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門外的士兵一湧而上,猞猁崽子一瞬彈起,又一次身形變大將我護在身後。
他對著漆黑的麻醉槍口發出低吼,一瞬不瞬地尋找破局之機。
我怔了下,從身後的櫃子摸出麻醉針,我看見猞猁的鼻子微微一動,似乎預感到要發生什麼。
我將他摟進懷裏:「睡吧。」
許久我才敢看他的眼睛,猞猁卻是硬撐著等到了這一眼。
他有多怨我,就有多不舍。
這種打從骨子裏對雌性的眷戀,讓在場所有雄性都為之心酸感慨。
這一夜,帝國最年輕的少將,失去了他的愛人。
4
收容所裏的猞猁稱得上骨瘦嶙峋。
毛發打綹積在一起,金瞳灰暗而混沌,唯有幾塊肉幹被草堆極好保護起來,囤在唯一有陽光的幹燥處。
他驅逐任何生物靠近,包括來做精神安撫的雌性,甚至好幾次鬧上了軍事法庭。
我蹲在巨大的鐵籠前,話說出口才發現帶上了濃重的鼻音:
「崽崽。」我放出精神力輕撫他的被毛,引誘他靠近「我給你帶了最喜歡的」
幾塊肉幹被小心的放在我麵前,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隻記得我以前一喂他吃肉幹就會笑。
自己走到離我一米開外的地方乖巧坐著,他聞了聞自己,沒有洗澡的油臭味,皮毛這些日子還多了幾處斑禿。
拘謹地用草堆遮了遮。
「崽崽很難受對不對?」源源不斷的精神力從我掌中釋出「過來摸摸,摸摸就不難受了,好不好?」
猞猁眨了眨水霧的眸子,嗚咽一聲,終於小心地趴在了距離我最近的籠子邊緣。
柔和的精神力一一滌過汙濁的因子,顫動的精神絲仿佛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愉悅地纏上我的精神光點。
蜷縮的猞猁漸漸舒展開身子,毛絨絨的腦袋蹭著我的膝蓋,仿佛要快樂得醉過去。
一旁看守的士兵看直了眼,要知道蘇延少將這幾日像隻能生吞一整個星球的凶獸。傷了十餘人、撞壞三個籠子不說,連高貴的A級雌性撫慰都齜牙咧嘴、嗤之以鼻。
更別說讓最重軍紀嚴明、剛硬板正的獸去用苦肉計討好誰。
等猞猁的神色清明了些,我又將那肉幹拌了狼羔肉泥喂給他。
猞猁將整片肉幹含進嘴裏,卻並不咬斷,反而吐出來,歪著腦袋一小口一小口地嚼。
「不好咬是嗎?」我將那肉幹撕成幾小瓣,邊叮囑邊喂「還有很多,不著急吃,別噎著」
看守的士兵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們猞猁少將一口一頭成年公鹿不在話下!
巴掌大的肉幹還咽不下去?還歪著腦袋一邊放電一邊吃?
雖然養的時間不長,但自己的第一隻小貓總是不同的。他那麼聽話,又那麼脆弱,隻會滿心滿眼地看著我,被我下了麻醉關到收容所還想著給我留肉幹,害怕自己身上又臟又臭讓我討厭。
即使知道這是個雄性獸人,我又怎麼討厭的起來呢?
溫暖的精神力再一次融入他的身體,猞猁吃完肉幹,進入收容所以來第一次給自己舔了舔毛。
我沒忍住揉了把他的腦袋:「好乖,我最喜歡崽崽了。」
下一刻,整隻猞猁便頓住了,怔愣地抬眼,是從未有過的思考的神色,隨後清了清幹啞的喉嚨。
「閣下是哪家的雌崽?」
5
蘇延的狂化值降到了80。
作為帝國前途一片光明的少將,蘇延也有幸請過A級雌性幫忙做精神安撫,可不知為何狂化值隻輕微浮動幾個點就停滯了。