一點都不關心自家老頭啊。”
老伴被姐妹開玩笑,她氣洶洶上來又是對我一頓罵。
“你發什麼癲啊,我那是正常的跳舞,老年運動,本來就很正常的事情,被你那麼一鬧,我都要被人笑話去了,說我有男人還找姘頭。”
我冷眼看著眼前人,冷笑道:“難道不是嗎?我還活在你麵前呢,你就急不可耐地讓別的男人埋你胸口,怎麼?是我滿足不了你了,所以需要尋找刺激?”
我從來不會說這種話,老伴好久才反應過來,臉色一變,直接給我狠狠一巴掌。
“你真是夠了,心裏多臟看的就多臟,我們哪有你想那麼齷齪,就是簡單的舞伴,那是正常舞蹈動作。”
或許是心虛,老伴見我自己簡單處理了房間,她很粗魯地把我床單被套換了幹淨的,又幫忙拖地,噴了空氣清新劑。
嘴上罵罵咧咧道:“我照顧了你三個月,不就是一段時間沒有處理,就弄得這麼臟,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給我添加那麼多麻煩,我也是需要出去娛樂,不可能一直待在你身邊照顧你啊。”
聽著老伴的這些話,我忽然心有些累了,完全不想反駁她的話。
因為隻要我反駁一句,她就會罵回我十幾句,並且句句傷人,甚至還會摻夾動作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