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張濤隻因在老婆漲奶時,幫她做了舒緩,便用救命之恩對我相脅。
創業初期,他每天來蹭吃蹭喝;
創業成功,初中畢業的他想來我公司做總經理。
但凡我有絲毫猶豫,他便出言譏諷:「果然今時不同往日,兄弟飛黃騰達,就忘了往日的恩情了!」
老婆也指著我罵忘恩負義,
「當初要不是張濤,咱兒子連母乳也吃不上了,哪能長得這麼健康!」
我為了這荒唐的理由一忍再忍,直到再次撞見好兄弟,埋在老婆胸口前,
老婆才羞紅了臉,支支吾吾:「我這是重溫一下當日的感覺,時刻提醒自己要報答人家的救命之恩!」
「可不能像你一樣忘恩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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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婆結婚七周年紀念日這天,我提前結束出差買了禮物回家。
拎著禮物進家門前,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個小時後我會出現在醫院。
我手捧鮮花,手提禮物高興的進了家門,
迎麵卻撞見了我的好兄弟張濤,和老婆段文秀兩人,在沙放上玩疊疊樂。
兩個人湊一塊拚不出來一套完整的衣服,還緊緊的貼在一起。
這一幕把我惡心壞了,手裏的東西砰的掉落在地上。
我一把將兩個人拽開,大吼道:「你們他媽的幹嘛呢!」
老婆捂著衣服支支吾吾道:「卓霖,不是.....」
我指著老婆讓她閉嘴,不想從她嘴裏聽到一句狡辯的話。
緊接著,我一拳打在了張濤的臉上,將他打倒在地。
「我他媽當你是哥們,你泡我老婆?」
我一拳一拳的打過去,張濤抱著頭大叫著讓我住手。
「卓霖,你冷靜點啊!」
老婆用力把我拽到一旁,之後自己擋在了張濤麵前。
張濤站起來擦拭著嘴角的血,吐了一口血水在地毯上。
「王卓霖,你真牛啊,不愧是大老板啊!」
這跟我是不是老板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是老板,他張濤還是我公司的總經理呢!
「真厲害啊,在公司裏就處處壓我一頭。現在回家了,也不演了,上來就動手打我是吧?行,報警吧!」
他大嚷著:「讓警察都來給我評評理,哪有這麼欺負救命恩人的!」
張濤這幅不要臉的樣子,更讓我火冒三丈,我衝上去就要繼續揍他。
可我老婆雙臂張開攔住我,大有我動張濤一下,她就跟我拚命的架勢。
我看著她不語。
老婆在我的嚴厲的目光下,眼神閃躲,支支吾吾道:「我這是重溫一下當日的感覺,時刻提醒自己,要報答人家的救命之恩!」
「可不能像你一樣忘恩負義!」
她提到救命之恩,我聽見這句話後,喉嚨裏像是吞了一口棉花一樣,不上不下,咯在那裏抓撓。
當初兒子小宇剛出生那會,老婆漲奶疼痛難忍,找了很多的催乳師和月嫂都沒有用。
後來我的好兄弟張濤,跟我說他有辦法。
如果不是看老婆那張慘白的臉,我斷不會同意讓他來試一試。
那天張濤和老婆,就如同今天的姿勢一樣。
我當然生氣,可無奈老婆的漲奶確實得到了舒緩,
她不疼了,整個人的精神好了很多。
那天我還擠出一個笑容,附和著老婆讓張濤當兒子幹爹的建議。
可那都是往事了!現在段文秀並沒有漲奶!
良久,我發泄一般的踹了一腳凳子:「說,怎麼回事!」
張濤這才從我老婆身後閃到我麵前。
「你不拿我當兄弟,可我拿你當兄弟啊。」
我看著他,看他能放出什麼屁。
「你出差這麼久,肯定忘了結婚紀念日,我替你過來慰問一下弟妹。」
「你就這麼慰問的?!」
我大吼一聲,張濤還沒講話,裏麵臥室傳出尖亮的哭聲。
我一愣,我兒子王澤宇竟然在家。
小宇不過才三歲的年齡,我擔心是大人吵架把他嚇醒了。
我抱起來想要哄,卻摸到小宇滾燙的肌膚。
這時張濤和段文秀也走了進來,張濤走上前逗小宇。
「我來你家的時候弟妹正哄我幹兒子喝藥呢。」
「弟妹一個人弄不了孩子,我幫了個小忙,後來聊著天,就聊到了弟妹當初漲奶.....這不才有了剛才的事嘛~」
張濤漫不經心,好像在說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我心裏有火,可兒子在,並且他好像生病了。
我也沒有耐心再去管他倆的破事。
招呼上了段文秀,我就帶著兒子去醫院。
這兩個人還真是不要臉,小宇在臥室裏快要燒成火爐了,
兩個人還能在外麵冠冕堂皇的說,是回味往事。
*
張濤跟著我們一起來了醫院,美名其曰關心他幹兒子。
我給小宇掛了號,醫生說要抽血。
我看見掛號旁邊貼著一張,查血型加錢的單子。
我鬼使神差的,連同小宇的血型一起查了。
這邊給小宇掛號,張濤也喊著說自己臉疼要去上藥,並當著我的麵提出,讓我老婆陪他去。
段文秀因為方才的事情而麵露難色,糾結的看著我,
我還沒說話,張濤卻開了口:「卓霖會體諒的,他不是那麼無情無義的人。」
說著就看向了我。
「再說了,我可是你們家的救命恩人,你們兩口子不會過河拆橋吧?」
張濤的話無疑是在道德綁架,可顯然,段文秀聽進去了這話。
她挺直了腰板和我對視,大聲道:「怎麼能過河拆橋呢,你當初可是幫了我大忙的,我陪你去!」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在我麵前演戲。
而我因為擔心小宇,沒有心力同他們爭吵。
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趕緊走。
他們離開不久,因為晚上沒什麼病人且加急的原因,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倒是沒有什麼大事,就是小孩子高燒39度很危險。
我仔細的看著檢查報告,擔心從單子上看出數據異常。
數據還好,可當我看到血型時,腦子轟的一下就炸了。
王澤宇,AB型血。
我和段文秀都是A型血,怎麼可能生得出來AB型血的孩子?!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檢查結果出現了失誤,
可下一秒,我又覺得天昏地暗。
一個荒唐的想法在我腦中炸裂。
萬一,王澤宇不是我的孩子呢?
我被這個想法嚇的身形一晃,同時小宇的小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爸爸,媽媽和張叔叔呢?」
我愣了一秒,忽然驚覺這兩個人已經離開很久了。
想到這,我掏出手機要跟段文秀打電話。
可號碼還沒撥出去,我就接到了另一個好哥們劉褶的電話。
劉褶在電話那頭,問我在哪。
我回答說醫院,他問我是不是他在的醫院。
劉褶是這家醫院的醫生,但他是外科醫生,因此我剛才沒有聯係他。
他現在聯係我,我反而很驚訝,他接著說道:「你上廁所還需要你老婆幫忙?」
我滿心疑惑,緊接著又聽見。
「沒什麼事情趕緊出來,三樓南麵老人多,看見影響不好。」
我在這看小宇,怎麼可能影分身,讓段文秀跟我去三樓衛生間。
隻有一個原因,劉褶看見的那個男人是張濤。
一股無名火直竄心頭,我強忍著怒意:「好嘞兄弟。」
之後,我拜托了值班的護士幫我照顧一下兒子,借口說去一趟衛生間。
實則我悄悄的上了三樓,進到了南麵的男衛生間裏。
我剛一進去,就聽見了一陣曖昧的聲音。
我屏住呼吸,聽著兩個人的動靜。
不一會,張濤開了口:「他怎麼回來了,真礙事。」
緊接著,我老婆大口呼吸,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他沒跟我說他要回來,你也真是的,他打你,你怎麼不還手啊?」
「我不是怕把咱兒子吵醒嗎?」
張濤的話徹底給讓我崩潰。
血型報告再結合張濤的話,小宇不是我兒子的事情板上釘釘。
「我回頭找機會跟他說我要辭職單幹,邀請他入股的事,你到時候給他吹吹枕邊風,想辦法讓他同意。」
張濤的話一下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可聽到他這話,我又實在想笑。
張濤這個蠢貨,肚子裏半點貨都沒有的家夥,竟然還想著自己單幹。
辭職借口創業是假,想讓我拿錢是真。
緊接著,我聽見段文秀非但沒有拒絕,語氣裏反而帶著一絲期待:「他現在正在氣頭上,能同意嗎?」
張濤冷笑一聲:「他不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就是瞧不起我這個兄弟,想一輩子踩我一腳壓我一頭,到時候吐沫星子都得淹死他!」
這還真是他的慣用伎倆,道德綁架。
*
當初他幫了我老婆舒緩,讓我老婆的疼痛得到緩解。
我心裏哪怕再別扭,也記著張濤的好。
可這份恩情我還沒有來得及還,就被張濤屢次提起,要求我還。
我當時正在創業初期,家裏資金緊張,但是張濤身為我的好兄弟,非但沒說幫我一把,還整天來我家蹭吃蹭喝。
每次都說得好聽,來看他幹兒子。
這都是日常生活中的小事,不提也罷,無非就是家裏多一張吃飯的嘴。
可張濤越來越過分,開始在我家留宿。
當時沒有閑錢去請保姆,家裏有時是我做飯有時是我老婆做飯。
可張濤每次吃完飯後就像個大爺一樣躺在了沙發上。
不收拾碗筷就算了,到最後因為我工作太忙,沒時間注意他的動向,等到我發現的時候,他的貼身衣服,竟然已經開始經我老婆的手。
我因為這件事跟他起過爭執,可張濤卻陰陽怪氣:「要當老板了,就是不一樣,這訓兄弟都跟訓狗一樣。」
他不情不願的去陽台摘自己的換洗衣物。
「這兒不歡迎我啊,那我就走,也是沒想到有過過命交情的兄弟能這麼對我,寒心啊!」
他所謂的過命交情就是幫我老婆的那次。
我受不了他這樣,可我老婆卻已經去搶張濤手裏的衣物,
「哪能啊,你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我們一家子感謝你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不歡迎你呢!」
我老婆段文秀說著就晃我的手,衝我使眼色,讓我說一句軟話。
那是我第一次,被老婆的那句救命恩人擊中胸口,於是低頭服了軟。
在那之後,張濤愈發不可收拾。
我創業成功後,張濤就說要來我公司做總經理。
我公司是做遊戲的,張濤一個連大學都沒讀過,打遊戲隻會罵人摔鼠標的人,卻說要當總經理。
我當然是不同意的,可他再一次說我瞧不起他。
說我不念兄弟情,發了財就忘了來時路。
「要不是我當初幫你老婆,你哪有心思去創業啊,不創業怎麼能有現在的身份地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