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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昭傳靈昭傳
萬俟空空

第5章

六象封印術

話說回來,我五師兄暗戀朝瑰公主,慶瑤小師妹暗戀三師兄,這是招搖山上眾所周知又心照不宣的秘辛。

但五師兄其實連朝瑰公主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這一番暗戀著實有點單相思。至於為什麼不曾見過卻癡心一片,還要從五師兄兒時的夢想說起。

五師兄乃是時任魔尊葉魄最小的兒子,葉魄魔尊被魔族上下一致評為千千萬萬年來最有出息的一任魔尊。

有出息的葉魄魔尊對外正績突出,頗有作為,對內琴瑟和諧,膝下兒女眾多。在眾多兒女裏葉魄魔尊最喜歡的是他的小兒子——我的五師兄葉雲九,一心要把他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

但我五師兄對繼任魔尊掌管魔界之類的事情絲毫沒有興趣,隻醉心武器兵法,視戰神靈亓為偶像,立誌要成為新一代的戰神。

葉魄魔尊拗不過自己的兒子,又想著反正還有其他兒子可以培養,便隨了他的性子,送到山上跟著師父學藝。

年少時的五師兄勤勤懇懇矜矜業業地為了成為新一代戰神這個夢想而奮鬥,在吃苦耐勞勤學苦練方麵,乃是招搖山上數一數二的弟子。

彼時五師兄覺得,要成為戰神必然要身經百戰。這一思路倒是沒錯,但四海八荒三界眾生已太平許久,根本無仗可打,五師兄沒有一展抱負的平台,一度十分抑鬱。

後來不知受到什麼啟發,五師兄忽然就悟了,轉變了人生目標和理想:既然成不了戰神,那成為戰神的女婿也是可以的。

又聽說朝瑰公主雖不能言語,但姿容無雙,加上公主坎坷且傳奇的出生,五師兄便更加認定朝瑰公主就是他的夢中情人,立誌一定要娶她為妻。

此後經年,五師兄用盡各種辦法手段想見公主一麵,但青帝將公主保護得太好,整個玉坤山守得滴水不漏,求見無門的五師兄隻能自我寬慰是緣分未到,並默默地、無怨無悔地繼續單相思。

不但如此,五師兄還時常拿我同朝瑰公主做比,說公主如明珠璀璨,而我如扶不上牆的爛泥,不思進取,不求上進。師父師祖一世英名,卻因收了我做門徒而晚節不保,招搖山的赫赫威名也因我的存在而增添了一絲絲暗淡。

務必向朝瑰公主看齊,是五師兄對我的諄諄教誨。

招搖山最沒出息的女神仙,是五師兄給我的準確定位。

年少時聽五師兄這麼說,我總要懟上一懟以示憤怒,如今卻隻敷衍稱是或拂袖大笑而去。

這倒不是因為我心胸寬廣,說實話,我在某些事情上其實是個小肚雞腸的女神仙。比如誰搶了我心愛的物什,或在我睡得正酣時勒令我起床背經,這必然是要和對方拚個魚死網破才能罷休的。

我對五師兄的誹謗作此反應,一是因為山中歲月漫長,年歲癡長,這些話聽得多了耳根子起繭。二是五師兄這話雖令我懊惱,但我竟無從辯駁——我的的確確是招搖山上學業最不精,仙法道法佛理劍術最不通,下棋著書畫畫等風雅之事也最不了解的女神仙。

我唯一擅長的隻有彈琴,但彈琴這一項技能,除了師父師叔師祖們宴請賓客或下棋論道,需要一點助興烘托的背景音樂時能派上用場,其他時候,仿佛用處甚少。

如此說來,五師兄的話卻並不是誹謗,而是一種略帶變態的鞭策。

但,沒出息便沒出息罷,做神仙嘛,最重要的是心態要好。

我隻知五師兄暗戀朝瑰公主,卻不知公主和天族太子有婚約,看五師兄的形容卻是一早就知道的,既早就知道,還能單相思這麼多年,五師兄他真是不容易。

此時見他提起太子殿下咬牙切齒的樣子,作為師妹,我理應寬慰幾句。

正欲開口,卻聽五師兄道:“凡間有句話叫隻要鋤頭挖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意思就是說,隻要我足夠執著,這份真心遲早能打動公主,一紙婚約又算得了什麼。做人做仙做妖魔的,凡事都貴在一個執著。”

頓了頓又道:“且我聽說玄桑乃是個卑鄙小人,紈絝子弟,還是個斷袖!他根本就配不上朝瑰公主,想來公主也不可能將他看得入眼。”

我沒問到底是何人敢在背後嚼太子舌根,五師兄又是從何處聽說他是個小人,但腦海裏卻浮現出玄桑那副好看的尊容,尋思著天上地下大概沒幾個女人女仙女妖魔能忍得住不喜歡。若朝瑰公主也是個看臉的,那五師兄在這一項上麵便輸了一截。

但五師兄挖牆腳的神色極為篤定,我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言語,便默默地將盤子往他麵前一推,說道:“吃葡萄,吃葡萄。”

話分兩頭。

玄桑和寄奴踩著祥雲繼續趕路,要去的地方卻並不是別處,正是去招搖山尋多寶道人。

玄桑師承元始天尊,而元始天尊同多寶道人的師父靈寶天尊是同門師兄弟,論起輩分來,多寶道人倒是玄桑的師兄。

他方才認出了良疆,聽他喚那彈琵琶的姑娘小六,想來那姑娘也是孟莊座下的弟子。

那姑娘的眉眼,他總覺得似曾相識。

她打架的時候招式耍得倒還不錯,但神力薄弱,否則在院裏那畫皮就該被拿下。玄桑不免有些好奇,孟莊座下竟有如此神力薄弱的女弟子,莫不是裝的?

後來看她險些受傷,忍不住出手相助,近身時順手探了探她的神力到底有幾層,乍一探那姑娘的神力是真的十分薄弱,似是天資平庸,無論如何修行都無法精進之輩。

但招搖山上,孟莊座下,怎可能平白無故收這樣一位女弟子?

玄桑便想往那姑娘的神識裏探,但輔一深入就被一股大力彈了出來,根本無法靠近她的神識。

這一切都發生在須臾之間,她毫無察覺,他的好奇心卻更甚。

她是誰?

思量間,她卻掙脫了自己的懷抱,轉身瞪了自己一眼,似乎有點生氣?

玄桑不知那姑娘在生什麼氣,莫不是氣自己唐突了?但事出突然,又是她自己站立不穩跌在自己懷裏,這算不得唐突吧?

話說回來,尋常女子見著自己都是或嬌羞或大膽的親近,這麼怒氣衝衝的倒是少見。

玄桑負手而立,見那姑娘出手又準又狠,幾招之內便拿下了畫皮,將劍架在畫皮脖子上的時候,還斜著眼睛看了自己一眼,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情,便明了她原是氣自己方才救了她。

又聽到那姑娘清清脆脆地開口道謝,卻全然不是真心道謝,而是責怪自己多管閑事。

玄桑忍住笑意,心想這小姑娘倒是有趣。

一旁抱著木匣子的寄奴輕聲道:“不知為何,那姑娘額間的胎記,我看著總感覺不對勁。”

玄桑頷首:“不像胎記,像封印。”

寄奴兩眼閃過一縷精光,“是了,我隱約記得某個失傳的封印秘術,施術之後所成的圖案和那姑娘額間的圖案很是相似,但那到底是個什麼秘術,什麼圖案,我此時卻想不起來。”

玄桑揶揄道:“平時叫你多讀書。”

高大威猛的寄奴略羞澀地撓了撓頭。

玄桑又道:“六象封印術。”

傳說天地初開時,六象封印術曾被用來封印禍害三界的孽障妖魔,三界大戰時,鴻鈞老祖祭出六象封印術將魔尊仲嶽封印在無妄海下。

據說六象封印一出,四時萬物皆可封。

隻不過這術法太過強大,需要耗費施術者大量的神力元氣,解除封印也十分繁瑣,漸漸地便失傳了。

寄奴道:“如今會這個術法的神仙大多已葬在無妄海。且不說天上地下還有哪位神仙會這術法,即便是有,又為何要給一個小姑娘施這樣的封印之術?”

玄桑一雙劍眉微微挑起,似是在答寄奴的話,又似是自言自語:“除非……”

“除非什麼?”寄奴問。

玄桑卻閉了嘴不再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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