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一天,老公的小青梅在朋友圈發了一張婚紗照。
並且配文“春青是你,成熟也是你。”
我一眼就認出來她身上穿著的是我珍藏了六年的婚紗。
於是回了一句,“婚紗有點眼熟。”
結果老公就打電話質問我。
“青青也是好意替你試婚紗,你怎麼那麼自私?你是狗嗎?那麼喜歡畫地盤?”
我以為都是一場誤會。
誰知婚禮當天,小青梅代替我成了新娘。
秦頌卻冷冷指責我。
“都是因為你才讓青青的病情加重,你得賠給她一場婚禮!”
我被迫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料。
無所謂了,反正這個男人我不打算要了。
預約完明天的流產手術後,我回到了家。
六年前我們就領了證,當時他親口承諾要給我一場獨一無二的盛大的婚禮。
當時我媽媽撐著病重的身體,親手為我做了件婚紗。
原本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今天要彩排。
可我在宴會廳隻等到了他跟小青梅在朋友圈的婚紗照。
我終於明白,一再的退讓隱忍,是得不到幸福的。
秦頌冷著臉進門,看我坐在沙發上沒有第一時間迎接他,眉頭越皺越深。
“你現在怎麼那麼不知好歹?青青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好心幫你試婚紗,你莫名其妙發什麼脾氣?”
我抬起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繼續盯著手機屏幕退掉了我們的蜜月旅行。
“嗯,我的錯。”
聽我態度這麼敷衍,秦頌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但他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異常,隻是當我是在任性耍脾氣。
“咣當”一聲。
他手中提著的簡易包裝盒子被他狠狠扔在地上。
瓷片碎裂的聲音響起,我看了一眼就發現那是一對白瓷的天鵝擺件。
我見過。
不貴,正好是一套粉色高奢餐具的贈品。
“虧得青青還給你精心挑選的禮物,穆嬈,你這種心思肮臟的人根本就配不上青青的心意!”
麵對他的指責,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會蒼然失措地認錯,然後求他再給我一個機會。
從前的我愛的實在太卑微。
我耗盡了自己的一切自尊,隻求他能夠給我一點愛意。
曾經我以為離開他,我會活不下去。
現在我才知道,其實沒有他,我一樣可以活得很好。
“那你拿走吧。”
我揉了揉眉心,實在是不想跟他繼續糾纏下去。
起身想去客房,卻被他死死攥住了我的手腕。
“穆繞,我再跟你說最後一次!你是狗嗎?為什麼總喜歡劃定地盤?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討厭你這種私自貪婪的性格!”
我疲憊地看向他,隻求他能早點放我去休息。
“所以我現在放你自由了。”
他還想繼續質問我,誰知電話卻在此刻響起。
屏幕上閃爍的是他小青梅的名字。
電話接通,那邊就傳來了趙青青的夾子音。
他的臉色瞬間緩和,然後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拿著電話往旁邊走了幾步。
我沒聽到對麵說了什麼,但秦頌臉上的笑卻很甜蜜。
“好好好,我知道了。”
我突然很想知道,我在秦頌的心裏究竟還剩下多少分量。
於是,在他離開的前一刻,我主動問他。
“明天就是婚禮了,你現在要去哪?”
秦頌的麵色有些難看。
“我去取明天婚禮上要用的鑽戒,穆嬈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能不能別總是這樣無理取鬧?”
或許吧!
從前的我總是欠缺許多安全感,所以每次他出門我都要問個清清楚楚。
但我隻是擔心他而已。
我們像是從前一樣忙著為自己辯解,而是說道我:“那你帶我一起去吧。”
秦頌露出了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可真是無可救藥!”
說完他撞開我就離開。
而我跟在他的身後,揉了揉有些微微刺疼的小腹,上了車。
副駕駛的位置上多了許多少女心的小東西。
我隻看了一眼就靠在後麵的座椅上,閉目養神。
秦頌卻有些意外我的安靜。
他抿了抿唇,才有些不情願地解釋。
“最近青青身體不好,所以我多接送她幾次。”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哭鬧著讓他把東西都拿走。
但現在,我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無所謂了。
到了那家珠寶店,我就發現秦頌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盯著手機看。
時間已經很晚了。
我讓店員幫我把之前放在這裏修複的一套首飾取了出來。
就這麼一會,秦頌的手機又響了。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他帶著電話就走,甚至都忘了我還在店裏。
“你要去哪?”
秦頌甚至來不及回頭,隻是不耐煩地說。
“我一會就回來。”
我看著外麵陰沉沉的天空,把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裏。
反正是攔不住的。
從前就這樣。
他小青梅的一句話就能在深夜裏把他叫走,哪怕那一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是我人生中最難過的一天。
取完首飾,外麵也開始下起雨來。
我本想打車離開,沒想到卻摔了一跤跌倒在地。
尖銳的疼痛從腹部傳來,疼得我根本起不來。
幸好有個好心的姑娘把我扶起來,又送我回家。
我緊緊地抱著懷裏的首飾盒,蜷縮在大床上熬過了最疼的那個階段。
可這事,秦頌卻冷著臉闖到客房裏,看我躺在床上,他就開始大發雷霆。
“你怎麼回事?不是說讓你在那等我嗎?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這人怎麼總是這麼自私?”
我被氣得眼前一黑。
這些年他總是這樣,明明不是我的錯,可他卻認定了是我,那就會不管不顧地拿話來刺我。
隨著我一次又一次的妥協,他也越來越過分。
“我才回來不到十分鐘,之前我一直在店裏等你。”
大約是我的表情太平靜了,讓秦頌有些不適應。
他的臉上劃過幾許心虛。
之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氣衝衝地從外麵抱進來一個紙盒箱子。
“婚紗我給你拿過來了!不就是試了一下而已,有必要生氣嗎?”
盒子被他扔在地板上,我看到裏麵淩亂的婚紗。
試穿?
誰會在別人婚禮的前一天,穿著別人的婚紗跟別人的丈夫拍照呢?
劃過手機裏的朋友圈。
那是一雙十指交纏握在一起的手。
在兩人的無名指上,都帶著枚閃耀的鑽戒。
上麵寫著:“剛剛好。”
那是我設計的婚戒,全世界獨一無二。
可惜卻出現在別人的手上,就像是我的婚紗一樣,被玷汙了。
“沒有什麼生氣的必要,反正也用不上了。”
我起身想要把婚紗收起來,卻被他攥住了手腕。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想要婚禮,我給你了,你應該知足了!”
“我早就跟你說過,青青隻是我的妹妹,你為什麼總是要跟她爭風吃醋?看看你自己,臉白的跟鬼一樣,當初我怎麼會娶你這種女人?”
我被他強行按在梳妝台上。
鏡子裏的女人蒼白枯瘦,眼睛又紅又腫。
一點都不像從前的我。
“以後不會了,以後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跟我無關了。”
我已經徹底死心。
但沒想到秦頌卻覺得我是在賭氣,是在欲擒故縱。
他看向我的眼神裏隻剩下了厭惡與不耐。
“這招對我沒用!行,那我就實話告訴你,明天的婚禮我要替你給青青賠罪!”
“都是因為你亂吃醋,青青才會犯病,你的錯誤就得你來承擔,這是你應該付出的代價!”
我趴在冰冷的梳妝台上,透過鏡子看到了秦頌對我的憎恨。
六年來。
為了他那個小青梅,我跟他吵過無數次,鬧過無數次。
可最後得到的,都是他的拋棄、指責跟遷怒。
真正的愛不是這樣的。
一再的降低自己的底線隻會讓我更加痛苦。
我努力掙脫開他的手,回頭看向他。
“我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多嗎?秦頌,你明知道那是我媽媽給我做的婚紗,那是她留給我的遺物!”
我強忍著沒落淚。
媽媽過世之後,我能留下的回憶越來越少。
我把媽媽的財產都給了他,唯獨這件婚紗被我珍藏起來。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件婚紗對我的含義,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秦頌抿了抿唇,最終什麼都沒說,摔門而去。
我獨自倒在床上。
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我想要離婚。”
晚上,秦頌沒回來。
我卻收到他小青梅給發來的一段視頻。
兩人衣裳淩亂地倒在床上,女人被男人緊緊地抱在懷中,充滿了占有欲。
“老女人,你拿什麼跟我鬥?”
很可笑。
所以我第一時間就保存當做秦頌出軌的證據了。
這個男人,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