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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隻陶偶人九隻陶偶人
子不語怪

第3章

困在王家的陌生人

江挽如之前破幻般,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住漆黑古幣,不同的是,她將左手拇指沾滿了朱砂粉後,才推開房門走進去。

屋內中了幻術的兩人對江挽的闖入毫無反應。

幻術就是如此,掩人口鼻,遮人耳目,中了幻術而不得破解之人往往在最後都是餓死的。

江挽將朱砂粉抹到兩人眉心,接著閉眼默念幾息,然後手持古幣懸於兩人麵前,輕聲道:“破!”

原本正閉目養神的陸宸玉先是覺得額間忽現一抹清涼,接著耳目閉塞的感覺消失,睜開眼後就看見身前正蹲著個姑娘,那姑娘見他醒來急忙後退,竟不小心被絆倒坐在了地上。

江挽原是打算幫人破了幻術就趕緊悄悄離開的,沒想到人竟清醒的那麼快,一驚之下,左腳絆右腳,結結實實地坐到了地上。

見對麵兩人將要動作,江挽害怕之際脫口而出,“別輕舉妄動,我給你們下了毒,就在眉心。”

其中一人聞言便要抽出手中佩劍,另一人嗬道:“陸庭。”

江挽害怕得不行,雖然她騙對方自己下了毒,可畢竟是兩名成年男子,若他們是心懷歹意之人,威脅她交出解藥後再殺了她,那可真的是倒黴死了,當下不得不壯著膽子強調道:“是我救了你們,你們中了幻術,若不是我出手,你們定會被困死在這裏。”

陸宸玉慢慢站起身,看著眼含戒備的姑娘,放緩語氣,“姑娘莫怕。”

江挽瞥了眼旁邊始終寒著張臉的另一個男人。

陸宸玉便道:“這是侍衛陸庭,方才多有得罪。”

陸庭朝江挽告了聲得罪,雖然語氣客氣了許多,但臉色仍舊冷得很,“還請姑娘將解藥交出。”

江挽有些心虛,“那不是毒藥,是破幻術用的朱砂粉。”朱砂粉確實是朱砂粉,可不是用來破幻術的,單純就是為了騙對方才塗在對方眉心的。

陸庭抹了把眉心,將指尖上沾染的粉末湊到眼下分辨幾息,見江挽沒有說謊這才作罷。

“姑娘可否告知在下方才所說的幻術是怎麼一回事。”

借著月光,江挽看清了眼前高於自己許多的男子麵容,氣質清雋,麵潤如玉,一雙丹鳳眼眼尾細長,看人仿有含情之意,是江挽十五年來見過的樣貌最出色的男子。

這時冼婆婆總是掛在嘴邊的一句話突兀地跳了出來‘相貌越好的男人越會騙人’。

“姑娘?”

陸宸玉的聲音打斷了江挽出神,她正了正神色將兩人中幻術之事大致說了說,陸宸玉這才理解,若不是江挽,他和陸庭兩人怕是真要搭上性命在這。

他心裏真正生出感激,朝江挽一揖,“多謝姑娘。”

陸庭的神色在聽完江挽所說後亦改變許多,恭敬道,“方才是我失禮了,還請姑娘原諒。”

兩人的鄭重其事鬧得江挽有些不好意思,她忙擺了擺手,麵紅耳赤道:“這不算什麼,不用這麼客氣。”

陸宸玉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玨送到江挽跟前,“救命之恩不能不謝,請姑娘收下它,日後若遇到困難可以拿著它到清永錢莊,會有人幫姑娘的。”

江挽本想推辭,後仔細想了想,小心地接到手裏,承諾道:“我會妥善使用的。”

陸宸玉笑了下,“姑娘,我們要離開了,可需要送姑娘一程?”

江挽正在往布包裏放玉玨,聞言頭都沒抬,“不必相送,我自己可以回家。”

說完再抬頭一看,王家早沒了那兩人的蹤影,嘀咕了一句“走得可真快”江挽便腳下輕快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的時候冼婆婆正在屋內等候,江挽隱去陸宸玉和陸庭一事,將在王家所遇大致說出,然後道:“婆婆,那女鬼身上有我的追魂香,可要現在動身?”

冼婆婆沒說話,而是沉默著看了江挽好久,問道:“阿挽可有事瞞著我?”

江挽垂眸避開冼婆婆視線,“阿挽不敢。”

“罷了,你長大了。”

江挽心裏有一瞬間的內疚,卻仍舊不發一語。

冼婆婆收回視線,站起身,邊往臥房走邊道:“辛苦了半夜,早些睡吧。”

江挽一急,“我們不去找王晴所在嗎?”

冼婆婆指了指不知何時鋪在桌上的古幣,“不急,先將在王晴房內布陣的人找出來。”

江挽沒明白冼婆婆的意思。

什麼布陣之人?

“白日裏龜殼卜出來的卦你隻說對了其中一半,確實有人拿了那怨鬼的東西以至被索命,但這偷東西之人卻不是王晴,那滿地的紅燭,若我沒有猜錯,是有人請了替身,將本該是自己的惡果推到了王晴身上。”

“那會是誰?”

“王晴消失的當晚,除了在外喝酒的王滿,家中隻有一人,她就是布陣之人。”

江挽一驚,“是盧氏?!”

冼婆婆沒有給出肯定,隻淡淡道:“明日王滿來了便都清楚了。”

江挽捏了捏布包內的玉玨,看著被冼婆婆關上的房門,心情複雜地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榻上。

不管江挽和冼婆婆兩人究竟度過了怎樣煩亂的一夜,白晝仍然如時而至。

振江鎮最大客棧的甲字間內,一錦衣男子臨窗駐足站立。

陸宸玉看著窗外照比京城要小上很多的城鎮。

難道真如無塵道長所說,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這小小的振江鎮內,往常他不太相信命數之說,可是在離開侯府又遇到無塵道長後不說信了十分,多少也是信了三分的。

回想起侯府那幫子糟心的人,陸宸玉心情鬱了半晌,隨後出了房門往客棧一樓行去。

鎮子雖然小,但客棧的環境還好,陸宸玉坐在客棧的大廳中,隨意點了兩個菜,耳力甚好的他便聽到了鄰桌兩人的低聲交談。

其中一男子小聲問道:“你知不知道王家的事?”

另一男子搖了下頭,問道:“哪個王家?”

“嘖,咱們常去買燒餅的那個林家你知道吧,他家隔壁住的就是王家。”

聽著的男人點頭道:“原來是他家,他家出了什麼事?”

最先開口的男人看了眼周圍,然後壓低聲音說道:“王家的妹子,失蹤了。”

眼見對方並未有什麼反應,他緊接著道:“不是被人擄去的。”

聽到這話,男人笑了下,隨意接道:“不是人還能是鬼?”

最先開口的男人舉起酒杯往對方那碰了一下,神秘兮兮道:“你說的沒錯,還真是鬼。”

待對方將酒飲盡,他又接著道:“王家那哥哥昨晚住在了林家,你也知道,林老板同我還算說得上話,晚上王家那哥哥把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跟林老板說了,今早林老板又說與我聽。”

另一人果然被勾起了興趣,“你快仔細跟我說說。”

陸宸玉聽到這便收回注意力,思及昨夜在王家遇幻術之事,不由想起那個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姑娘,那姑娘應該是會些破幻解陣等玄奇之術的,這玄奇之術遂卻又讓他想到一人,那便是無塵道長。

無塵道長和陸宸玉的相遇還要從陸宸玉離開京城說起。

當時正在四處尋人的陸宸玉途經一個小縣城,恰好看到無塵道長被一戶人家指著鼻尖罵,從對方的話中陸宸玉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原是那戶人家請無塵道長上門驅邪,誰知邪驅沒驅走不知道,家裏反倒丟了東西,具體丟了什麼人家也不說,隻說是無塵道長偷拿的,道長百口莫辯,翻遍全身自證清白,對方卻仍舊不依不饒。

陸宸玉當時不知如何想的,隨手拿出一張百兩銀票,那戶人家見了銀票,立即好聲好氣的將無塵道長放走了。

本就是隨手做件好事,也是看道長可憐,陸宸玉扔下銀票後沒打算多留,誰料走出去沒多遠,無塵道長卻從後麵匆匆追了上來,隻說要報恩,陸宸玉攆了他幾次沒用,索性不再理會,無塵道長便跟在陸宸玉身後逛了兩個多月。

連月相處中,陸宸玉察覺無塵道長是真的有些本事的,至於說他偷盜的那戶人家,極大的可能就是想要訛詐些錢財,所以當時在得了銀票之後那麼輕易的便放人離開了。

前些日,陸宸玉想著即便侯府的人再令他厭煩,出來了這些日子,人沒尋到他也該捎個信回去,誰知無塵道長知道他尋人未果後,執意要幫他卜算一卦,卜算後非要他往東南方向走一趟,且保證所尋之人就在東南方向。

陸宸玉架不住無塵道長的信誓旦旦,沒考慮多久,左右不怕再費些時日,遂聽了話,來到了振江鎮上。

陸宸玉抽出袖中字條,字條是自己剛到振江鎮第一日時一個小乞丐交到手中的,上麵隻有王家住處,並無旁的話語,依著昨夜救他們的姑娘的反應,字條的事對方並不知情。

陸宸玉撇下桌上紋絲未動的飯菜,起身上樓回房,沉思片刻後敲了三下桌麵,低聲吩咐道:“陸庭,去查清楚王家的事。”頓了一下,接著道:“還有那位姑娘。”

話音方落,窗框被輕輕扣了一下,接著有人影在窗外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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