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談了七年的男朋友成了情侶博主。
但女主角,不是我。
被戳穿後,他把那個女孩帶回了家。
女孩看著我冷嘲熱諷:「原來是個瘸子啊」
滾燙的開水從我頭上淋下,她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屋子:「快看呐,嶼哥哥,她好像一隻熟透了的雞。」
林嶼然隻是皺了皺眉:「注意點,別把人玩死了。」
後來我走投無路,顫抖著手打電話給唯一不嫌棄我殘缺的學長。
他卻凶狠地摔了我的手機,情緒漸漸失控:「陳千竹,你敢跟他走試試!」
1
「原來是個瘸子啊。」
女孩看著我冷嘲熱諷。
林嶼然看了我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不用管她,我們開始拍吧。」
昨天,我無意間在手機上看見一對情侶博主。
準備劃走時,卻瞥見了男人腰上係的皮帶。
那條皮帶,是我兩天前送給男林嶼然的七周年戀愛禮物。
我熬了好幾個通宵,手磨出血泡,打了一個又一個孔,千挑萬選,選出了最好的一條給他。
而視頻裏,我的男朋友戴著它,跟別的女人牽著手,拍著甜蜜的日常Vlog。
我推著輪椅到他麵前,幾乎是顫抖著手打開那個視頻的。
「林嶼然,解釋一下吧。」
麵前的人愣了一瞬,麵無表情地說道。
「我跟她隻是擺拍,為了利益,沒什麼越界的行為。」
「你要實在介意,我明天把她叫到家裏來拍,你親眼看著就行了。
我不明白,我陪著林嶼然,一路摸爬滾打,他明明已經是隻手遮天的商界權貴。
到底是什麼利益,需要他陪著一個女孩擺拍這種視頻。
我心中怒不可遏。
「林嶼然,我不是傻子,我還在這個家,我還沒死!」
2
他看著我,似乎有被誤解後的憤怒。
「陳千竹,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思想別那麼肮臟,總之,我和她清清白白。」
我也不想管,可是我答應過他母親,永遠不會讓他孤單。
一年前,林嶼然工作太忙,他母親陪我去挑婚紗,路上出了車禍。
在接近死亡的那一刻,她護住了我,緊緊攥著我的手,血液混著眼淚從臉頰滑落。
「嶼然隻有你了,如果可以,請你永遠不要讓他孤單。」
我的雙腿廢了,差點要截肢。
可車禍後,他看見我的第一刻,不是心疼,而是質問。
「陳千竹,我最愛的人為了另一個我最愛的人而死,你讓我該怎麼辦?」
不知道是為了贖罪,還是為了高中時,他拚了命的維護我,拉我出泥潭後,我對他無可救藥,無法自拔的愛。
總之,我拖著殘損的身體,盡心盡力地照顧著他。
可是,他仗著我愛他,仗著我無依無靠,仗著我是個殘疾人。
把女孩帶回了我們的家。
3
拍完視頻後,女孩累的連鞋都沒脫,癱在了沙發上。
我皺了皺眉,那是我和林嶼然準備結婚時一起選的沙發。
察覺到我的眼神後,女孩有些不悅。
「姐姐,你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
「姐姐,問你話呢,腿瘸了,耳朵也聾了嗎?」
她走過來,捏著我的下巴,清純的臉上笑意盈盈。
我看著林嶼然,他卻隻是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一言不發。
「算了,不跟你計較,我餓了,你去給我和嶼哥哥做飯吧。」
我想,林嶼然可能提前跟她說了什麼,讓她故意來為難我。
我沒動,她惡作劇似的地踢了我的輪椅一腳,我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後翻去,跌在地上,腿上鑽心的刺痛傳來。
看著我痛苦的樣子,她臉上的笑意更甚。
林嶼然看了她一眼,眉頭緊蹙。
「行了,你想吃什麼,我去做就行了。」
女孩變了臉色。
「怎麼,心疼了?」
林嶼然似是無奈:「你讓她一個瘸子做什麼飯?」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一個瘸子,平時他不在的時候,不也是我自己做飯的嗎?
林嶼然不喜歡外人。
所以,他甚至不願意請一個保姆來照顧我,也不允許我自己請保姆。
有一次,我打掃家裏的衛生從樓頂上摔了下來,打了幾十通他的電話,他都沒有接。
現在想想,原來是在跟別的女人拍視頻,分不開心。
趁著林嶼然去了廚房,她蹲下身,手朝我的的廢腿探來。
5
「汪~」
一聲刺耳的狗叫傳來,麵前的馬爾濟斯齜牙咧嘴地瞪著她。
她回頭看了一眼對著她叫的馬爾濟斯,一臉嫌惡:「你養的?」
那是我和林嶼然在街邊救下的流浪狗。
那時,他第一次見到這隻馬爾濟斯,眸子裏的柔情,似溢出來般。
「阿竹,這隻小狗身上滿是傷痕,可憐兮兮的樣子,像你一樣。」
我說家裏不方便養,他卻偏要養,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肆,紀念我們在一起的第四年。
小肆似乎感受到了麵前女孩的惡意,隻是不停地叫著,引得廚房裏的林嶼然走了出來。
看見小肆對麵前的女孩叫,他臉色陰沉,把小肆狠狠地踹了一腳。
小肆被踢飛到牆角,傳來一聲嗚咽聲,我一怔,心中的怒火燃起。
「林嶼然,你在幹什麼?」
林嶼然把小肆拎起來,扔了出去。
「畜生就是畜生,再怎麼樣也喂不熟。」
聞言,我心像是被緊緊揪住,他明明說過,會和我一直養著小肆的。
6
「林嶼然,外麵這麼冷,小肆會凍死的,你快放它進來!」
「嶼哥哥,她好吵,我們把她的嘴堵住吧。」
林嶼然沒有理會女孩,而是把我抱到了輪椅上,一雙眸子晦暗不明。
我拽著他的衣袖,淚眼朦朧。
「求你,把小肆放進來,它真的會凍死的。」
林嶼然把我的輪椅推到了餐桌前,隻淡淡地開口:「吃飯。」
女孩不甘心地瞪著我,眸子裏滿是妒意。
可下一秒,她就喜笑顏開。
「嶼哥哥,你竟然做了我最喜歡吃的蝦。」
林嶼然明明知道,我對蝦過敏,嚴重時還會休克。
看著麵前的男人耐心地剝著蝦,我的心一寸一寸地涼了下去。
下一秒,他卻把剝好的蝦推到了我麵前。
而後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忘了你不能吃蝦,那就給流星吧。」
阮流星喜不自勝,掰過林嶼然的臉,對著他的嘴唇,吧唧親了一口。
林嶼然愣在了原地,我也愣住了。
我不僅回想起林嶼然曾經說過的話。
他說他和阮流星清清白白。
好一個清清白白。
7
我終於忍不住了,推著輪椅出去找小肆。
我知道,林嶼然是故意帶她回來氣我的。
可我的心底還是忍不住泛密密麻麻的疼。
這麼多年了,我們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對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我們就能感知彼此的心意。
而他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覺得我害死了他的母親,想要報複我,看著我痛苦。
可林嶼然不知道,他母親得了乳腺癌,還是晚期。
他母親跟他提過,隻是恰好那天他工作不順心,沒聽進去,還把氣都撒在了他母親身上。
那天他母親第一次在我麵前哭,哭得像個孩子。
看著我推著輪椅出去,林嶼然忍不住了。
「一條畜生而已,你就那麼在乎?」
我扭過頭看著他,心中惱怒。
「林先生,請你不要一口一個畜生地喊它,有時候,你還不如它。」
8
林嶼然經常加班,整夜不回來,是小肆陪著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寂寞又難過的夜晚。
它很乖,每次我難過時,它都會用毛茸茸的頭來蹭我。
有一次家裏來了小偷,我急得快瘋了,還好有它在,咬傷了小偷,才讓我有機會報警。
林嶼然看著我,良久沒說話,似乎被氣笑了。
「陳千竹,你真是好樣的!」
林嶼然踹翻了凳子,拿上車鑰匙走了出去,阮流星追了出去。
每次碰到煩心事,林嶼然都會去喝酒。
我忍著腿上的疼痛,推著輪椅出去找小肆。
剛出去,輪椅卻不受控製地朝坡下滑去,我呼吸一窒,險些失聲尖叫。
9
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出現,拉住了我的輪椅。
麵前的男人穿著再簡單不過的深色大衣,眉眼俊朗,姿態矜貴。
語氣有些驚魂未定:「沒事吧?」
「我沒事,學長,我的狗不見了。」
他把帶有自己餘溫的圍巾圍在了我的脖子上。
「外麵太冷了,我先送你回去,再去找。」
我淚眼朦朧地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小肆真的被他找到了,我緊緊抱著小肆,心裏終於踏實。
他坐在我對麵看著我,聲線微啞,帶著淺淺的倦意。
「快過年了,他還上班?」
我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我要說他跟別的女人走了嗎?
我扯出一個笑:「沒,出去了。」
他眉頭緊蹙:「留你一個人在家?」
我低下頭,沒說話。
10
他遲疑半晌,聲音輕了些。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最怕孤單。」
我苦澀一笑。
「習慣就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沒有誰會一直陪著誰。」
他望著我,薄唇抿了抿,像是在極力克製著什麼。
「看你一直捂著胃,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
他轉頭,瞥見了桌上的蝦,皺了皺眉:「你不是蝦過敏嗎?」
我緊了緊手指,心中閃過一絲暖意。
唯一記得我不吃蝦的奶奶已經不在了。
「我沒吃。」
他歎了一口氣,無聲的視線落在我身上,轉身進了廚忙活起來。
學長叫裴延,在大二時就創立了自己的律所。
人們提到他,都有一個共識——天之驕子,年少成名。
過了一會兒,端上來了三菜一湯。
都是我愛吃的,有蛋黃雞翅,紅燒肉,蒜香生菜,西紅柿雞蛋湯。
看著桌子上熱氣騰騰的飯菜,我的眼眶濕潤了起來。
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為我做過這樣熱氣騰騰的飯菜,隻為我一個人。
裴延替我盛了一碗熱乎乎的湯,眼底閃過一絲凝重。
「是不好吃嗎?」
「好吃。」
我的眼淚掉進了湯裏。
他有些不知所措,遞過來一張手帕。
11
「千竹,如果有事,一定要打電話給我,我的電話......隨時都能打通。」
我點了點頭。
他看著我吃著他做的飯,清冷的眸子漾出星星點點的的笑意。
收拾完桌上的碗筷後,他就離開了。
晚上,林嶼然帶著阮流星回來了。
林嶼然一上來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陳千竹,你當我死了嗎?大白天就把別的男人往家裏帶。」
「學長隻是......」
「夠了!他的車天天停在門口,他什麼齷齪想法,我TM會不知道?」
「我們還沒分手,你給我安分點。」
我隻覺得壓在心底的怒火在這一刻全部爆發。
「那你自己呢?你又在幹什麼,你把別的女人往家裏帶,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