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護她到何時?等戰事再發,就她這柔弱模樣,你還打算帶她上戰場嗎?
“或是,將她一人丟在府中,你安心嗎?”
沈俞惱羞成怒:“宋南春,你別想打蘇瑤的主意!”
我冷笑:“你一朝和離,害我被百姓議論恥笑,成為茶餘飯後的笑柄,你覺得我會放過她嗎?”
其實我倒也沒有多舍不得與沈俞和離,可和離的後果沈俞不考慮,我也傻乎乎地跟著嗎?
女子被夫家休棄,無論是相府小姐還是平頭百姓,都逃不過世人的謠言。
我實在沒必要為了沈俞受那遭罪。
“為什麼非要和離呢?
“雖然身份是妾,但享得還是正妻的待遇。
“你們恩恩愛愛,我還是和先前那般一樣,互不打擾。”
沈俞垂眸看著懷裏的蘇瑤,神色猶豫。
我知道他已經被說動了,隻不過礙於他“癡情”的麵子,有些不好親自說出口。
蘇瑤不愧是沈俞看上的人,見此場景,也十分的明事理,語氣乖乖的:
“阿俞,我看中的並不是身份,隻要嫁的人是你,即便是做妾,我也心甘情願。”
最後再嬌滴滴撒個嬌,委屈巴巴地討人憐:“阿俞,我現在隻有你了。”
沈俞有腦子,但並不多,一番話直接將他拿捏的死死的。
“瑤瑤,讓你受委屈了。”他低頭覆上她的雙唇,兩人又纏綿在一起。
看著那張和謝祁相似的臉去和其他女子曖昧,我胃裏又是一陣翻騰,準備走人。
“宋南春。”他叫住我,語氣嚴肅。
“以後別再糾纏我了。
“我的心裏隻有蘇瑤一人。”
我:“......”
快滾吧你。
“這些山盟海誓還是留著給你的瑤瑤說吧。”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要不是怕沈俞誤以為我氣急敗壞,差點把門給他摔爛。
我讓你倆晚上睡覺漏風!
8.
自蘇瑤回來後,沈俞便再也沒有出去找歌女舞姬,夜夜獨寵她一人。
有時我在府中閑逛,還能碰見滿麵春風的蘇瑤,看向我的目光裏摻雜著若有似無的得意。
我本來是選擇無視,但蘇瑤蹬鼻子上臉,挑了個良辰吉日就跳了湖。
這次我聰明,沒被拉下去,看著沈俞將她撈上來,那慘白的小臉像要死了一樣,沈俞心疼的也像要死了一樣。
不出意外,該死的是我。
“宋南春你真該去死啊!”
沈俞把東西掀翻了一地,又摔了無數個茶杯來彰顯他的憤怒。
我靜靜地看著,適當地開口:“她自己跳下去的。”
“小的、小的親眼看見是、是大夫人推下去的。”被蘇瑤收買的下人也適當開口。
我了然點點頭,不再做任何解釋。
“我從未見過你這般惡毒的女人!明明是一張相似的麵容,為何心思卻天差異別......”他數落著我的罪過,罵得我禽獸不如,卻半句不提和離。
真愛瑤瑤。
我麵上無波無瀾,心裏哀歎不已。
這不是挨罵,這是讓我見證了世道的不公,同樣為人,為何老天給沈俞生了個泡發的腦子。
見我還是無動於衷,他氣得又罵了幾句,最後以摔瓷杯為結束語,讓我滾出去。
9.
後來我刻意和蘇瑤拉開距離,生怕再被碰瓷。
可是她會上趕著找我。
我在涼亭賞花,她帶人堵我。
她穿著正妃才有資格穿的衣裳,滿眼挑釁地看著我。
我沒有搭理,隻是低頭摩挲著謝祁送的那支簪子。
蘇瑤瞥了一眼我手裏的東西,一聲冷嗬:
“不過是替身而已,姐姐不會妄想將軍對你動心吧?”
下一秒,我手中的簪子被她搶走。
我冷眼盯著她,聲音陰沉:“蘇瑤,我勸你別得寸進尺。”
她反手將簪子插在自己發髻上,笑盈盈地望著我:
“姐姐,我好看嗎?”
“啪!”耳光聲響亮清脆。
我目光陰沉:“別給臉不要臉。”
蘇瑤一反方才囂張跋扈的模樣,撅著嘴捂著半張臉,眼裏醞釀出淚花。
我立馬明白她的用意,不再打算與她糾纏,奪過簪子就要離去。
可是旁邊伸來一雙大手,輕而易舉搶過簪子。
沈俞冷冽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宋南春,認清你的地位,蘇瑤不是你能得罪的人。”
他把她護在懷裏,一如當初他將我從湖上撈上來的模樣。
用所有溫柔眷戀對待,不容旁人動她半分。
沈俞將從我手裏奪來的簪子綰在心愛之人的發髻上。
而他懷裏的人,略帶埋怨地嬌嗔:“阿俞,我不喜歡木槿,我喜歡白蘭。”
沈俞滿眼寵溺:“我的錯。”
那支簪子被他隨手折斷,毫無價值的丟在地上。
謝祁送我的定情信物,倒成了他們相愛的證明。
我盯著地上斷掉的簪子,沒骨氣的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