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了旁人,這幾個老油條定是不會放在眼裏的。
可如今站在他們麵前的是宋寧安,當今皇後嫡女,赫赫有名的戰神!
再加上前兩天晉國公府的事情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如今誰不知她手掌兵權,連貴妃都不放在眼裏。
要是不聽她的,自己的下場絕對會比剛剛那三人更慘!
想明白這一點,他們也不敢再欺瞞。為首的官員戰戰兢兢走出來,跪在地上道:“我等不敢隱瞞公主殿下,如今倉庫尚有餘糧,我們立刻開倉,用來救濟百姓。”
見此,宋寧安神色稍緩,冷聲道:“如此甚好,此地賑災便交由各位大人,至於其他的,我回去再想辦法。”
雖然這群官員一個個中飽私囊,但朝廷人數不足,在災區的情況穩定下來之前,他們還有用。
等把這些人全部打發走之後,宋寧安也準備打道回府。然而她剛起身,便被謝懷攔住了腳步。
男人麵上又恢複了那張玩世不恭的笑容,他玉眉飛揚,薄唇微勾:“公主如今親臨,可知我所言不虛了吧?大梁內憂外患頗為嚴重,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正在京城內大肆籌辦生日宴。”
“與其繼續忍耐,看著百姓受苦,還不如與我合作,起碼能將民生掌握在自己手中。”
宋寧安看著眼前的男人,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道:“災區的情況是你誘導我查的,對嗎?”
昨天夜裏的談話,謝懷字字句句都在暗示她。宋寧安雖有察覺,卻還是順著他的意思查了下來。
“你讓我查這些,無非是想激起我的憤怒。畢竟,目前朝中手裏還有兵權的,隻剩下我了。”
“謝懷,你不僅想要扳倒貴妃,還想要大梁,是不是?”
謝懷沉默,卻並沒有否認。
宋寧安深吸一口氣,冷冷道:“我乃大梁的公主,你是昭國的皇子。我們之間隻可能是敵人,絕不會是盟友。”
“我永遠都不會跟你合作,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宋寧安沒有再看謝懷,而是大步走出了院子。寧家軍隻認人不認兵符,再加上她親手訓練出來的私兵,宋寧安手裏可調遣的人,比崇慶帝想象的要多的多。
“將我們的人分為兩撥,一撥留下來鎮守災區,順便監督那些官員。一旦他們有所異動,可就地格殺。”
雖然今日官員們表了態,可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陽奉陰違?萬一自己走了之後,這群人把怒火都發泄到那些無辜的災民身上,那她豈不是罪過?
“另一部分人隨我進京,把此地的證據全都帶上,我要麵見父皇。”
底下的人如此肆無忌憚,上頭定然是有人兜著。若不從根源處將毒瘤拔除,她在外頭做再多事也是無用。
安排好所有事宜,宋寧安帶著人手快馬回京。謝懷並未跟隨,他站在院門處,目送著宋寧安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長街盡頭。
“主子。”
等周圍的人走幹淨了,暗衛的身影才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謝懷身後。
“按照您的吩咐,那些災民已經全部安頓好了。”
他笛聲彙報著,末了猶豫片刻,才斟酌開口:“依屬下愚見,大公主與那些可用金錢權勢收買之人不同。主子在她身上下功夫,恐怕會浪費時間。”
“嗬。”
謝懷輕笑一聲,桃花眸裏清光微明:“她當然與那些人不同,否則我又何必糾纏不休呢?”
“她這樣的人,如今的大梁根本配不上。鷹當展翅於碧空,而非被強拘於籠。”
所以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一定要把宋寧安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