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怒吼,讓顧王氏吃了一驚。
不知是從哪裏來的勇氣,商清將嬰兒緊緊摟在懷中,勉強支撐著起身,將盼兒和念兒護在身後,擋住了顧王氏和劉疤子的視線。
“你這沒良心的東西,親兒子死了才幾天,你就嫌棄我們孤兒寡母累贅,心黑腸爛地把我們趕出了家門!”
商清隻覺得渾身上下仿佛被撕裂了一般,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著疼痛。她的怒火越燒越旺,話語也隨之越發鋒利:“既然你不把我們當一家人,又憑什麼還要插手我的婚事?更別提我女兒們的未來,豈能由你這個惡婆子操心?再說,前幾天我病重,我女兒們隻是向你借了五十文錢,什麼時候變成了五兩?”
“顧王氏,這可是在廟裏,你在菩薩麵前如此信口雌黃,難道不怕遭報應?”
她這一通責罵,頓時讓顧王氏的老臉漲得通紅。她臉上的羞愧並非因為商清的話,而是因為她意識到自己在神仙麵前造了口業,心裏有些發虛。
本來顧王氏打算讓劉疤子出麵解決,可是盡管商清此刻虛弱無力,但她那柔弱中透著堅韌的氣質,竟讓劉疤子愈發色迷心竅。
這個商清,簡直是個害人精!
顧王氏心中暗罵,卻不敢得罪劉疤子。她幹脆放棄了原本的計劃,轉而直截了當地索要債款。
“既然你說借了五十文,那就把錢還我。你自己說的分了家,我老婆子也不想做你家的主,但欠我的錢必須還!”
商清心中一陣作嘔,顧王氏此刻的話,分明在說以前她還是會管她們的死活的。可是,真是這樣嗎?
當初,原主的夫君顧禦在軍中效力,每隔半年便會托人帶一筆餉銀回來,這些銀子無一例外地進了顧王氏的口袋。而隻要商清和孩子們還住在顧家,顧王氏總得看在銀子的份上,對她們稍微好一點。
然而,如今顧禦的死訊剛剛傳來,顧王氏便迫不及待地將她們趕了出去,哪怕她那時還大著肚子。
“欠的錢我自然會還給你,但現在我手頭緊,隻能給你打個欠條,承諾一個月內還你雙倍。”商清深吸了一口氣,盡力平靜地說道。
顧王氏卻冷笑連連,翻著白眼說道:“五十文雖不算多,那也是你欠的,我自然要收回。至於你說的什麼雙倍償還,我可不稀罕!憑什麼要等你一個月?既然你還不上,就得按我的規矩來。”
她的意圖已經很明顯,如果商清現在拿不出這筆錢,就要按她的計劃,將商清和她的三個女兒一起賣了。
商清心知無法與顧王氏講理,身體的虛弱讓她更加無力與其爭辯。她隻得硬著頭皮轉向劉疤子:“劉大哥,如今我這情況你也看在眼裏,就算你帶著我,也不過是個累贅......”
“所以呢?”劉疤子倒是不急不躁,他是個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在他感興趣的獵物麵前。
劉疤子從不挑食,而商清即便現在看起來瘦弱蒼白,容顏依舊動人,反而多了一份成熟的韻味,這更讓他心中欲念更深。
商清努力壓抑著內心的反胃,強忍著劉疤子那肆無忌憚的目光,語氣愈發認真:“我聽聞您認識不少鎮上酒樓的掌櫃。正好我這裏有一種秘製的仙釀,若您願意通融,這生意必定讓您賺得盆滿缽滿。”
劉疤子的眼睛微微一眯,心中不由得起了興趣。
隨後狐疑地打量著商清。
雖然他對商清的提議有些動心,但顯然他並不打算就此放棄對她的覬覦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