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我嫁給了一無所有的裴玄。
二十歲,扶他登上帝位。
陪他從一無所有到天下至尊。
他卻獨寵貴妃,縱容她欺辱我。
我對裴司禮悉心教導,他卻將貴妃護在身後。
惡狠狠的瞪著我說:
“你比不上嫻娘娘的一根汗毛。”
“根本不配當我的母親,我討厭你”
我眉頭微動,突然有些倦了。
擬了廢後的聖旨找到裴玄。
他不悅的皺眉:“就因為禮兒的幾句氣話,你別後悔。”
“嗯,不後悔。”
1.
“皇後,你未免太任性了”,裴玄高坐在龍椅之上,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站在一旁平靜的開口:“陛下曾經許我一個諾言,若還算數,就放我出宮。”
“那禮兒呢,你一向最疼他,出宮了以後就再難見到他了。”
“將他送與嫻妃撫養吧,他不是想讓嫻妃當他的母親嗎。”
“我當初的陪嫁會留下一半給他,將來他大婚時算是我這個母親的一點心意。”
他的語氣沒有半分安慰,反而帶著點責怪。
“朕和禮兒昨天是怕你傷著嫻妃,言語上才激烈了些,不是有意讓你難堪”。
我心中感到一陣厭煩,漆黑的眸子意味不明。
他覺得是昨天的事讓我丟了麵子,我才自請廢後出宮,卻不知道宮裏無休止的爭鬥我早已厭煩。
昨日裴玄又一次醉倒在嫻妃的宮裏,到了晚上竟然暈了過去。
貴妃為了爭寵一味的順從裴玄,給他喝鹿血酒,尋歡作樂,夜夜笙歌。
宮女來報時我立刻帶了江誠趕過去。
裴司禮和貴妃著急站在床邊,見我來了,裴司禮神情厭惡,不滿的開口:
“父皇暈倒了這麼久,母後怎麼才來。”
“我就說你比不上嫻娘娘的一根汗毛。”
我沒搭理他,冷冷盯著一旁得意的嫻妃,她高聳的發髻上插著皇後才能佩戴的十二瑤簪。
冷聲開口“嫻妃,這個月陛下已經有三次在你宮裏暈倒了,身為後妃有勸誡之責,你可明白。”
“還有這十二瑤簪也是後妃可戴的嗎。”
她柔弱的跪下,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蓄滿了淚水。
楚楚可憐的臉上嘴角上揚,是赤裸裸的挑釁。
裴司禮張開雙臂上前,緊張的將她護在身後。
“這不是嫻娘娘的錯,你平日裏不關心父皇,怎麼還有臉說嫻娘娘。”
病床上的裴玄皺起眉,劇烈的咳嗽幾聲,氣急敗壞
“不要動不動就怪嫻兒,龍體有損,是皇後你的失責。”
“那簪子嫻兒喜歡,我就許她戴著了,你別無理取鬧。”
聽著他們顛倒黑白的話,我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
也許是時候要離開了。
我懶得和裴玄再多說廢話,將擬好的詔書放在書案上轉身離開。
恍惚聽到裴玄喚我的名字
“簡明月”
乾清殿到鳳棲宮的距離很短,可這幾年走過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
回宮的途中我怔怔的看著宮裏的四方紅牆,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如果可以我此刻想變成一隻小鳥,自由翱翔。
“姐姐,我說過,這個位置你遲早要讓給我的。”
盛裝打扮的嫻妃眼角含笑站在我麵前,居高臨下,儼然一副勝利者的模樣。
她隻知皇後的尊貴,卻不知身為皇後的職責和辛苦,有朝一日等她坐上了那個位置,不知道還笑的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