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拿著手機,把手電筒的亮度調到最大。
彼此給對方加油打氣,生怕犯困睡覺。
畢竟這一睡,可能就永遠都不會再醒來了。
前世知道林瀟雨離世後,沈清抑鬱不振,過了兩個月後突然恢複了精神,對我很好。
我以為他想開了,直到我們的孩子生下來。
生下孩子那天,他當著我的麵把孩子扔進水中,活生生地淹死了他。
“要怪,就怪你媽偷奸耍滑,別怪我心狠!”
又把虛弱的我拖下床,扔進泳池溺斃。
我撲騰著求他,得到的隻有沈清冷冰冰的回應。
“瀟雨在海裏的痛苦,比你難受千倍萬倍!”
“你憑什麼在這裏過好日子,你有什麼資格為我生兒育女?!”
那種痛苦,我終生難忘。
強大的複仇信念和怨恨讓我不得不振作,頻繁的用言語為唐藝加油打氣。
手電筒揮舞著不停。
終於!有輪船的鳴笛聲!
我們有救了!
船長和乘客在得知我們的遭遇後,全是心疼和氣憤。
突然間,我小腹一陣抽動。
他們更是全力加速,要送我到岸邊去醫院。
不到三十分鐘,就回到岸上。
沈清和林瀟雨兩人正拍打著衣服,見到我時,不由得勾起嘴角嘲諷。
“明明自己能回來,裝什麼柔弱,要是真聽你們說的話,恐怕瀟雨就真出事了。”
船長讓他帶我去醫院,因為我在船上已經出了大量的血。
雖然是止住了,但還是對身體的損傷較大。
“夠了,許歲然,你差不多得了,有什麼好裝的?”
“瀟雨都感冒了,她明天可要有演出,你這樣無理取鬧,未免也太過分了。”
他站在我對麵,眼神充滿著審視,絲毫沒有感情。
我全身宛如墜入海底,內心冰冷一片。
那個同床共枕的男人,竟然會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來看著我。
小腹疼得我虛弱難忍,全身都在發抖站不住。
林瀟雨瞄了一眼,可憐兮兮地扯著沈清的袖子,說道:
“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歡我,沒關係,要不然你去照顧歲然吧,雖然我感冒了沒力氣,但還是可以照顧自己的。”
她又在裝柔弱,故意把所有錯都推在我身上。
沈清不悅地瞪我,聲音冷漠平淡。
“別裝了,不就是泡了點海水,至於嗎?”
“我還不了解你,總是把事情鬧得很大,其實就是裝的,裝模作樣來給我看。”
前世在醫院,他就說了這句話。
當時的我以為自己幻聽了,沒有再追問。
原來時間早就給了我答案。
我冷下臉,看著他宛如在看個陌生人一樣。
“那她還沒泡到海水就說自己難受,你怎麼不去質疑她在裝病?我可是你老婆!”
“你拋下老婆,帶著青梅離開,你可真是個好男人。”
我深吸了口氣,終於說出了內心的話。
“沈清,我們離婚,我不要你了。”
他站在我對麵愣了愣,臉上浮現抹惱怒。
“你別無理取鬧了,這種把戲難道沒夠嗎?”
“不就是讓她上了救生艇,你就這樣和我鬧別扭?神經病!”
換做以前,也許我會和他鬧別扭。
可現在不會了。
每一次選擇,每次拋棄,都清清楚楚的告訴我,自己不被愛的事實。
林瀟雨一聲驚呼,人打橫被沈清抱起,兩人當著我的麵離開。
唐藝氣得要衝上去他打,被我拉住。
小腹宛如千金般墜痛,耳邊聲音越來越微弱。
我兩眼緊閉,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