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禮兒，你是太子，有太多人盯著你想要你的命，所以才不常讓你出去。”

“酥山寒涼，你一吃就鬧肚子是不是。”

好不容易哄睡了，怕裴司禮晚上做噩夢，我撐在他床前守了一夜，

原以為，他聽了我的解釋會好知道我的苦心，沒想到是變本加厲。

6.

嫻妃的封後大典準備時間很短，有資格操辦的命婦們平時都和我交好。

她們向來看不慣嫻妃恃寵而驕，目無尊卑，不是裝病就是各種理由推脫，氣的嫻妃在宮裏摔了鳳冠。

“沒人替本宮操辦，本宮自己操辦。”

“她們一定是嫉妒本宮”

嫻妃出身鄉野，憑借出眾的相貌才入了宮，她不熟悉皇家帝後大婚的流程，辦下來鬧了不少笑話。

連帶著裴玄都被那些王公貴族背地裏嘲笑，以至於嫻妃剛當上皇後就受了裴玄冷落。

裴司禮興致勃勃的去給嫻妃祝賀，自從我出宮後，嫻妃不像之前那麼關心他，他有些不安，捧著自己最喜歡的夜明珠送給嫻妃。

嫻妃卻像變了個人似的，對他愛答不理，隨手將他精心準備的禮物拋在地上。

裴司禮畢竟還是個孩子，在宮裏捂著臉哭了一夜。

他付出的這點真心遭到踐踏，都哭的如此傷心，而我盡心盡力的十年就像泡沫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該做何感想。

翌日清晨，母親神色古怪，告訴我有貴客來了。

7.

“明月，過幾日各國的使臣要來，你能不能回宮幫忙操辦一下，嫻妃......新皇後不懂這些。”

裴玄的語氣近乎是懇求

這幾年，裴玄很少用這樣語氣同我說話，在他眼裏作為皇後把一切打理的緊緊有條是份內的事，不值得他說一句辛苦。

我神色如常，平靜的說：“我若操辦，皇後定然心有芥蒂，她如今不會，慢慢學也就會了，我既已出宮就不便再回去了。”

“陛下請回吧”

裴玄沒想到我拒絕的這麼幹脆，臉上浮現一絲縕色隨後又壓抑住了。

輕聲道“明月，朕也是一時氣昏了頭，你我是結發夫妻，不是旁人可以比的，別再耍小性子了好不好。”

他還是覺得我在使小性子，這麼多年的委屈，一句耍小性子就可以化解嗎。

裴玄不過是怕他的新皇後再出醜罷了，他好不容易爬上這個位子，自然不想再被人提起從前卑微的時候。

“請回吧”我轉身指了指大門，麵無表情的重複這了句話。

裴玄回頭望了我一眼，眼神裏藏著莫名的心酸委屈，悻悻離開。

隻是沒想到過了幾天我還是回了宮裏。

8.

上回母親說要帶我去玉清觀踏青，我記得那裏的杏花春日開的茂盛，便拉著母親去了。

途中說說笑笑，如同十年前的閨閣模樣。

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馬車還沒到門口便停了下來。

“娘娘，您回東宮看看太子吧，太子高燒不退好幾天了。”

是裴司禮身邊的王公公。

我心裏五味雜陳。

畢竟母子十二年的感情，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

母親柔聲寬慰我“他是你的骨肉，回去看看吧。”

我焦急的隨王公公悄悄來了東宮。

裴司禮見我來了，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撲進我懷裏。

撒嬌道：“母後，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