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顧千帆手不穩,方向盤打偏,車子一下打橫斜停在路上。
緊接著響起一陣輪胎摩擦地麵的滋啦聲。
後麵的車被逼停了。
開車的男人立即下車過來大罵。
“會不會開車啊!這裏不允許調頭!”
顧千帆額頭上青筋直立,半天才打開車門下去跟男人理論。
全然不顧副駕駛受到衝撞的我,痛得身子蜷縮在一起。
剛剛那一次急刹,腹部恰巧撞到車身。
現在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感覺身子下麵湧出一股暖流,帶著味道。
還是車外的男人先發現了我。
“那是你老婆吧,她怎麼了?是不是傷到了?”
顧千帆這才注意到副駕駛的我。
兩個人走過來查看,卻沒人敢動手。
因為他們看到我腳下有流出的鮮血。
顧千帆慌亂地看著我,眼裏滿是緊張和害怕,“老婆,會沒事的,我們的孩子會沒事的。”
他伸手去摸我的肚子。
眼睛忽然瞪大,似乎終於意識到,我的肚子早就已經扁了下去。
他不敢置信,雙手顫抖:
“老婆、老婆......”
“我們的孩子呢?”
我的意識逐漸恍惚,恍惚到我似乎見到了剛畢業時的顧千帆,那時的我們。
真的很相愛。
直到趙楚悅的出現。
是什麼時候發現端倪的?
大概是一向不愛拍照的他,練就了一手很好的拍照技術。
大概是他接連消失半個月,如何都聯係不上,原來是陪著趙楚悅夜爬泰山、看日照金山......
大概是,他明知我會鬧,還是將婚紗給了趙楚悅,而後看著我穿伴娘裝,以此來逗他的小姑娘開心。
意識被一道溫柔的聲音喚醒。
人中處火辣辣地疼。
我一睜眼,便看到昨晚值班照顧我的護士長。
見到我醒來,她鬆了一口氣,趕緊伸手擦了擦眼淚:
“嚇死我了!”她狠狠瞪了顧千帆一眼:
“你有病嗎?突然變道幹什麼?”
“她剛沒了男人,又丟了孩子,身子和心理都脆弱得很,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一變道,她差點命就沒了?怎麼做人家屬的?這麼不上心?你把她接出院是想讓她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